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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带着起床气,符雨冲电话吼。
“还睡呢?快起来,带你去游乐场,去不去?”
周钦声音带笑,笃定她肯定去。
“真的?好,那你等我。”
符雨换了语气,挂了电话就冲到卫生间洗漱。等收拾好了,蹬蹬蹬跑下楼,和符爸打了招呼就要走。
“雨宝,去哪儿,着急忙慌的。”
符雨在堂屋口换鞋,符爸走到跟前去。
“周钦找我,说今天去游乐场,中午我就不在家里吃了。”
鞋换好,符雨拉开门要走,符爸照旧跟在后面,
“就你和周钦?”
“不知道啊,电话里他没说。”
“等等,老爸有话跟你说。”
符爸抓住女儿手腕,符雨扭头,问他怎么了。
“你俩大了,别一天到晚在一块,听见没有。”
这倒是第一次符爸这么交待女儿,符雨听得懂什么意思,也有点别扭了,
“我跟他,反正没有那种心思,老爸你别乱想。”
“行吧,那你早点回来,我说的话你记着,总要避避嫌。”
周钦就在道边等着,看见符雨和她爸在那说话,符雨捋着发别到耳后,神情不大自然。
“跟你爸说什么呢?”
等符雨一走近,周钦就问她。
“没什么。”
“切,怕我把你拐跑了?”
周钦只是胡乱猜测,符雨却是一愣,
“没有,叫我早点回家。”
周钦揉揉她的发,旁边有人骑着摩托车过来,符雨没注意,还是周钦把她往后面拉,才以免被撞。
“干嘛呢!不要命了!”
周钦吼她,符雨后怕,深吁了口气,没吭声。
再走一条街就到站台,因着刚才周钦吼了她一顿,两人都没说话。
符雨清了清嗓子,周钦看她一眼,视线又移开。
“就,就我们两个么?”
周钦舌尖顶了顶腮,语气嘲讽,
“怎么,你爸叫你防我?”
“什么啊,你别乱说。”
周钦没说是与否,符雨都有了想反悔不去游乐场的冲动。她觉得今天要真的只有自己和周钦去玩,多多少少是有点尴尬的。
“符雨!符雨!快过来!”
对面站台站着几个熟面孔,喊她的正是李玲玲。
除了李玲玲和赵深,还有刘雨柔和另一个男生,男生是上次说笑话逗刘雨柔开心的那个。
“周钦,我来了,你不介意吧?”
刘雨柔胳膊别在身后,和周钦说话,吐了吐舌头,带着俏皮劲儿。
周钦笑笑,说人多热闹点。
李玲玲则挽着符雨胳膊在一旁说悄悄话,压着声音,怕人听见,
“我去,这刘雨柔看着文文弱弱的,脸皮倒是真厚,非缠着许森带她一块。”
符雨余光看见周钦和刘雨柔的互动,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干巴巴地回话,
“都是同学,估计就是想一块玩吧。”
等车子到站,李玲玲和符雨挨着坐,赵深和周钦,刘雨柔和许森。
排队买好票,进了游乐场,符雨想玩过山车,赵深最怕那玩意儿,不肯上,说要玩别的项目。
“那你在下面等着我们,我和符雨一起上。”
李玲玲嫌赵深事多,和符雨一块坐并排,玩过山车。
周钦对这里面的项目没什么稀奇,本意也就是为了带符雨过来。等符雨和李玲玲往工作人员那边走,他就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她们下来。
另外三个人去玩了其他项目,周钦看着蜿蜒曲折的轨道上快速滑过一列车队,许多人狂欢尖叫,他想到一会符雨下来后的呆样,勾了勾唇。
一下午几个人都待在游乐场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符雨和周钦没说多少话。反而是刘雨柔,和周钦说说笑笑,惹得李玲玲翻了许多白眼。
“李玲玲,你比目鱼上身了?翻眼给谁看呢?”
赵深嘻嘻哈哈逗她,李玲玲伸脚去踢他,赵深躲得灵活,李玲玲没踢着,不甘心,撇下符雨追着赵深打。
李玲玲在的话,还能稍微遮挡周钦和刘雨柔那边的光景,她一走,中间空了点位置,刘雨柔成了和符雨并肩站的人。
刚才赵深说的话,刘雨柔也听到了,面色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她抬眼窥了下周钦,他没什么反应,倒是直接忽略了她,视线时不时往符雨那边扫一下。
最后玩得一个项目是海盗船,失重的感觉太难受,在船上的时候符雨紧紧抓着栏杆,紧闭着眼,都不敢张开。
等下了船,符雨头还是昏的,许森在她旁边,问她是不是难受。
“还—”
话没说完,符雨看见身侧的刘雨柔歪在周钦怀里,但是她很快又扶着周钦胳膊站好,和他解释什么。周钦扶着她,带她去了旁边的长椅坐下。
“你要不要过去坐下?”
“我还行,我想去趟卫生间,你帮我和他们说一声。”
符雨和许森交待一下,他点点头,往周钦他们那边去。
符雨从隔间里出来后,站在水池边洗手,低着头想心事,脑子里一直浮现周钦揽着刘雨柔的画面。她和周钦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符雨没见过周钦对哪个人算得上特别好脾气。可今天从一早上到刚才,周钦对刘雨柔都很温和,她问什么,周钦也没不耐烦,更别说用嘲讽的语气,几乎都是笑着的。
“符雨。”
心事被打断,符雨抬头,镜子里是刘雨柔的脸。
不得不说,刘雨柔长得的确好看,她学习好,在学校里风评也不错。为人处事透着周全却不显世故,和人说话也是小声细语,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符雨想,若她是男生,也很难不喜欢刘雨柔这样的女生。
“一块出去吧。”
刘雨柔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卫生间,符雨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和她一块走出去。
“你看到了吧?”
刘雨柔突然出声,符雨咬了咬唇,索性装糊涂,
“看到什么?”
“我有点低血糖,从海盗船下来,眼黑了几秒,所以周钦才扶了我一下。”
刘雨柔语气平淡,符雨没接话,只是步伐加快了点。
“我知道你和周钦的关系,我没有别的意思,怕你误会,符雨。”
刘雨柔还在解释,符雨停下脚步,扭头看她,
“我和周钦是邻居,如果说再有其他关系,也只是同学或者朋友,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你不用和我解释。”
符雨心里有恼意,或是因为周钦而起,或是因为刘雨柔而起,她没细想,只不想再听刘雨柔说话。尤其是从她的口中一遍遍提起周钦的名字。
“你们真的不是—?”
刘雨柔不大相信,可看符雨好像生气了,她释然一笑,真诚道歉,
“那不好意思了,是我对多想了。”
符雨挤出笑,态度明显地敷衍,提步往前走,刘雨柔喊她,
“我喜欢周钦,既然你们只是邻居,那我就追他了哦。”
“随便。”
符雨头也未回往前走,猛吸了吸鼻子,口气像是真的不在意。
出了游乐场已经下午五点多,赵深提议一块吃完饭再回去,都没异议。
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也稍显拥挤。李玲玲占了一个双人座位,拉着符雨一块坐。周钦站在符雨旁边,手拉着符雨前排座位的椅背。他的手骨宽,指长,手部呈握状时,手背青筋微微凸显,骨节分明,是一只好看且有力的手。
后面有人下车,许森喊刘雨柔,叫她过去坐。
火锅店地址不算远,还有七八站就能到,车子一路走走停停,某一站不少乘客下车,符雨听见刘雨柔在后面轻声喊,
“周钦,过来坐,有位子。”
符雨没动,偏着脸看窗外,余光里周钦的手离了前排座椅的椅背,接着就是身侧的阴影感消失,周钦去了后面。
李玲玲转头看一眼,眼珠子转了一圈,落到符雨身上,
“你和周钦怎么了,闹别扭了?”
符雨摇摇头,根本不想说话。
“周钦可和刘雨柔坐一块呢,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玲玲的话一说完,符雨搭在膝盖上的手几乎是立马就拢紧了。她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像周钦和刘雨柔坐在一起的画面。符雨忽然就很想离开这里,不想再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了。
车子到了站,几人下车,符雨觉得心乱如麻,拉住李玲玲的手,和她说话,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家了,你们去吧。”
“哪不舒服?”
说话的是周钦,符雨看着他,不自觉带着委屈和一点抱怨地语气,
“反正我不想去吃饭了,我要回家。”
碰巧一辆空的往这边开,符雨招了招手,车子停下来,她开了车门就往里面坐,刚想和司机报地名,后背被人从后面推了下,她扑在座位里,旁边的空位有凹陷感,周钦坐了进来,一气呵成地关了车门,和司机说话,
“去青石镇。”
司机把空车的标示扣下,车子缓缓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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