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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羡一开始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一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谭湘盯着顾羡，有些忐忑。
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或许只是因为被谭湘盯得不适应。顾羡微微偏头，极为绅士地走向前，为她带路。
到后面也不忘来一嘴——
“能够为小姐服务，真真是先生的荣幸。”
谭湘回到房间，她书包往地上一扔躺在床上：“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呢？”
顾羡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我。”
谭湘大惊这突然加快的车速。她吓得立马从床上弹起：“大白天的你……”
还没等谭湘说完，顾羡就继续道：“我觉得还是先辅导你的作业吧，别拂了阿姨的面子。”
而后顾羡才装作很惊讶地看向谭湘：“想什么呢。”他逗她。
谭湘：哦。
她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玩我。”小兔崽子最近脾气蛮大啊：）
顾羡拿起被谭湘扔到地上的书包，扯了扯被谭湘攥紧的杯子：“走啦。”
谭湘的这个卧室初看也就是华丽了点，似乎和平常卧室并无区别。最开始谭湘也是这么认为的。
知道后来有次学习时她写作业写累了在房间随便走，随便拐了个弯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一扇门前。
出于好奇，谭湘打开了门。
然后就进入了一个被收拾得很好的房间。
谭湘他妈当时就惊在原地了啊。
她是真心佩服那位设计师，究竟是怎样的大脑，才会设计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现在，谭湘觉得原主应该还没有和顾羡说起这个，所以准备也让他见识一下这绝妙的设计。
所以谭湘翻了个身，语气里带了点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小得意：“那我们去书房吧。”
然后，她故作苦恼，脸上的“你肯定猜不到”的神色任谁见了都想打一顿：“嗷对了，你知道在哪里吗？不知道该怎么办呀，你找得到吗？”
顾羡歪头想了想，就不提上一世，这一世的顾羡进谭湘的书房的次数，不敢说几百次吧，但怎么着也有个百八十回的了。
自然知道谭湘这个书房的位置在很里面，也确实不太好找，当初这么设计的原因就是为了学习不受打扰。
类似的问题谭湘不知道问了多少遍，惟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之前的谭湘是直接把他带过去然后欣赏他吃惊的表情，而这次的谭湘是直接问。
……这次演技还进步了，要是不知道的人来，还以为他是第一次来这里。
顾羡想了想，大概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找找……”
他在谭湘屋子里转了两圈。
就在谭湘大喜以为顾羡其实也不知道房间在哪并做好了给他好好科普顺带疯狂夸奖一波的时候——
“哎呀。”
就在这个时候，顾羡突然转身。
他很熟练地绕了一下。
“找到了。”
“……”
谭湘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桌子前一脸不爽地做题。
顾羡也学着她的样子翘了个二郎腿，他一边速度飞快地看着资料，一边偶尔抬眸看眼谭湘。
他觉得自己毕业那么多年，居然还勉强能记起一些第一次月考的内容真的是太厉害了。
H大附中有月考，如果顾羡没记错的话，H大附中整个高二年级都定在了每月的28号。
现在才刚开学没几天，离28号还远得很。
虽然谭湘从这学期开始就做了许多与上学期人设不符的迷惑行为，也有时让顾羡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要开始发愤图强，但是顾羡总体对谭湘这个人发表的言论还是保持——
不信状态。
所以他的计划是一点一点把知识点渗透过去，由浅入深，慢慢让小姑娘接受这个月考的题目。
就给她做个几遍的，他再给她讲个几遍，是个人怎么着都该有印象了吧。
到时候就算被提问也不慌。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他再给小姑娘梳理加深一下知识点，没有时间就算了，反正问题不大。
虽然顾羡想起自己的想法，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丝不要脸，但是他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问题不大的。
不就是帮自己的感恩对象一把嘛。
顾羡想到这里，又抬眼看了谭湘一眼。
这回谭湘没再拿着笔一直写个不停，顾羡有点奇怪。但他转头一想觉得也对，她拿笔一直装作自己其实很会的时候已经很累了，现在自然要假装休息一会儿。
但是顾羡觉得这个理由还是有点说服不了他。因为谭湘的嘴一直在微微张开，从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到现在还是模样，可能连口型大小都没变过。
如果要是和谭湘蛮熟的人就会知道，这是谭湘注意力集中时会表现出来的小动作。
但是如果被不知道谭湘这个小习惯的人比如顾羡看到了，那就是看到题目难度很吃惊很难过的委屈表情了。
顾羡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他轻咳一声，见谭湘成功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后，微微一笑道：“会不会有些难了？不过没关系，我在前天就和小姐表示过以我的技术绝对可以帮助到小姐。”
顾羡战术性地停顿了下，继续：“所以，你可以老老实实地好好学习，不要再搭理串……”
谭湘拍了下桌子。
顾羡被迫咽下自己还没说完的话。
顾羡抿唇，示意谭湘说话。
谭湘把卷子拿起来递给顾羡。
顾羡接过来。
卷子写得挺满，一样放过去答案还是正确的。
顾羡拿着卷子的手一卷。
谭湘自认为很帅气地冲他挑眉：“我觉得我做的还不错，但是吧，”她语气一转，“这里，你是不是少抄了一个根号？”她俯下身，给顾羡指了下，“啊，就这题。”
少女在他身边弯下腰，因为要指题目，所以她的头和顾羡的头凑得极近。
一时间属于谭湘的少女馨香铺天盖地地包裹住了顾羡。
就很奇怪。顾羡上辈子在商场混了那么多年，见过的女人无数，也闻过很多种香水味。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味道是认不出来的了。
但是谭湘身上的味道，他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
“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啥呢这是？”谭湘略带疑惑的声音把顾羡从深深的疑问中拽出来，谭湘伸手在顾羡面前挥了挥，“嗨？”
顾羡心里叹了口气，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题目身上：“好像还真是，”他看了眼题目，“抱歉小姐，没能让您享受到真正的优质服务。”他随口扯着，心里却隐隐讶异。
虽然这套卷子对于他而言，也不是很难，但是对于谭湘而言，已经算是超纲题目了。
虽然但是。
顾羡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都好傻逼：“都做对了，小姐好厉害。”
虽然谭湘从小到大类似的夸奖听了很多遍，按理说应该早就对此免疫了才对。但是谭湘现在听到夸奖，有那么亿丝丝的小雀跃。
谭湘觉得自己还是要点面子比较好。
谭湘回了句“谢谢”，然后没话找话，“对了，你刚刚在说什么，什么串？”
啊，就是说，不要再搭理串串和野男人了，小姐大可以考虑和先生一起好好学习。
但是他现在是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的了。
于是，顾家少爷急中生智来了句：
“啊，就是说，我想吃串串了。”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
顾羡装模作样地往外看了眼：“为什么还没吃晚饭。”
他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就是，下一秒管家说下来吃饭，谭湘提了一嘴，顾羡被迫吃掉几百根串串。
导致于吃完饭再次回到谭湘宿舍的顾羡觉得自己喝了一小瓶漱口水，还是不太管用。
活了这么久，他难得地感到一丝郁闷。
顾羡拿出练习册，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突然笑了一下。
他怎么可以这么傻。
顾羡就坐在谭湘边上，练习册于他而言太过于简单的后果就是，他一直控制不住地去看谭湘。
刚才在餐桌上他就跟程合说了这件事，说谭湘的成绩好得出乎他的意料，要是这样坚持下去，她并不用再接受顾羡的补习。
不知道程合信了没有，反正顾羡觉得自己这话蛮真。
不管他再怎么觉得H大附中垃圾，这也是一所重点中学，里面的题目还是很有难度的。
顾羡问谭湘思路，谭湘不仅一个不差地说出来了，有几道题的想法比顾羡本人选择的还要快捷一点。
那就不可能是巧合。
顾羡看着谭湘写字的侧脸，若有所思。
谭湘被顾羡盯得受不了：“你想问我什么？”
弱者不配拥有过多说话的权力，要不是顾羡的目光太过于炙热，她才不会傻不拉几地问呢！
嗯对就是这样。
顾羡偷看被抓个正着也没有心虚。相反，他随意扫了眼屋子的墙壁，随便问了个问题：“你那些偶像海报呢？”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突然想起来，谭湘是不追星的啊。
谭湘“啊”了一声，假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被我扔了。”
其实没有。
她根本就没听说过原主追星这档子事儿。但是眼下都被顾羡问起来了，估计就是真事了，这点谭湘还是相信他的。
顾羡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
但是顾羡却没有露出谭湘熟悉的了解表情。
他挑眉看着谭湘。
谭湘被看得心虚：“干嘛，我要好好学习的啊……”是不是她说错话了quq
在相对熟悉的环境里待太久了，谭湘有些忘记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熟悉这里的所有人。
谭湘突然感觉很慌，是那种玩海盗船时心脏跟着进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迪斯科蹦迪的感觉。
但是顾羡只是笑。
他不说话。
到后面，谭湘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你干什……”
“啊——”顾羡拖长调子，一副很欠揍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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