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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刚回到家中,王二便焦急地奔了过来,埋怨道:“怎么这么久?苏小姐答应一起去了么?”曹氏并未见疑,一边将糖果分给孩子,一边道:“一起去,明日辰时三刻,我便要去叫妹子,妹子馋嘴地紧,要早起买好味儿呢,对了,你明日在家不,我赶集带上孩子么?”“你带上吧,明日我主家也要去赶庙会的。刚寻个营生不易,三天两头告假,别让人家说我们拿了银子不实诚了。”王二故作为难道。曹氏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收拾床上的旧衣破布,对身后的王二道:“听说最近米价又涨了不少,我寻思着先给家里多少备些,总不会差的,你说呢?”曹氏见王二许久不答,转过头来,却哪里还见丈夫,早不知去向了。
王二气喘吁吁地奔至钱府,钱宗耀知王二到来,满面欢喜地迎了上来。见王二身后空空,半犹半怨:“令妹在何处?快快引进,容舍下好生招待!”王二见钱宗耀左顾右盼,神出舍外,心庆连连:这娇妹春色本是诱魂的毒,龙虎争夺哪不伤,错错错却相遇,一根红线扯出债!忙道:“公子莫急莫躁,自来好事多磨,美酒深藏,佳人后出,如此,如此。。。”王二附到钱宗耀耳边不知低语些什么,钱宗耀突大喜,令下人摆上酒席,大宴王二。
席间,王二见这五味之色,七荤八素,陈年佳酿,琼浆玉液,早是半醉半酣,却也不敢多用,一则明日有事,二则不酒后失言。钱宗耀早闻附近村落有绝色美人,蝇营语语,真真假假难辨,四下打听哪有谁家少女未出阁之婀娜,岂不知是被一强人捷足先登掠去填了妻房。正所谓金玉才良配,华艳妆富丽,娘子心中既早有哥哥,哥哥亦相思凝作痴情珠,正是红鸾星作合佳缘。只委屈了你,我的好妹妹,长久挂念,现在好了,有令兄来做媒,若得期会,消金蚀银又有何惜?钱宗耀欲饮欲快活,不觉酩酊大醉。
此夜,王二便在钱府安歇,备着明日路熟引钱宗耀踏上这不明不白之道,半笑着望那苍穹星辰不明,月晦游云,不禁浮想联翩:明日佳人才子偶遇,痴男怨女电光火石。。。哈哈哈。。。不觉间入了梦。
曹氏迟迟不见王二归来,也早习惯了他的夜不归宿。关了门,边用手捶打酸痛无力的腰肢,边打哈欠招呼两个孩子睡觉。夜慢慢长,天空的乌云不知翻滚了多久,一轮明月半遮半隐呼之欲出。曹氏不知睡了多久,昏昏沉沉地,突觉脖颈奇冷,蒙睁着睡眼,想定是窗户睡时忘记合上了,胡乱地摸索一番,竟自完好?复欲睡去,转头却见门口亮光一片,站着一个人看不清。曹氏以为王二回来了,半合着眼,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晚,回来了便睡下吧,站在门口干嘛。”边说边躺下了。躺在床上脑海里不知怎的荡出一句话来:昨晚睡时门已从内关死,王二回来必是唤我开门,未闻呼应门却自开??啊??曹氏突一身冷汗,不敢往下想,一个激灵从床上挺了起来,忙顾看自己身边两孩儿,见孩子好端端在自己身边,正沉沉在梦乡,长吁口气,怯怯地望门口瞄了眼,突觉心跳快要出了胸膛:那黑乎乎的一团身影仍伫在那里,一动不动。眯眼再看,似乎并不是王二形状?!她稳了稳神,轻轻复吸一口气,再看两孩儿童稚的面庞仍在酣睡中,胆子突大了些,也许“母亲”这个字眼本身就有“无畏”的诠释。只见她,牙关突咬,趁着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蹑手蹑脚从卧室摸到了厨房,猫腰顺了菜刀紧握手中,不知怎的,手心直冒汗,突一个哆嗦猛然间打了个寒颤,那手中刀一时拿不稳,竟“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这下可不好了,曹氏突被吓得半死,满头冷汗“当!当!当!”不停落下,不待看门口反应,慌乱中急忙附身胡乱在地上摸索菜刀,知道那才是自己和外敌对抗的唯一依仗,耳际高竖,警惕地防着恶魔随时扑来,可焦急中哪能摸着,正在万分煎熬,却突闻门口那人恐吼道:“贱妇!快快出来受死!”曹氏闻其言,脑间忽“轰隆隆”震响:这不是隔壁秦大哥声音么?!?!曹氏胆子突大了几分,定睛看去,却有几分神似秦风身影,怯怯地忙问道:“是秦大哥么?是秦大哥么?”连问数声,那人不知听到没有,竟许久不应。曹氏心速愈来愈快,心中更加狐疑,一时难断吉凶,此时突一阵冷风袭来,曹氏顿觉脑清目楚,裹紧胸口破衣,一步到了灶前,摸到一根擀面杖,直直的竖在胸前,想着生死无依,还得寻个物件防身护体。这农家妇女粗活累活杀鸡宰鹅常干,本是有些胆气,又顾身后孩子年幼,知再退无路,突双眉一蹙,硬着发麻的头皮,步颤步颤,谨小慎微地移向门口。
未至门口,曹氏借着淡淡撒下的月光早已看清那人满脸血污,一双火眼刀飞剑竖杀气腾腾,破损的衣衫在夜风中飘舞飒飒,手持一根长枪,枪头斜摆,不断“滴滴答答”血淌不止。曹氏惊疑不知这夜间突又发生了什么变故,昨日不是见秦大哥还好好的吗?正欲相问,那人却“刷”地一下挺枪到了自己喉间,真是拖影相随,快到极致。曹氏不明不白临危,生死一线,委屈地两眼泪流,欲问个情由,那人却冷语如锥,一字一顿艰涩先开了口,似喉间淌血一般:“吾家待你母女亦不差,何故灭吾满门?!何故?!”曹氏大惊!急地就要上前关问,那人却突向天狂吼,转眼化作周身尽火的赤龙,向天冲飞而去,曹氏突眼花睛痴,一头栽了下去。
曹氏醒来时,发觉自己泪流满面正自躺在床上。顾看四周,静悄悄只闻虫鸣,原来是南柯一梦。起身为孩儿铺好小脚蹬开的被子,从箱底拐角掏出丈夫白日拿回的银子,笑着看了又看,复放回原处,忆起刚才梦中惊魂,自语道:我倒是整日想着舍命报答大哥您呢,却怎会做了如此怪梦?原来混沌本是在梦中,此话不假。随又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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