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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人和乔宝便一起进来了。
“乔姑娘，我又来了。”蔡大人一边踏进门，一边大声地道。
乔知瑾拨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露出礼貌的微笑，“蔡大人，许久不见。”
“是呀，刚好二十五天。”蔡大人道。
乔知瑾笑了：“蔡大人记得倒是很清楚。”
“每日都要吃药，还剩几服药就是几天，当然清楚。”
“还差五天，蔡大人怎么提前来了？”乔知瑾有些好奇地问道。
蔡大人回答：“专门提前来的，最近清溪附近有个湖里蟹子要成熟了，每年就这几日，来晚了可就没了。等螃蟹长成了，我请乔姑娘和乔姑娘师父吃螃蟹如何？”
“当然可以！虽然自小在这边长大，但这边的螃蟹我还真的没吃过。”乔知瑾答应道。
闻空藏在桌子底下，听到乔知瑾还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忍不住踢了乔知瑾一脚，想提醒她，可别被螃蟹勾的忘乎所以，忘了下面还有个人了。
只是踢乔知瑾的之后没蹲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胳膊还不小心磕到了桌子，发出了一点声音。
“什么声音？”蔡大人问道。
乔知瑾道：“哦，没什么，我太开心了，不小心踢到下面的桌子了。”
蔡大人也不疑有他，四下看看，问道：“怎么没见乔姑娘的师父？上次没有缘分，在这好几日都没见到，今日我一定得一睹神医真容，能教出你这样的高徒，一定得有不同寻常的医术。”
乔知瑾道：“唉，真不巧，就在蔡大人来的不久，我师父才刚刚出去。”
“刚出去？我刚从门口过来，怎么没看见呢？我还专门问过乔宝，以为今日能见到了呢！”蔡大人的眼神落在里间的帘子上。
乔宝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人还在的，他才刚刚出了院门走出去没几步而已……
乔知瑾道：“可能蔡大人刚才没注意吧。”
“是吧？”蔡大人将信将疑，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里间的帘子上看，像是想透过帘子看看里面时不时有人一样。
乔知瑾道：“蔡大人这么着急找我师父干什么？是我给你开的药有什么问题吗？”
“自然不是。”
蔡大人否认道。
乔知瑾这么一说，蔡大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扯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自从吃了乔姑娘的药，我便再也没头晕过，就是那药是真的苦呀！你说三十日复诊，现在还差五日，能不能提前给我看看。”
他伸出了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
“当然可以。”乔知瑾回答。
她一边诊脉，一边看向站在一旁的乔宝，“快去找戒妄玩吧！”
乔宝年纪还小，若是一不小心在蔡大人这边说漏了什么，就不好了。
毕竟闻空的忽然消失，真的有点过于怪异了。
要说蔡大人心中没有点疑惑，肯定是不正常的。
乔宝转头走了之后，乔知瑾才对蔡大人说道：“看来大人这个月确实按照我说的吃了，你的脉象已经平稳了，把最后五服药吃了，便不用再吃新药了！”
“太好了！那药真的是太苦了，吃饭都没胃口了。”蔡大人叫苦不堪。
乔知瑾笑：“药虽然不用吃了，以后蔡大人饮食还是要多多注意，过两日的蟹尝尝便可，肉也适量，一定要戒大荤，要不然没个一年半载，又要吃苦头了。”
“唉……”蔡大人重重叹了口气，“知道了。”
以前就是不头晕的时候，脑袋也觉得有些沉沉的。
他最近脑袋比以往清明了不少。
若不是这样，他是真的不愿意戒掉那些美食。
问完诊之后，蔡大人也没走，说要再等一会乔知瑾的师父。
不管乔知瑾如何说，他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
甚至拿了一本案上的医书开始看。
他翻了几页之后，看见乔知瑾还坐在那里不动，还说：“乔姑娘，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已经习惯了。”
“……”
乔知瑾倒是想站起来去忙，但是她的衣服被闻空拽着，想走也走不了。
她佯装打了个哈欠道：“昨天晚上没睡好，还有些困，我想趁着我师父不在偷会懒，蔡大人应该不介意吧？”
“啊？”
蔡大人疑惑了一声。
乔知瑾道：“我再眯一会，蔡大人若要等便等一会吧，只是今日你恐怕又要扑空了。”
说完便往桌子上一趴，闭上了眼睛。
“……”
蔡大人本想多等一会儿的，可乔知瑾一睡着，他再在这边干坐着似乎有些不妥。
于是蔡大人很快便起身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乔知瑾才又睁开眼睛。
她把椅子往后一撤，连忙弯下腰去看闻空，“师父，人走了，你快出来吧。”
蔡大人在药房也待了小半个时辰。
这小半个时辰，闻空一直在桌子下面窝着。
他年纪又不小了，腿脚都僵硬了，好不容易从桌子地上爬了出来。
还没站起来，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他坐在地上，盯着发抖的那只手出神，状态明显不太对劲。
“师父，你没事吧？”
乔知瑾伸手想去搀扶闻空，却被闻空用手挥开了。
他板着一张脸，嘴硬地回答道：“我没事。”
等手抖停止之后，闻空才费力地站了起来。
“师父……”乔知瑾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举着双手，又想抬手去搀扶。
“我说了，我没事。”闻空又道，“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您还要下山吗？”乔知瑾问道。
闻空摇摇头，“回去躺会，你想办法把蔡大人给弄走了，明日我不想见到他！”
“好。”乔知瑾感受到了闻空情绪有些低迷，便瞬间闻空的意思应了下来。
她知道，闻空在桌子底下肯定受了苦了。
心情不好理所应当。
但她宁愿闻空发脾气，把情绪宣泄出来，而不是如现在一样，死气沉沉，像是三魂丢了两魂一样。
这样的闻空，难免让人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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