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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相拥的两人终于分开，陆衍面无表情的投以视线，漠然启唇。
“陆兄，你敌意这么大做什么？我们也只是……”王二少爷当即反驳，本是想在季公子面前博取两分好感。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打断他话的人，正是季钰。
季公子挥着折扇，淡淡睨了王存一眼，不耐的表情溢于言表。
王二少爷蓦然止声，悻悻笑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姓陆的，你能否考中童生，原是与我无关的，但我与许……我与别人打了赌，那个人和萧小娘子都坚信你能考中，可我偏偏不信。”季钰唇角微扬，一副笃定的语气。
陆衍冷笑，“哦，与我何关？”
“你就不想与我也打个赌么？”季钰终于说出目的，“就赌你能不能考中童生，反正府试就在四月，也不远了，我若是输了，就在泰安楼做东，给你陆衍道歉赔礼，还能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别太过分的都行。”
“你要是输了，那就让萧小娘子同我……吃顿饭怎么样？”
“季钰！”同窗多年，深知好友德行的杨风紧皱着眉头，拼命朝着对方使眼色。
萧小娘子那样好的姑娘，只怕季大公子越是如此，人家就越生厌烦。
喜欢小娘子，哪有这么干的？
萧宁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乖巧的拉着陆衍的手，站在他身旁。
后者面无表情的启唇，嗓音冷沉，“我不会拿我娘子打赌。”
顿了顿，他又缓缓说道：“你不妨换个条件？”
这个回答，莫名让季钰感觉满意……竟然没有半分不悦。
若是姓陆的就那样同意了他，他反而会气到。
“看在许……那个人的面上，换条件也不是不行，你若输了，那就由你做东，你陆衍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不行，不是读书的料，当然，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很公平吧？”
季钰傲然扬着头。
萧宁眨了眨眼，只觉得对方更像一只孔雀了。
“不公平，我没钱做东。”陆衍承认得很坦然。
丝毫不介意季钰身后几位同窗异样的目光。
“行，姓陆的，你的那份做东请客的钱，我出了，你就只要承认自己不行，外加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似乎是担心对方再寻借口，季钰咬牙说道：“你放心，我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
就算他想提，只怕许师叔那边就能打死他。
君子之争还行，要是太过下作，许师叔不打死他，那青莲书院院长，他真正的先生，只怕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个赌约……其实在王存和另外两位书院学子看来，都有些幼稚，像是孩童间打赌玩闹。
但这种话，三人都不敢说。
毕竟他们还想同这位京城里来的真正贵公子维持好关系。
陆衍终于点了头，“可以。”
随着县考学子悉数离开考棚，有不少人正朝着书肆这边走来。
混在人群中，或许还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但现在就有些显眼了。
陆衍拉着萧宁，抬眸看向对面的几位书院学子，“麻烦让路，我和我家娘子，要回家了。”
娘子二字，咬得格外重。
季钰瞪着眼睛，不甘的退步到一旁，朝着萧宁咬牙道：“小娘子，他是一定会输的。”
“我夫君是不会输的。”软糯的嗓音充满了坚定。
然而，萧宁在说话时，满目望着的都是那个牵着她手的人。
等到两人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后，季钰咬牙切齿的道：“小娘子哪里都好，就是眼神不好，是吧杨风？”
杨风一笑置之。
多好的小娘子，要是瞧上了这个浪荡公子，那才叫眼神不好。
王二少爷陪笑着点头，“季少说的是，萧娘子确实眼神不怎么样。”
“说谁眼神不好呢？小娘子也是你能说的？”季公子脸色骤然沉下。
王二少爷：“……”
……
离开北街后，陆衍和萧宁直接回了家。
整整四日没有洗澡，若是以前，陆衍不见得有多在意，像这样狼狈的时刻，他并非没有经历过。
但现在。
他很在意。
并不想在抱住香喷喷的小媳妇时，自己却是臭烘烘的。
回家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换衣。
然后顶着仍旧疲惫的脸，将小媳妇一同拉到床上，“闭眼，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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