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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又见飞刀不见仙 > 第0011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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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小鱼正在听楼上的人高谈阔论,这时身后走来一个身材胖大的华服男人,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并不好,可他的气质倒是与平常人不一样,当他来到二楼以后,受到这帮有钱人的追捧,纷纷站起身抱拳行礼。

    唐小鱼涉世未深,搞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受人尊敬,难道就是因为他长得胖,衣服的布料好吗?

    他们叫他张县令,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怪。

    这时身后又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名衣装华丽的富贵女人,她走路的姿势与众不同,小鱼不知道眼前女子的走路姿势应该用矫揉造作来形容,她觉得很新奇,于是多看了两眼,就在这儿时候,一个小男孩冲了过来,一脚踹翻了她。

    她才五岁大,小女童被踹了一个跟头,一开始她有些发蒙,可很快她的火气就上来了,嚷了两声,爬起来推了那男孩一下。男孩比他高一个头,可还是被她推倒了,这时那高贵的妇人抡起巴掌就是两下,打得小女童东倒西歪。这一幕,把刚才装出来的雍容儒雅,一巴掌甩出去了三千里,泼辣的本性一目了然。

    恰被武松看到,三哥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

    三哥平日里看起来憨厚,一般不发脾气,可一旦发火,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老实人也有自己的底线。

    身穿华服的夫人刚甩了两巴掌,还是一脸的余怒未平,突然听身后有人大骂脏话,一惊,这一嗓子实在是太阳刚,感觉震得她耳朵都疼,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叫骂声给震慑住了。可很快一名带刀扈从冲了过来,用刀指着武松道:“大胆刁民,竟敢恐吓县令夫人,找打!”

    武松一伸手,掐住刀背,一扯,连刀带人都扯到近前,另一手掐住那黑衣扈从的脖颈,抬起一脚踢在扈从的大腿上,那扈从立刻倒退数步,咣当一声坐到了地上。

    武松双手抓着刀,两头一较劲,只听嘎嘣一声脆响,那刀断成了三节,其中一节崩飞出去,旋转插进木门上。

    这时其他五名扈从冲了过来:

    “有水匪!”

    “保护县令大人!”

    “保护夫人!”

    “保护小少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冒出水匪,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家给我一起把他拿下!”

    “慢着!”这时那名叫张通达的县令喊住了扈从,他缓步走了出来,看了看武松,道:“我观他不像水匪,这事因何而起,谁来给我说说。”

    这时两个小孩争先恐后告起状来,小鱼不撒谎,句句实情,可那小男孩却死不承认,就说唐小鱼盯着娘看,一定是个小贼,想偷娘的钱,还把他给推倒了。

    孩子说话的时候,那华服妇人满脸轻蔑神色,她脸上的轻蔑不是给武松的,而是给这位张县令的。她走到县令身旁,小声嘀咕了几句,张县令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而此时,七八岁的儿子还扯着父亲的衣服不停告状,县令再次抬起头来,脸色愈发难看了。

    县令大人虽然看起来为难,可他并没有要发难的意思,作为一名县令,他觉得没必要因为小孩子之间的事闹大。

    可这时身旁雍容妇人咬了咬牙,恨恨道:“嫁给你真是窝囊透顶,靠着女人给你走关系,结果生拉硬拽你也混不上去,京城待不下去也便罢了,跑到地方还被平头百姓欺负,现在你儿子被人打得哇哇哭,连个扁屁也不敢放,还是不是个男人!真是替你臊得慌!”

    张县令虽然是吃饭软的,但他也是穷苦出身,他比这出身豪门的女人有见识,他依然觉得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不算大事,而那武松看起来也不像个坏人。

    就在张县令犹豫的时候,妇人扭头对武松道:“你家孩子推倒了我的孩子,你还掰断了官差的刀,你觉得应该如何?”

    武松平静了一下情绪,蹲下来听小鱼把刚刚发生的事描述一遍,然后站起身,尽量心平气和地道:“你家孩子无辜踢人,我家孩子才推了他一下,你家孩子长得又高又大,推一下还能怎么的呢?你作为一个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举手就打,你现在看起来怎的还理直气壮?”

    这妇人一看就是平常发号施令惯了,一瞪眼道:“你可知我是何身份?而你又是什么东西?你这般模样,到我家当个奴才都不要你,区区贱民,能与你说话简直是脏了我的嘴。还不快跪下给我儿子道歉。”

    小米怒从心头起,鹅蛋脸庞猛然涨红:“我家孩子才五岁,一向与人为善,如若没人惹她,她也从来不惹人讨厌。你这妇人凭借身份高贵,就可以混不讲理不成?”

    平时最好吵架的尤兰,今天倒是格外冷静,可是她的手却伸进了百宝囊当中,她看了看摆渡船,已经距离岸上不远,她眯了眯眼睛。与此同时,县令手下的六名扈从已经聚集到一起,五个人持刀,一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见他们人多,尤兰与武松对了一个眼神,后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这个隐晦的动作是在表明,如果打起来,你不要怕,也不用你出手。

    小米还在跟县令妇人吵,那几个扈从也参加进来,污言秽语破口大骂。

    武松听不下去了,一摆手道:“我这人不爱跟人吵架,可今天为了孩子明事理,我倒要跟你们掰扯掰扯,我要让孩子知道,无故打人是不对的。”

    “你他吗算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的货!”一黄眼珠的扈从破口大骂。

    武松刚要发火,突然一名儒雅老者走了过来,刚才他一直坐在二层,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觉得,一群大人因为两个孩子的事,就在这里大动干戈,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休要鲁莽,听老夫说两句。”老者指着武松道:“你这刁民,如今县令大人不跟你一般计较,你服个软也便罢了,怎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活了一个甲子,也没见过你这般不懂事的。听我一句劝,赶紧给夫人道个歉,夫人宽宏大量,饶了你便是,免受皮肉之苦。”

    老者教训武松,表面上是帮武松回旋,如果你小子肯听我一句劝,你就免受皮肉之苦了,可实际上,他是想给张县令解围。如果成功了,会让张县令记住自己,说到底还是为了给自己挣好处。可如果失败了,他也没损失什么,真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武松憨厚,但他不傻,对老者道:“看来你这六十年是活狗身上了,少来那里装好人,我不领你那个情。今日闹僵如此,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休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手指妇人道:“你说道歉,当然是要道歉,不过不是我给你道歉,而是你给我家孩儿道歉!”

    “得寸进尺!”黄眼珠的扈从火了,挥刀冲了上来。

    当头一刀。

    武松不躲不闪,伸手掐向黄眼珠的手腕,黄眼珠这一刀是虚招,收手,抬腿踢向武松裆部,武松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拳砸过去,正中那人面门,一声闷哼,那人横飞出去,撞破窗棂,滚进了船舱里。

    见黄眼珠被打飞,观者都是一惊,剩下几名扈从一起冲了过来。

    “好一个县官,纵容手下欺压百姓,却不说句公道话!”

    武松彻底火了,突然一矮身,抓住一人的脚腕子,把那人轮起来,好似典韦护曹公,轮人打架。

    一甩手,把这人丢出去,撞翻一个。二人同时飞出一丈多远。

    把那人轮得眼珠翻白,口吐白沫,却不知道武松已经手下留情,否则用他的身体去碰其他人的刀,这会儿功夫已经被砍成几份了。

    剩下三个扈从,咬牙切齿,两个人正面对打,一个人绕到武松背后,举起船上鱼叉,朝着武松的后背就是一叉。

    避无可避。

    “飞龙在天!”

    一声龙吟,紧接着一道金光闪过,少女原地横飞出去,身上好像伏着一条龙,一掌拍在那人肩头,只听那人身体里连续传来几声脆响,那人被击飞一丈多远,一头撞到船舷上,只见他锁骨脱位,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他想爬起来,却又一头栽倒。

    可他还挺顽强,还想爬起来。

    少女冲过来,一脚高高抬起,悬空不落,喊道:“趴下!”

    不想吃这一脚的苦头,他刚爬起来一尺,又趴回到甲板上了,觉得丢人,把头扭到一边。

    这时,武松已经一招一个,把最后两个扈从打倒在地,一个人双臂脱臼,一个人脚尖被拧得朝后,二人痛苦不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武松抬起头来,见那县令夫人已经目瞪口呆。

    武松指着她说:“道歉!”

    女人畏缩,不敢说话。

    张县令鼓足勇气,站到夫人身前,瞪视道:“你叫什么名字,下手竟如此狠辣。我张通达虽然不会武功,可我也不怕你。如果你胆敢侵犯朝廷命官,我让你走不出平原县!可如果你肯就此罢手,我不追究你殴打官差之罪,你也休要再逼我夫人给你道歉。”

    武松道:“我从来没说过让夫人给我道歉,而是让她还孩子一个公道!我叫武松,你张县令是否放过我,我不在乎。你夫人甩我孩子两巴掌,这件事不能就这样过去,你可知这孩子是什么人,如果心中存有怨念长大,你知她会如何报复?别说你一个县官,即便是兵马总督,恐怕也难逃厄运。”

    见武松不松口,躲在县令身后的妇人突然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哭到下船。

    小米问小鱼,还生气么?

    小鱼说,算了,以后我不理穿好衣服的人就是了。

    小米说,看人,不要看那人穿什么衣服,也不要听那人如何说话,而是要看那人如何办事。你现在还小,碰见什么不能释怀的事,来问姐姐便好。今日这女人,看似豪横,其实也是个苦命人,不过她的苦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本心。不知满足的女人,事事争强好胜,连自己的夫君都不放过,那么她一定是命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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