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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闻空之前，就知道若是说了治疗方案，她一直隐藏的医术就瞒不住了。
她在心中预想过许多种闻空的回答。
不管哪一种，她都知道，闻空是完全值得相信的，不会伤害她。
要不然，打死她都不敢做这种尝试。
但独独这一种回答，乔知瑾完全没有想到过。
师父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原先乔知瑾只是觉得那双眼睛太过于好看，看不见真的可惜，还真的未往那个方向想过。
但经闻空这么一提醒，她不由得心有点乱了。
恰恰这个时候，系统的声音兀地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心率过快……】
“……”
乔知瑾无语地道：“知道了……”
然后把被子拉好，闭上眼睛睡了。
眼角膜手术需要提前做的准备不多，只需要提前两天用特制的眼药水滴眼。
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乔知瑾都是自己动手，没有假手于人。
萧承霁就住在清水寺，对于乔知瑾来说，不过是每日去吃饭的时候多绕了两步路的事情。
原以为一切都很顺利，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但乔知瑾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自然因素。
到了约定手术那日，乔知瑾一觉醒过来，便发现入目一片雪白，所有的颜色都被白茫茫的大雪掩盖了。
晚上下了一整晚的大雪，足足有半尺厚。
而她刚巧住在家里，没有在药房。
乔知瑾看着她踩出来的那个雪脚印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忙起来竟忘了让系统帮忙查查天气预报了。
这下好了……
这么厚的雪，想上山可不是那么容易。
她专门让系统查了往后几日的天气预报，过了晌午竟然还有一场小雪。
接下来几日还好些，是晴天，但温度照样很低。
今日不上山，往后几日雪一化，路面再一结冰，想要上山可就更加不容易了。
乔知瑾站在原地略一思忖，随即回到房间收拾了点东西，把门锁上，踩着厚厚的雪出门了。
走到门口，正好碰见正在努力铲雪的何氏。
何氏见乔知瑾背着包袱，连忙问道：“瑾娘，这么厚的雪，你现在要上山？”
乔知瑾点点头，“趁着现在雪没化，地还不滑，早点上山，要不然至少要等上个四五日了。”
“那就等四五日呗，你现在上山有急事吗？”
乔知瑾道：“是有些事情。”
“唉……”何氏叹了一口气，道，“你等一会儿，我早上要烙饼子，一会儿给你带上几个揣着路上吃，顺便也能暖暖手，这么厚的雪，上山可要费时间了。”
“嗯，谢谢婶子。”
乔知瑾没有拒绝。
何氏说的是事实，踩着雪上山，恐怕花费的时间要比往常多得多。
往常上山差不多半个多时辰，今日说不定得多花一个时辰……
清水寺中。
因为约好的时间是今日，所以萧承霁和燕不欺早早的便准备好，去了药房等着。
萧承霁甚至专门换了一套新衣。
忙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了希望，怎么可能不期待？
可闻空给两个得了风寒的香客看完病之后，还是让他们等着。
左等右等，闻空早就无所事事了，还是动手。
燕不欺便先着急了，问道：“闻空大师，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闻空道：“等瑾娘来了。”
“等乔姑娘？”燕不欺看了一眼门外，担心地道，“雪下这么大，乔姑娘也可能不来了，要不别等了吧？大师需要帮手的话，尽管说，说不定我也能帮得上忙。”
闻空再次解释道：“他的眼睛，瑾娘来治，所以必须等她到场。”
“她……一个人？大师不打算插手？”
燕不欺愣了愣，艰难地理解了闻空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嗯。”闻空点头。
“……”
燕不欺道：“若是乔姑娘今日不来了呢？”
“那就过几日。”
闻空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下过雪之后的天气冷得紧，他打算去生一炉火。
“闻空大师，据我所知，你的手抖症已经完全恢复了，前几日才给人施过金针拨障之术，怎的到了我们这边，就不行了呢？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燕不欺挡在闻空面前。
闻空道：“不是不行，是我做不了，他的眼睛需要换掉眼中的眼角膜，我之前试过，失败了。”
燕不欺瞳孔一震，头一回从后背漫上一阵心惊。
“师父都不成，徒弟就能成？况且你才收了徒弟半年！”燕不欺道，“闻空大师，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闻空回答：“她说能，便是能，她不是不分轻重之人。”
“……”
燕不欺只觉得荒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是看向萧承霁。
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承霁缓缓开口，“人来了。”
“额……”
燕不欺往门外看过去，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乔知瑾出现在药房院门口。
乔知瑾一路上是踩着雪来的，为了方便，裙摆在一侧挽成结，鞋子和裤子都已经湿了，上面有着明显的水痕。
就连头发和眉毛上都蒙上了一层白霜。
一张口，便哈出一口白气。
“好冷好冷！”
乔知瑾站在门口用力地跺跺脚，把鞋边沾的雪抖落掉，才快步走进小院，她看着门口的燕不欺，问道：“等了很久吗？恐怕还要再稍等一会。”
随即她快步走向正在小院角落里拿柴的闻空，“师父，我来吧。”
所有的柴都被埋在雪下面，最上面的一层都湿了，还得从下面抽稍微干些的。
闻空把已经抽出来的柴往乔知瑾的脚边一扔，“再拿几根就不拿了，这么冷，你先去点火。”
“哦……”
火点上之后，乔知瑾先把湿了的鞋子烤干，再穿上就暖和多了。
浑身暖和之后，乔知瑾看向萧承霁，“我去洗个手就开始给你治眼睛，久等了。”
萧承霁还没应，燕不欺先坐不住了，“先等等。”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都以为要给萧承霁治眼睛的人是闻空，可现在知道了实情，他不禁有些担心。
连闻空都说自己不能治，乔知瑾小小年纪，真的能行？
他对此持怀疑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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