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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灰道袍,长发白如雪,满脸皱纹,眼中浑浊,暗淡无神,无丝毫灵气,无丝毫修为,年迈八旬,身子骨却健朗。
老道来到如霜身旁,看了看众人,恭敬道:“林殿主。”
如霜礼貌道:“何老不必如此郑重,我乃你望之成长,换我霜儿便可,甚么殿主不殿主,名号而已。”
老道一笑:“在这天宗内,殿主便是殿主,身份不可乱。”
见何老坚持,如霜也由他,对蛇八道:“蛇八,这位是前山总管,所有事物乃他一手安排,在天宗也有六十载。认识的无一不尊敬,你今后便跟着他,他会安排你所住。”
蛇八闻言,先是对如霜道谢一声,才抱拳对何老道:“小子蛇八,见过何老前辈!”
何老打量蛇八片刻,见他清瘦单薄、皮肤净白,哪里像的打杂弟子。他这前山中打杂弟子,无一不是身材魁梧,有力有气。蛇八这副模样,让他思索不已,但人又是如霜选之,何老也不好开口。
如霜见之,微微一笑道:“何老莫看他身影单薄,力气却是大的很,粗活不在话下。”
何老闻言,这才对蛇八道:“既如此,你便随我来吧!”
蛇八对着如霜等人告别,便跟在何老身后。只见这何老带着自己,七拐八走,真是:
绕过古香阁楼,走过清幽小院,
迈过瑶池莲藕,穿过小溪云雾。
最终两人来到一处阁楼前,见那阁楼与之前所见相比,真是差上三分:
瓦房落旧,梁柱腐蚀,不知经历多少岁月,风吹雨打、炎炎日晒。大门看似有些陈旧,入楼后,虽锅、碗、瓢、盆、床、柜、衣、食、样样俱全,奈何那灰尘,怕是有三层厚。
何老不免有些尴尬道:“蛇八小友,前院皆已住满,新楼也正在建设中,后院也只剩这一间。虽有些破旧,但此处甚为清静,只能委屈蛇八小友,暂住一段时日,待前院阁楼建立,你再搬过去。”
蛇八道:“何老言重,我看此处就挺不错,打扫一番,便能涣然一新。再说我等皆是贫苦人家出身,早习惯那风餐露宿,何来委屈一说?”蛇八之言,并未说错,想他还是巨蛇之身时,睡的皆是荒漠岩洞、吃的尽是老鼠野猪,与之相比,的确不值一提。
何老不由高看蛇八几分,果是能吃苦耐劳之人,笑道:“既如此,天色已晚,你收拾收拾,便住下。这天宗打杂活,多复杂,要打扫宗内、要修花修树,如宗门需购买食材,建造宗门材料,都需我等下山一一购置,必要时还得看守山门。明日晨时,你来前院,我再带熟之。”
蛇八抱拳道:“有劳何老!”
何老笑着点点头,才离去。不提
蛇八望着一片狼藉的阁楼,苦笑不已。随后,又收拾起来,还好当初落身狐仙山时,随着胡媚学过这些粗活,只见他:
又是洗碗又是洗筷,又是洗锅又是洗瓢,又是灶火又是做饭,又是擦又是扫。
许久,天色已晚,蛇八总算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整理一遍,阁楼可以说焕然一新。
点上火光,匆匆吃过晚饭,便铺被而睡。自蛇八化形后,一日需三餐、不食则饿,夜晚需睡眠、不睡则困。不似以前,食一次管一月,睡一次管一月。
次日,天边露白
蛇八早早便起,一看天色,刚卯时一刻。匆匆洗把脸,便绕着阁楼跑了起来。古人曰:“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是他十年间不断的锻炼,每日如此。虽不能御空而行,但健步如飞、翻山越岭不成问题。蛇八一身蛮力也是如此而来,三分身为巨蛇之力,七分在于努力。每日也盘坐吸收天地之灵气,虽不能吸之,但希望有朝一日,打破这种现状,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
快晨时,蛇八才停止锻炼,洗个身子,换上长衣,向着前院而去。
前院,何老早早就等在殿前,对着身前一个个身材强壮,满脸粗狂之人道:“今日,我前山迎来新人,他刚到此处,大家多多关怀,多多照顾,早日教会他宗门礼数,日常工作……”
何老在前喋喋不休,那四五十人,有的摇摇晃晃,两眼睁不开,有的打着哈欠,似乎没睡醒一般,有的左看右望,根本不理会何老之言。
何老说着之际,蛇八也由后院赶来,见那群大汉:
有肥胖,有身壮,身穿白色道袍,脚下黑色帆布靴,脸粗狂,语浑厚,一身蛮力无修为。衣不整,衫不齐,打着哈欠眯着眼。
何老见蛇八到来,伸手拉过蛇八再众汗面前,笑道:“这位就是新入门的弟子,大家欢迎!”
说罢,没一人欢迎鼓掌,有的淡淡瓢了一眼蛇八,又转过头,有的正眼都没瞧蛇八一眼,弄的何老尴尬不已。
蛇八见状,抬手表示无妨,接着又笑着对众人道:“我姓蛇名八,来自北方,初来乍到,望各位老哥多多关照。”说罢,鞠了一躬,表示礼貌。
奈何,没一个理会蛇八。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大汗,见他:
白色道袍下,浑身肌肉紧绷,大眼浓眉,黑色长发披肩,一张宽大脸颊,高挺鼻梁,身九尺,颇为健壮。
大汗走出一丈后,懒洋洋对着何老道:“何老,你怕是老眼昏花了,什么都往天宗带?名字怪也就算了,这身板,啧啧!”说完,两眼傲视蛇八。
何老脸有怒气,道:“李峰,蛇八虽身弱,但也是有力道之人,莫要小看他人!”
蛇八并未理会,有句古话叫:“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何况这天宗如此之大,鸟类想必也是品种繁多。
何老一言,众人欢笑,纷纷言语:
“这小身板的,能有什么力气?”
“何老,你这是帮我等减轻工作呢?还是增加工作?”
………
何老被说的脸色通红,不知如何作答。思来想去,心中浮现一身影,大喜,艰难道:“这蛇八,乃林如霜殿,主亲自带回山门。莫非你等,对林殿主眼光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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