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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湘和顾羡都留了下来。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推进，决赛即将提上日程。
最后这几天，于老师也不准备讲什么了，他基本上就是让孩子们找灵感，自由发挥习作。
很快，就到了决赛前一晚。
“谭谭，我跟你讲，我真的超级期待你的表现，朴齐昨天都说了，她不会占这个时间讲课——虽然我觉得她就算是想也不太可能。”
初乔同学对这件事情的热衷兴奋程度，简直比谭湘这个当事人还要多。初乔在电话那头巴拉巴拉说着，谭湘在这边做自己的事，时不时应一声，倒也不算无聊。
“谭谭，你不紧张的啊？全校那么多同学，还有网上那么多人都盯着你呢，直播啊，即兴的口头作文啊，我想想都觉得可怕。”初乔发现谭湘自始至终都很正常，并无考前焦虑发疯等症状，不免觉得有些好奇。
谭湘试着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还……好吧？”她本来想说自己其实真的不紧张的，但是后来一想这样有点伤人，就改了个口，“你湘姐本来就见惯了大世面。”
开玩笑，虽然在这个世界，原主是个渣渣。但是在原世界，谭湘从小到大参加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比赛，类似的益智类节目也参加过，对这种场景早就见惯不惯了。
……靠，还好改口了。谭湘突然想起来自己刚穿过来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觉得自己这个改变也太他妈大了。
初乔想了想，觉得也合理：“也是，毕竟你家庭摆在那里，一定参加了很多上流宴会。”即使两个人觉得合理的地方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两个人的交流却意外的和谐。
“你知道吗，要是放到之前的我，我是真的不敢相信你现在可以变成这个样子。最开始你在PSD酒吧当老大的日子，我真的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
谭湘心里一紧，但是语气依旧轻松愉快：“我这不金盆洗手了嘛。”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初乔心疼她怕她明天起不来，先做了个结尾：“晚安啦，不然你明天该起不来了。那啥，我们都很期待你，好好比赛，加油啊。比赛完赶紧回来见我，你不知道我每天孤家寡人多痛苦，我可想死我们家谭谭了。Mua~”
谭湘乐了：“晚安。”
已经十点多了，她洗漱完也准备睡了。
临睡前，她发现自己手机“嗡”地响了一声。
谭湘奇怪，怎么那么晚了还有人给她发消息。
解锁手机。
是顾羡。
【顾羡：明天比赛加油。】
然后他又发来一条消息。
【顾羡：小姐晚安。】
谭湘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她打字。
【谭湘：好嘞，比赛加油，你也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好梦buff的加持，谭湘睡了一个好觉。她醒来也没有困的感觉，反而是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就出了宿舍楼。
先是笔试，然后才是直播。
谭湘在进考场前跟顾羡对视一眼。
两个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加油”的意味。
他们相视一笑，进了不同的考场。
考试开始。
因为是直播，所以需要把选手装扮得好看点，摄像头最容易把人们的缺点暴露出来，主办方和选手们都希望自己能漂亮一些。
谭湘一结束笔试，刚踏进直播的候场室，就被一位负责人员拉走去化妆挑衣服。
负责人给她挑了一件学生制服，谭湘依言换好，来到指定座位上等待化妆。
谭湘本身底子就不差，五官也好看，身上穿的还是标准英伦风小制服，衬着她特别清纯，有一股很浓的学生气。
“你是偏幼态的脸啊，真的很可爱。”化妆师赞美着，给她来了个很清透的妆容。
化妆师选择的是淡妆，浓妆反而把她脸上的精巧毁掉了。
化完妆，谭湘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很真诚地冲化妆师发问：“弄了那么久，我怎么感觉我除了白了点，嘴巴好像颜色变了点，就没啥变化了？”
化妆师忍笑：“因为你底子好啊，再说了我还能给你变出个青面獠牙来啊，这样很好看的。你在这歇会吧，我先去忙其他人啦。”她看着一位新进来的选手说道。
末了，她还笑着对谭湘说：“小妹妹真的很可爱啊。”
顾羡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就要听见了这句话。
谭湘余光看见他，心里嚎了一声怎么就那么巧，一面尬笑：“啊哈哈谢谢了您先去忙吧。”
顾羡走过来，弯下腰，跟坐着的谭湘对视。
很神奇，她好像变了一点，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是他就觉得面前这个人的气质，与素颜的时候相比，莫名就变了一点点。
当然现在她的样子是真的很漂亮，不是更漂亮。谭湘素颜的时候也很漂亮，只不过这两种漂亮带给人的感受不太一样。
被化妆师公然在化妆室夸“可爱的小妹妹”已经让谭湘觉得很害羞了，现在顾羡一眨不眨盯着她看，让她给顾羡现场表演了一个“谭湘熟了”。
顾羡看她耳朵发红全身有些发粉的样子，心里稍稍一动。
好漂亮。
“哎呀你在看什么……”
谭湘现在脑子里飘过很多场景，比如什么一把推开顾羡，捂着脸大喊一声“讨厌厌！”；捶一下顾羡说“小锤锤锤你胸口哦”或者干脆倚在他的怀里，很心机地露出自己发红的耳朵说“人家害羞羞啦”……之类的。
但是这些都被谭湘否决。
她自以为很爷们儿地拍了一下顾羡：“被我美到了？”
同一个人，同一个力度，同一个位置。
顾羡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说：“没事，我刚刚就是发现了一个事情，”他在谭湘好奇的目光下继续说道，“你黑头好像变多了。”
你妹！！！！
谭湘愤怒了，这是什么糟糕的语句！这是一位顾家少爷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但是顾羡才不分给谭湘一个眼神，他说完，扭头就走。找到一位目瞪口呆看完全事情经过的化妆师化妆。
好冷酷好无情的。
直播很快就要开始。
设备人员在那里调试摄像头的角度，主持人在调试麦克风，于老师等专业评选人员已经在台下坐好，等待直播的开始。
“可以了吗？”专业人员在低下问。
主持人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3号机就位。”工作人员说道。
“3号机收到。”录像大哥说着，按下了键。
比赛开始。
“嗷嗷嗷嗷嗷嗷嗷我的谭谭！开始了是吧？”与此同时H大附中的初乔激动地即将升华，她举起自己悄悄给谭湘做的应援手幅，眼睛闪闪地看着屏幕。
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没意思：“为什么顾羡在第一位，谭谭在最后一位？这什么运气？”
选手上场的顺序完全由选手自己摸球摸出来。
谭湘把手伸进球箱，随便摸了一个。她拿出来，希望自己是排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她心里这样想着，打开塑料小球里的纸条。
你妈，最后一位。
谭湘当时都夸控制不准自己的表情了。
最后一名很考验选手的能力的，因为考官要连着听那么多文章，中间还没有休息，很容易产生疲劳。如果最后一位的文章不够出彩的话，那这位选手就废了。况且最后一名的文章到底好不好也很容易看出来，做什么决定是最简单的事情。
但是最后一名也有个好处，那就是老师记得最清楚——当然，如果文章好的话，这才是一个优势。
谭湘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怀疑人生。
接着她就看向顾羡，眼神问他摸出来的是第几名。
顾羡也不太相信自己的手气能到这个地步，他看着谭湘，用口型说道：“正数第一名。”
谭湘瞬间就笑了。
什么鬼啊这，两个最玄乎的位置都被他俩抽到了。
这叫什么第一组合吗？
摄像大哥很用心地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如果谭湘有读心术，她一定会很吃惊自己与初乔内心os的神同步。
不过不同的是，初乔没心没肺，很容易就嚷嚷出来，但是谭湘会憋着在自己心里刷弹幕。
果不其然。
初乔一看这一幕就笑了。她拉着时宇说：“这是什么，两个第一都被我们H大附中抢了，这是什么第一组合啊哈哈哈哈——”
初乔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她就是看着这个场景说的。但是时宇不是。
时宇想到之前两个人相处的种种，以及那次饭桌上的表现，也很认同地点点头：“确实。”
……就这样，两个不在同一频道的人，也聊到了一起。
“好的，请选手们公布自己的排名。”主持人笑着cue流程。
谭湘心里骂了一万句mmp走到队伍的末尾端。
“?G，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主持人笑着说道，“排在第一位出场的顾羡同学和排在最后一位出场的谭湘同学是一个学校的？”
谭湘僵笑着补充：“还是一个班的同学呢。”
主持人也觉得这缘分也太他娘的妙了：“哇塞，真的好巧。哈哈，那请第一位和第二位出场的学生留下，其他选手先到候场室休息。”
留下的选手是顾羡和那个谭湘最开始在大巴车前见到的高马尾。
“好的，请我们于老师上来抽取两个人的演讲题目。”
于老师上台，抽取。
“好的，这两位选手需要口头写作的文章的题目是‘我的梦’。请两位选手用‘剪刀、石头、布’的方式选出先上来的选手。”主持人说道。
结果是顾羡。
谭湘在下面的候场室乐呵，顾羡今天到底什么运气啊。
“好的，两位有一分钟的思考时间，请到两边的座位上思考。”主持人带领他们到指定位置坐下思考。
一分钟过去。
“好的，我宣布，”主持人的语气非常能感染人，“第一轮比赛，正式开始！”
舞台适时响起刀剑出鞘的声音。
谭湘突然有些紧张。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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