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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我有些肚子疼。”
杂七杂八吃了那么多，刚才还吃了一碗冰酪。
再加上他平时都是在清水事吃的斋饭，都很清淡。
食物在肚子里面相互作用，难免翻腾。
可是他们已经走了半条街了，距离客栈还有些距离。
再回去，有些来不及了。
戒妄的脸皱到一块，扒着宁众的胳膊，“宁县尉，你常在清溪县城游走，一定知道哪里有就近的茅房吧？”
宁众道：“前面往左转，有一家布庄，你可以借他们的茅房。”
“怎么走啊？”
戒妄越着急，大脑便越不听使唤。
乔知瑾道：“宁县尉，要不你索性带戒妄去吧，他不经常来清溪县城，对这边不太熟悉。”
话都说到这里了，这个忙宁众不帮也不合适。
他点了点头，带着戒妄找茅房去了。
乔知瑾和萧承霁便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小摊坐了下来。
点了碗糖水，便喝便等着他们。
“你今晚好像没吃太多东西，要不要再去吃些？”乔知瑾问道。
她和戒妄吃的路边杂七杂八的小摊，萧承霁有的吃了，有的根本就没尝。
那个高的个子，吃的比她和戒妄还少。
萧承霁道：“晚些再说。”
“对了！我有这个！”
乔知瑾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布袋子。
这个小布袋子平时就是她用来装零食的。
现在里面装的是中午从天香楼拿出来的面枣。
“中午吃到的，可好吃的，给你留了两个，回来倒是给忘了。”
乔知瑾把面枣递了过去，“真的可好吃了！”
看乔知瑾再三强调，萧承霁就知道，这个面枣肯定是乔知瑾爱吃的口味。
他把一颗面枣还给乔知瑾。
“一人一颗。”
“好。”
乔知瑾愉快地点了点头。
街边人来人往，就是不见戒妄和宁众的踪影。
小摊上的人越来越多。
桌凳很快就不够了。
大家开始拼桌坐。
小摊的桌凳都很矮，乔知瑾坐着都觉得腿脚不太好伸开，更别说萧承霁的那一双长腿了。
乔知瑾一口把剩下快凉了的糖水喝完，站了起来。
“戒妄估计是拉肚子了，有宁县尉，倒也不用担心，我们还是站起来走走吧。”
街道上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特别有个位置是有人在表演戏法。
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乔知瑾踮起脚尖在旁边看了一小会儿，还差点被踩了一脚。
“你确实想看，我可以帮你寻个高处。”萧承霁道。
“高处？”
乔知瑾仰头，才空中的星星竟然也很亮，跟街道上的灯光交相呼应，格外的好看。
如果能去屋顶，既能看到下面的戏法，又能看到头顶的星星，想想也很不错。
她点了点头，“那边劳烦萧公子了。”
只片刻，乔知瑾便从拥挤不动的人群中，到了独揽一面视角的屋顶。
然后便开始认真仔细地盯着下面看了起来。
一个戏法完毕，楼下掌声阵阵。
“喜欢看这个？”萧承霁问道。
乔知瑾认真地道：“听闻从不同的视角看戏法，很容易看出他们的破绽。”
“……”
萧承霁不禁失笑，看得这么认真，竟是在找破绽。
“乔姑娘看问题的角度似乎不同。”
乔知瑾道：“难免会好奇，毕竟这么神奇，东西说没就没了，说变出来就变出来了，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
“可看出什么来？”
乔知瑾摇摇头，收回了视线。
就算她从这个角度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确实是有几分厉害的。
说起这个，她倒想起另外一件事。
是她一直想跟萧承霁求证的，但没有求证的。
她托着下巴，看向萧承霁。
萧承霁的视线本就落在乔知瑾的脸上，看乔知瑾似乎欲言又止，他便先开了口，“怎么了？”
乔知瑾道：“说起破绽，我倒想起一事来，想跟萧公子求证求证。”
“但说无妨。”
乔知瑾直接问道：“牧州来的那两车药材，是你让人送的吗？”
萧承霁先是一愣，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乔知瑾道：“我找人去牧州打听了，一家一家药房凑的，跟我在青州凑药材的方法如出一辙，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
“原来如此。”萧承霁笑道，“倒是忽略这一点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乔知瑾竟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乔知瑾继续问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萧承霁无奈地解释道：“倒也不是瞒着，刚开始不知道能不能办得成，办成的时候你那边也差不多成了，说不说关系不大。”
“大。”
乔知瑾忽然道。
“……”
萧承霁一怔，看向乔知瑾。
乔知瑾道：“好意便是好意，说出来受到好意的人才能知道呀……”
“如此……”
萧承霁眸子弯下一点，“下次。”
……
过了腊八，乔知瑾和闻空一行人便准备回去了。
沈敬山专门找了马车去送他们。
走到寿安堂门口时候，乔知瑾掀开帘子往里面看。
寿安堂的门坏了，有几个人正拿着锤子叮叮咣咣的在修。
听说是昨日有人砸的。
除了修门的工人，一个人也没有。
甚至连经过的人，都要嫌弃地指指点点一番。
李寿安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本想手握他爹的药方挣上一笔大的。
计划中，疫病结束后，他还会因为能独治疫病获得一个医术高超的名声。
以后就算加诊金也有个唬人的名头。
却没有想到，乔知瑾横插一脚，竟直接把自己的药方公开了！
这么一来，李寿安趁机发财，便对比明显。
瞬间成了整个清溪县城人人得而骂之的臭虫，名声尽毁。
要说李寿安最恨谁。
自然是乔知瑾！
他正在屋内站着，透过半开的房门看见了马车内的乔知瑾。
他想了不想，便端了一盆之水冲了出来。
然而人怎么能跑得过马车，李寿安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走了。
他无处发泄，只能对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用力地扬了过去。
水没泼到马车，反倒溅了他自己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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