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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斗罗]雪霁初辰 > 第 62 章 无恙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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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板路上,邪月每走一步,便觉身边多了几分光亮。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原本昏暗的道路已渐渐明亮了起来。

    谨慎地扫过身旁,他瞳孔一缩,自己的眼前竟不出现了几间房屋,几张笑脸。

    “爸爸,妈妈,”他喃喃自语,这一切实在是太真实,童年的记忆仿佛被完好无损呈现在了面前。

    慈母严父,欢声笑语,谆谆教诲,简单幸福。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眼前的景象实在温馨,身临其境,他很难闭上眼睛去隔绝这一切。

    邪月的步伐未停,目光却被完全吸引,原本焦躁的内心竟也渐渐平静。

    走了大约半小时,沙石瓦砾的滚动声轰隆隆而来,邪月还未来得及警惕半分,刺目的血红色再次袭来。

    整齐的黑衣人,染血的刀刃,逐渐冰凉的父母尸体,无不刺激着他颤抖的双手。

    他知道那是幻象。

    但他很痛苦,他只想让这一切通通消失,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秒。

    修罗迷道的这一关,就是挖掘他内心深处的柔软,却又在一瞬间毁灭那一切。

    控制,必须控制。

    “幻象,”邪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迅速为自己系上一条黑布隔绝视觉,极力压制想要挥动月刃的冲动。

    再走几步,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那是被残忍碾碎的声音。

    失控在叫嚣,他扯下了布条,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封闭了自己的视觉与听觉,可触感是不可能封闭的。

    “假的,都是假的,”他不断默念,可弥漫着血腥味的液体不知何时竟飞到了他的脸上,无时不刻地在提醒她。

    即将崩溃的那一刻,邪月狠狠地拉下了覆在自己眼前的布条。

    过去,不该扰乱自己。

    既放在心上,也该能举重若轻。

    逃避无用,要想无坚不摧,唯有巍然不动的强大内心。

    再睁眼时,他的双眼虽遍布血丝,却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那重峦叠嶂的迷雾群山,澄澈坚定。

    身旁的幻象若过眼云烟,在他平静的脚步中缓缓消散。

    走近光源的那一瞬间,他不由地望了一眼身后,那里的一切,正在轰然崩塌,而自己的脚下,坚实平稳。

    再回头时,竟有一片雪花飘过眼前,在他的鼻尖停留了一瞬,缓缓滑下,落在了怀中女孩的眉心。

    他抬眼望向天空。

    下雪了。

    皓色远迷,白云揉碎,纷纷扬扬。

    鹅毛大雪中,血海尸山,遍地狼藉,似掩埋,又似飘散,无影无踪。

    白茫茫一片大地。

    纯净,圣洁,毫无杂质。

    他们身后,是阴雨诡暗,纷然倒塌,身前,是冬日暖阳,光芒万丈。

    一场大雪好似将所有掩埋,而在逐渐弥漫的冰雪寒气之中,邪月有那么一瞬,失去了知觉。

    待他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学院的医务室里,看向时钟,竟是早上七点。

    下床走了走,邪月很快发觉自己的魂力等级升了一级。

    邪月在出迷境的同时,修罗第一考通过,神考奖励是魂骨属性增幅,同时,强行融环的反噬全部恢复。

    “你终于醒了,”焱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初初呢?”邪月顾不上喝水,急切地拉住了焱。

    焱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小初的情况,应该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她在哪里?”

    “你们是昨天傍晚从洞里出来的,你睡了一夜,魂师说你没事,小初情况,”焱为难道,“按理也没什么,可是菊爷爷和鬼爷爷愁眉苦脸好久了,凛鹤医师也不在武魂城,小初在娜娜的房间。”

    焱话音未落,邪月已经冲出好远。

    邪月赶到胡列娜房间的时候,菊斗罗正站在门口。

    在菊斗罗看到邪月的那一刻,直接出门下楼,顺手把火急火燎的邪月拖走,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的伤?你?”菊斗罗是封号斗罗,自然一眼看得出蓝初身上是什么伤。

    “我,我…”邪月说不出口。

    “唉,算了,”菊斗罗摇摇头,“我知道你失控了没办法,但是我提醒你,鹤老头不会管这个,你最好祈祷鹤老头回城之前小初可以好得差不多,不然我看你会被骂上三天,然后一个月都别想见到人。”

    “是我伤的,”邪月一手捻着袖口,一边懊恼,“鹤医师怎么骂我都认。”

    “带她回家去吧,治疗系魂师没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地方了,”菊斗罗挥挥手,“凛鹤估计这一两天内回来。”

    蓝初的伤好得很快,在迷境中,当邪月把她打晕的时候,那道可怕的刀伤就已经开始恢复了。

    出迷境后,在治疗系魂师的帮助下,伤口愈合,露出了刚刚长好的细嫩皮肤,但深浅不一的颜色仍未褪去,留下了狰狞的伤疤。

    但其他方面就比较糟糕了,魂力亏空还有破虹镯能量损耗都需要她自己恢复,外力最多起一个辅助作用。

    凛鹤的小院很静,就邪月和蓝初两个人,其他人倒是很默契,都没有来。

    兴许是实在疲倦,等蓝初醒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连晚饭时间都过了。

    一睁眼,一颗熟悉的脑袋便冒到了她的面前。

    “你醒了!”等了一天急得团团转差点就想去叫人的邪月喜出望外,连忙递上一块热毛巾,转身往厨房跑。

    随意地擦擦脸,蓝初把毛巾放了回去,顺手拿起床头的温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邪月很快把饭热好了,蓝初很饿,埋头就开始吃。

    晚饭很快下肚,蓝初觉着自己好像恢复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房间里一时莫名的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去的那几十个小时,兵荒马乱,恍若隔世。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鹤医师还没有回来,”邪月率先开口。

    点点头,蓝初笑了笑,“那天流轻的事我没告诉你,他…”

    “我知道,不说了,”邪月打断了蓝初的话。

    二人相视片刻,蓝初朝着邪月招了招手,眼底笑意盈盈,“抱抱。”

    房间里好似刮起了一阵风,邪月紧紧地扣着蓝初的手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带我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雪花了,”蓝初闷闷道,“冰天雪地,银装素裹,但是我才来得及看几眼,就又晕了。”

    “我看了好久,很漂亮,”邪月轻声道。

    “那都怪你打晕我,”蓝初忿忿地咬在他的锁骨。

    她咬得很重,似乎要把自己不久前受的委屈通通讨回来。

    邪月没有动,只是抚过肩上的脑袋,动作温柔至极,“我知道你生气,用力吧。”

    迷境里的邪月残暴,冷血,蓝初知道,那是失控,不是真正的他。

    可那是她最在意的人,看着他对自己动手,即使知道是身不由己,可依旧会有埋怨。

    再怎么成熟,她也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女孩,面对最亲近的人,她会无理取闹,也会发脾气。

    没过多久,血迹便在邪月的锁骨处悄然出现。

    蓝初尝到了血腥味,终于松开了嘴,看着紫红色的齿印极重,心中不免微微一痛,“疼不会说啊?”

    “你更疼。”

    蓝初没有说话,又低下头去,湿热的舌尖覆了上去。

    那是她小时候的习惯,受伤太多了,一些小小伤口她无暇顾及,常常简单地用嘴吸一吸,待口腔的热度似乎覆盖了伤口的疼痛,便就算好了。

    她的唇在锁骨上的小破口处移动着,像一只小猫爪,不轻不重地挠着邪月的心,又若一簇火,点燃起本能下的蠢蠢欲望。

    深吸一口气,邪月扶着她的腰轻轻一放,往前一倾,吻上了水色嫣然的唇。

    往日里邪月的吻都是强势的,非要把每一次呼吸都牢牢把握才肯罢休,今夜却不同,很轻,很温柔,像对待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她的唇线,轻触,分离,厮磨,吮吸。

    察觉到了他的不同寻常,蓝初拍了拍邪月的后脑勺,又揪了揪他的头发,“哥哥。”

    “怎么了?”

    “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没关系,你会记得我,”蓝初搂着邪月的脖子轻声道,“你那时候忘了我,但我记得你,所以我一定不会走,会把你拉出来。”

    “既然你醒了,那就过去啦,”蓝初又拍了拍邪月的头发,好像在安抚一只手足无措的可怜小兽。

    邪月沉默了一瞬,他知道,蓝初不想让他愧疚,可这件事,无论过去多久,在他想来,都是心如刀绞。

    两个人几乎是搂在一起的,彼此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庞,萌发着最纯粹的悸动。

    邪月决意不再思前想后,左手托着她纤细的腰肢,右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再一次覆上了她的唇。

    唇瓣分开片刻,邪月的吻不自觉地便朝下滑去,近乎贪婪地啃咬着蓝初淤痕仍在的侧颈。

    他的修罗第一考已过,魂力体力恢复如初,软玉温香在怀,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几乎在一瞬间便起了反应。

    一切的变化实在太过明显,蓝初一怔,第一反应竟是笑了一声。

    而后,便是邪月慌乱地弹开。

    “我,我去洗个澡,”邪月结结巴巴地退开,差点连鞋子都穿错了边。

    “我没说不可以啊,”蓝初侧着身子,好笑地望着笨拙的邪月。

    “你,你受伤了,”邪月吞了吞喉咙。

    “哦~”蓝初挑挑眉,翻身睡下,“那你快去吧。”

    邪月抬脚就要走,却又觉得蓝初那个拖长的尾音正在笑他,迅速折了回来,凶巴巴地咬了咬蓝初的唇,毫无威胁力地警告道,“等你伤好了我绝对不放过你。”

    “上来吧,”蓝初朝着被褥里面滚了滚,留给邪月半只发红的耳朵,“我伤好了。”

    邪月在门边愣了片刻,心里仿佛有两只小人打了一架,最终迅速锁好了门,扑向了被窝里的那一团毛绒绒,“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伤睡一觉好了呀,”蓝初转头吻上邪月的唇,故意在下唇咬了咬,舌尖乘机溜进他的嘴里,碰了碰他的舌。

    蓝初很少如此主动,何况是这事,邪月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恨不得立刻将她揉进身体,却没敢动弹,低沉的嗓音含着忍耐,“真的?”

    “你行不行,”蓝初藏起眼里的狡黠,“我不勉强的,不然…”

    此时的邪月,表情倒是相当精彩,他从未想过,她竟敢开这样的玩笑。

    “你会后悔刚刚说过什么的,”邪月低声呢喃,粗暴地扯落了自己的外衣。

    蓝初有些紧张,悄悄地眯着眼睛偷偷瞧他宽衣解带。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体,修长有力的臂膀线条分明,精瘦的身躯一览无遗,说准确一点,她第一次这样直观地看到,裸露的莹白色躯体,每一寸皮肤,都透着说不出的完美。

    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蓝初羞红了耳根,下一刻,炙热的吐息便将她彻底淹没。

    之后的一切便水到渠成。

    衣物层层落下。

    ……

    蓝初紧张地合着眼睛,又是紧张,还有一些好奇。

    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好似没了动静,蓝初悄悄地半睁眼睛,却发现身上的人竟有些手忙脚乱。

    在这个要命的当口,她突然冒出了几分调侃的心思,不料还未开口,疼痛已来得猝不及防,和他毫无征兆的贴近一样蛮横。

    蓝初一时间只想着推人,全然忘记了是自己主动撩的火,呜呜咽咽,“走开…难受…”

    好在邪月立刻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安抚似轻吻过她的眼睛,低声安慰,“乖,不疼,不疼。”

    房内只有一点光芒,时间好似过得特别慢。

    不知过去多久,蓝初忽然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终于移了移目光。

    身上之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鬓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不偏不倚,落在她的鼻尖上。

    邪月太怕了,怕自己伤着她,却又贪恋那一刻之欢,忍得汗流浃背。

    蓝初瞧着他这样子,莫名瞧出了几分可爱。

    静谧中,有一阵低低的笑声飘进邪月的耳朵,紧接着,他觉着两只微凉细腻的手掌抚上他的肩膀,轻轻一推。

    他就那样顺着力道缓缓躺倒。

    鸟语声声,月色婆娑。

    房间很暗,但又似乎很亮,朦胧的光亮下,未着寸缕的少女,一点一点,将他纳入自己的身体。

    紧密贴合,合二为一。

    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邪月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往下腹冲去,抬手就禁锢了她的腰身,再次将她压倒在柔软的毛毯上。

    他刚刚想了很多,几乎调动了所有脑细胞,想让她不那么疼,想她舒服一点,所以,连动都不敢动。

    可他就是没有料过她的主动靠近。

    那一刻,他再也不想压抑自己,任凭情绪若山洪奔涌般肆意宣泄。

    星光洒落窗台,羞进帘里,偷瞧那人影摇曳,娇吟喘息阵阵,缠绵着红尘靡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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