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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陈方的身体条件反射抖了一下。
陈方很煎熬,他知道自己完了,但是他又没有这个胆子举手。
与此同时,H大附中。
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我去……这个陈方是谁啊?谭湘至于抄袭他的东西吗?”
“反正我是站在谭谭这一边的,我相信谭谭,她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初乔很认真地说道。说完,她还拿胳膊肘撞了一下时宇。
“嗯,”时宇吃痛,他悄悄掐了一下初乔的腰以表反击,“我也是,谭湘也犯不着这么做啊。”
“虽然我对谭湘无感……”一个带着粗黑框眼镜的斯文男生慢慢说道,“但是在人品这个方面,我觉得还是可以一直相信谭湘的……虽然她早些年确实比较……嗯,比较那个什么。”
网络的力量是无穷的,这点大家很早就知道了。
谭湘听了心里崩溃程度更上一层楼,顾羡听完皱了皱眉,陈方听完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大家听完,窃窃私语,是不是还偷看两位主人公。
陈方被人盯得心里发虚。
于老师觉得孩子们脸皮薄,这样直接站起来的做法不太现实,如果真的像负责人说的那样直接去找,效率固然是很高,但是也大大地打击了孩子的自尊心。
思及,于老师悄悄对负责人劝说道:“孩子可能会因为羞耻心不愿意站起来,您干脆让对方私下找您得了,你定个时间限制不就完了嘛。如果那个孩子过期还没有来,那就不是害羞不害羞的事情了,您那个时候再罚也不迟。”
负责人明显很生气:“这样坏的孩子就应该受到惩罚!我们明明只是发布通知,细节还没核实,最终版公告都没有发下来,他这样一搞,全弄坏了!”
于老师叹口气,给给负责人顺毛:“消消气儿。再说了,你除了这一招,还能用什么呢?我跟你打赌,你们就这么僵着,那个孩子到最后也不会出来的。”
负责人说完自己的话就后悔了。他理智地想了下,事情好像只能这么办了。于是他恶狠狠地瞪了班上的同学们一眼:“那个同学,我现在顾及你的面子,先放你一马。但是你不要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翻篇了。如果你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来我办公室找我,我还可以轻一点对待你。如果你还不敢过来,那你就完了!”
负责人说完就离去。他脚步好狠好狠的,背影好绝情好绝情的,头上好像还顶着一个小火苗的emoji。
“唉。”于老师叹了一口气,老实讲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们会出现这样的事儿:“大家应该都听见了吧,做错了事情就要承认,到时候记得去办公室啊。好了各位,下课吧。”
陈方虚惊一场,缓缓呼出一口气。
当他还想干些什么的时候,低头发现自己桌子左边多了一双鞋。
往上看。
脚踩这双鞋的主人就是谭湘。
班上的人有的吃够了瓜对这一切好像没看见,依旧做自己的事情;有的人虽然能力很优秀,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吃瓜的天性,依旧兴冲冲地蹲在一个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角落安静吃瓜。
陈方看着谭湘微微发红的眼眶。
她哭了?陈方有点不确定地想。
是因为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陈方既内疚又觉得很激动。
当然,他还很慌,并且比刚开始更慌了。
谭湘就这么站在陈方的桌子前,安安静静地看了他看了好久。
陈方被看得有些受不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儿?抄袭我的东西还过来找我,你安的什么心啊?”他决定先发制人。
反正现在的话语权在他手里,他就是比谭湘先交的作文。况且现在大众也都是偏向他的。
现在他出教室也会受到大家的目光,这种被瞩目的感觉虽然让他很不是滋味,但是硬是要他选一个的话,他还是会选择现在这种生活——毕竟大家都不知道不是吗?
而且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啊,从最开始大巴车上他跟谭湘对视的那一刻起。
要是不是大巴车上的那个对视,他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女孩子。
自己自然就不会想着追她,不会体会那种真正被注视环绕的感觉。不会在后面因为谭湘的礼貌疏离就难过,不会在想不出作文的时候想到她。
那他就不会按下那一串号码,发生后面那么多破事儿。
而且陈方自己也是没想到谭湘那么实诚,对他真的就是啥都说。
对啊,都是因为她。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啊。
周围的私语声渐渐变大,开始传到谭湘的耳朵里。
谭湘听着,愣了几秒。
她做错什么了吗?谭湘感觉自己又回到最开始接受消息时候的不可置信和自我怀疑。
“我相信你。”她突然想起某个人对她的一再回应。
谭湘的胆子大起来。
“你不会去的,对吧。”谭湘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她紧紧盯着陈方,试图在对方脸上找到一丝忏悔念头。
但是很可惜,没有。
她看到了不安、害羞、紧张、骄傲等等很多情绪,但是她就是看不到陈方对自己做错事的抱歉之情。
谭湘觉得自己的良心喂了狗。
“我是真的看透你了。”回过神,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眼睛出了问题,竟然想着跟这种人做朋友。在陈方亲自把自己最后一层面目撕毁后,谭湘最后的那一丝不确定彻底烟消云散。她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男的,只觉得失望透顶和满腔恶心。
下了课。
谭湘把自己想吃的烧烤店告诉顾羡,两个人并肩往外走。
老板工作效率很快,两个人点单没过多久,烧烤就都被端了上来。
“快点吃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顾羡笑笑,对谭湘道。
谭湘嘴里塞满了牛肉,她说不出话,就点点头。
“我看看……这个是什么?”堂堂顾总举着手里一片一片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物体,很震惊地问。
谭湘咕咚一声把牛肉咽下:“烤面包,这个超级好吃!”
面包还能烤?!
顾总被震惊到了。
他本能有些抗拒这个东西,但是吃饭的时候不可以挑挑拣拣,况且谭湘还这样期待地盯着他,让顾羡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拒绝:“那……我试试?”
“这个真的很不错,你要好好尝尝!”谭湘大力推荐,这个烤面包是她每次吃烧烤的必点选项!
表面开起来是毫不起眼的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但是顾羡一口咬下去,唇齿首先碰到的、面包外面裹着的面包糠带来的酥脆惊喜,再往下,是被烤的焦焦的内里。
顾羡以为的,外面是油不拉几、里面是软不拉几的那种恐怖情况完全不存在。一口下去,“咔吧”一声,脆脆的口感让他有些吃惊。
“你不要干吃,这个外面没撒配料,你要自己蘸着吃。”谭湘提醒,“怎么样,还不错吧?”
顾羡试着沾了点粉,味蕾感受到的又是另一种感觉:“还可以吧。”
谭湘“嘿嘿”笑了一下。
就这样,两个人基本上把桌子上的烧烤消灭。
“差不多了,你要休息一会儿吗?”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暗,顾羡很优雅地擦了擦嘴,问。
谭湘表示她不想动。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回去了也是休息,而且还休息的不舒服。那还不如先在这个烧烤摊待着,假装忘记那些破事儿呢。
“那你还要点什么吗?”顾羡又问,原因是她看旁桌的一个男孩喝旺仔牛奶喝的很香。
“想要一杯旺仔牛奶。”
果然。
顾羡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他点点头:“等我一下。”说完就走向收银台。
顾羡去的时候空着手,回来的时候多了一排旺仔牛奶,吸管装的那种,小小的排一排。
隔壁小屁孩捧着个罐装旺仔牛奶,见状很认真地问自己的妈妈:“为什么那个姐姐要喝那么小的旺仔牛奶啊,我都不喝,我都喝这么大的了!”
谭湘不小心听见,耳朵悄悄红了。
那孩子的妈妈估计也是尴尬,她轻轻拍了一下男孩儿的背:“姐姐喜欢就可以了呀,我们不要随便议论别人、给别人下结论哦。”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
这边谭湘自己也是很不能理解,她问顾羡:“怎么是这种的?”
“罐装的卖完了,”说完顾羡还带着笑意看着谭湘,“人家万万没想到,一位先生来,买的不是烧烤摊卖的最好的啤酒,而是卖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在今天卖完的旺仔牛奶。这一排还是人家老板娘悄悄从人家儿子手里拿的呢。”
谭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说些什么,只好尴尬地喝奶。
偶尔顾羡说几句话,谭湘也会回应。
谭湘就这样安静地喝奶,不一会儿就消灭了整一排。
顾羡这会儿又问:“小姐呐,请问还有什么是需要先生为您服务的吗?”
“哦。”谭湘低低地回应。
顾羡一时有些摸不清楚头脑,这个“哦”,是要走了还是不要走啊?
他刚要开口问就愣住了。
只见谭湘“噔”一下把头抬起来,突然对着她傻笑半天。
顾羡:?
“你留下陪我待一会儿嘛,我呀,给你讲个故事!”可能是一下子喝了很多旺仔牛奶的缘故,谭湘的声音也像是被甜甜的牛奶浸泡过了一样,嗓音轻柔甜蜜,像蜜糖。
但是蜜糖说完还很不好意思一下,还“哈哈哈哈哈哈”笑了一阵。
“哎呀说错了,不是讲故事,是跟你说件事!”谭湘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洗脑神曲,搞得她现在特别想笑。
顾羡:???
她这是……怎么了?
天啦撸,他顾羡活了那么久,还重生一世,只听说过醉酒,没听说过醉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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