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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日,一直有清水寺的和尚出入各大药房,这事自然很快地从仁安堂沈敬山这里传到了灰胡子老头的耳朵里。
“最近清水寺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听说整个清溪县城的大夫都被请到清水寺了,仁安堂的伙计说,这几日都没见过乔知瑾出现,你应该不用担心她再找你了……”
“谁病了?”躺在摇椅上吃着苹果的灰胡子老头忽然坐了起来。
沈敬山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仁安堂有大夫去吗?”灰胡子老头问。
“都去过了!”
沈敬山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刚想啃上一口,便被灰胡子老头一把夺了去。
“去把仁安堂的大夫叫来。”
沈敬山不舍的看了眼那个苹果,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不多时的功夫,两个大夫出现在灰胡子老头面前。
沈敬山道:“卓老问你们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藏着掖着。”
两人点了点头。
灰胡子老头问他们,“是谁病了?”
两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你们不是去看病了?没看到病人就回来了?”
其中一个人回答道:“隔着帘子,没看清病人的模样。”
“什么病?”灰胡子老头问,“为什么请了那么多人去诊病?”
一个人说:“乃肺积之症,气阴两伤,正气耗散,已经病入膏肓,难救。”
另一个人补充道:“脉象半阴半阳,内经有云:阴阳离决,精气乃绝,找不到救命之人恐没有几天时间了……”
“……”
灰胡子老头一愣,手里的半个苹果从手中滑了下来,砸在脚上他都没察觉……
清水寺的某个房间中。
在床上躺头昏脑涨的戒痴忍不住坐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他把窗户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问藏在窗外某处的乔知瑾,“已经躺了好几日了,我还要再躺多久啊?”
乔知瑾道,“快了!快躺回去躺回去!”
已经足足五日了,清溪县城中,能请的大夫全都请了一遍。
她想,如果闻空真的在清溪县,这事应该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唉……”
戒痴无奈地又躺了回去。
做戏要做全套,这几日他们一刻也没松懈。
就算是晚上,吃喝也有守夜的师兄弟帮忙端到床前。
戒痴本来这是最轻松的活,但没有想到,反倒成了最难熬的。
就是跟乔知瑾藏在树丛里的戒妄,都没有这么难熬。
听说乔知瑾配了一个驱蚊的药水,就是蹲在树丛中,都不会被蚊虫叮咬,不知道是真是假……
戒妄蹲在草丛里,打了个哈欠,“瑾娘,你说今晚闻空师伯会来吗?”
乔知瑾回答:“还不知道,你要是困,就回去睡。”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守着,万一错过了呢?”
戒妄瞪大眼睛,警惕地四周观望着。
乔知瑾忍不住笑了,“放心,我有帮手!”
“帮手?”
戒妄的光头转得更快了,可是附近的树丛,除了他们,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乔知瑾问:“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被赌坊的人挟持,凭空出现的那个人吗?”
“燕不欺!”
戒妄还记得这个名字。
燕不欺飞身从屋顶飞下的场景,深深印在他的脑子里。
乔知瑾点头,她自然能看出来戒妄对燕不欺的崇拜,笑道:“是他。”
本来以为戒妄听到这个名字,便可以放心回去睡觉了。
没想到他一下子来了精神,甚至连哈欠都不打了,连身板都挺得笔直笔直的,眼睛瞪得老大,“瑾娘,我再陪你守一会儿。”
正说着,忽然有一个纸团砸在他们面前。
“什么东西?”
“有动静。”乔知瑾捡起纸团,展开,便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字,“有猴子溜进来。”
“猴子?”乔知瑾疑惑了片刻,还是朝着屋顶的某个方向做了手势,“不用管。”
他们要找的是闻空,闻空出现之前,不能出现一点意外。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有一个黑影出现了。
透着月光,乔知瑾发现,猴子不是普通的猴子,是她在林子里面救过的那只猴子。
猴子推开的窗户,正是戒痴装病躺的那个房间的窗户。
猴子跳进窗户,没多长时间,又从窗户跳了出来,一溜烟的消失在夜色中。
不光乔知瑾认出来了,就连戒妄也认出来了。
“瑾娘,那个猴子有点眼熟,是不是送你灵芝那个?它怎么会过来?会不会是来找你的?”
乔知瑾摇头,“它是直接进的房间,不像是来找我的。”
又等了一会儿,确认猴子离开清水寺之后,乔知瑾才去跟戒痴确认,猴子刚才进来都干了什么。
戒痴说:“我也不知道,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只感觉有人进来,围着我的床转悠了一圈,就走了,这算是什么意思?我明天是不是不用装了?”
“运气好的话……”乔知瑾这么说道。
今日猴子的出现,更让她确认,猴子跟闻空有些关系。
她的计划取得了很重要的进展!
饶是这样,乔知瑾仍是很谨慎,该下山去寻名医的和尚仍是一个没少。
清溪县的大夫请了个遍,就去临近的县找,雇马车去青州找。
总之,一切都按真的来。
本以为很快就会有所收获。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
猴子出现后的第一天,无事发生。
猴子出现后的第二天,无事发生。
眼看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戒严所给的半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
如果再找不到闻空,乔知瑾就要离开清水寺。
乔知瑾没慌,倒是戒妄戒痴他们先有些慌了。
“如果闻空师伯真的不来怎么办?”
乔知瑾道:“不管结果如何,还希望各位帮我装过最后一天,麻烦你们了,等结束我一定好好道谢!”
戒痴又躺了回去,“反正也装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差最后这一天,道谢倒是不用了,把你的驱蚊药水给我些就好。”
正说着,戒妄跑了进来,“有师兄又带了两个大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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