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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电量。
“午饭还没吃？”
何茶老实点头：“嗯。”
“下午有课吗？”
何茶没猜出童话是什么想法，于是老实回答：“没有。”
“那我请你出去吃吧！”童话按着蓝牙耳机：“正好你答应帮我的忙。”
“！”何茶又惊又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好啊！”
这心情简直像是坐了趟过山车，忽高忽低的没有丝毫规律。
童话站起身：“那我收拾收拾过去找你。你现在在哪？”
“我在……”何茶抬头看了眼食堂，又立马改口：“还是我去找你吧！学长现在还在办公室吗？我现在过去，大概三分钟就能到。”
童话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妥协。
“好吧。”
烤肉店——
“你……”
童话轻叹，把餐具往前推了一点，手肘搭着桌边，上身微微前倾低声提醒。
“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对面的何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童话，像是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好在身边人都没闲工夫看向自己这边，不然好像自己领着个呆子出来了。
童话手伸到何茶眼前，‘啪’打了个响指。
“我刚才说的，你重复一遍？”
“……”何茶愣了一下，乖乖重复：“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童话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不是这句。”
何茶转着眼珠想了想，刚才童话好像说吃过饭后，要去什么工作室拍几张照片。
“要一字不差的重复吗？”
“你说呢？”童话看他，又摇摇头：“算了，你有认真听就可以了。”
“……”何茶谄笑：“我就是没想到，学长居然主动约我出来吃饭。”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肯帮我的忙，我自然要谢谢你。”
童话说罢，又往何茶身上瞥了好几眼。
还顺口问了句：“对了，你平时……穿什么码的衣服？”
“咳咳咳，咳咳。”
何茶本来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挺开心的，这会儿听见童话这一句，又被呛得直咳嗽。
这话听上去有点暧昧，像是要送他一件衣服似的。
童话一时有点尴尬，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
“我只是想知道衣服合不合身。”童话解释说：“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模特，所以就按照朋友的尺寸先做了成衣，我看你和他的身材好像差不多，所以才问的。”
“噢。”何茶擦擦嘴，似乎有点遗憾。
不过听童话刚才提到的朋友，何茶的眉头跟着心尖尖一起倏地揪了一下。
怎么这才短短一年没见而已，童话身边竟然有这么多自己闻所未闻见都没见过朋友了？
“朋友？”何茶抿了抿嘴，装作很自然的样子问道：“那为什么没让你这位朋友做你的模特？”
“因为他是摄影师。”童话抬手看了眼腕间的手表。
“我约了他两点半拍摄，现在还不到两点，我们抓紧时间，等下就直接过去。”
“……”
何茶没说话，默默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之后，又问。
“那……我们今天是不是能见到他？”
童话点头：“嗯。”
何茶闭了嘴，眼神却一直留在对面人身上，脖子上，嘴唇上，鼻尖上，眼睛上……
这一刻彻底沦为颜狗。
对面的童话也好似是察觉到了某人的视线一样，抬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还看？”
“不看了。”
何茶迅速挪开视线，低下头乖乖听话吃饭。心里却还在想这位摄影师朋友，该是怎样的人呢？
二十分钟后，当大家一同坐在童话的工作室时。
何茶和杜枫相视无言，各怀鬼胎。
杜枫OS：这人身高比例各方面都不错，也难怪童话眼光那么毒的人都能看上他。……可我又不认识他，干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何茶OS：这张脸好像有点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见过。……不过话说回来，北北在M大这一年多的时间，认识的人怎么都是这种身材管理大师？
！这算是间接暴露取向吗？
“你好。”
杜枫脸上挂着官方的微笑，率先伸出手打招呼。
何茶倏然从颅内小剧场中抽离，目光放在杜枫身上，友好地笑了笑，也伸出手去。
“你好，我叫何茶。”
杜枫点点头：“他已经和我说了你的大致情况，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枫，杜甫的杜，枫叶的枫。是个业余摄影爱好者，有出版过自己的摄影集。”
何茶接过他给的影集册，出于好奇翻了几页，这本取名叫《再见，旧时光》，以当地的古巷小镇取景，历时五年，记录下传统的人文景观，地理变迁。
B市是座大城市，五年来城市各方面都飞速发展，现在也已经与最初的样子大不相同了。
照片风格随着时间迁移渐变明朗，连同视角一起，都让人不知不觉陷于其中，仿佛自己也身置于这场景之中，共同度过了五年时光。
何茶一张张翻看着，也不禁被吸引进去。
耳边一声短暂的轻笑闪过：“他更擅长拍人像，只是一直没人愿意给他当模特。”
何茶一抬头，是童话端着杯咖啡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而刚还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去里面的隔间去了。
听见童话挖苦，还远远的狡辩了声：“还不是你一直不愿意！别人都上赶着找我好吗。”
童话笑了一下，不再搭话。
似乎是忘记自己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童话对着冒热气的咖啡轻吹了吹，吹得自己眼前两块镜面一时间满是雾气，模糊不清。
“噗。”何茶一时没忍住笑。
笑声惹来童话一记眼刀，莫名的冷气场杀得何茶一哆嗦，又老老实实把目光收回来，低头乖乖翻看摄影集。
与此同时，Tony枫手拿卷发棒，腰别着化妆包，从里面的房间探出头来。
“准备好了吗？”
童话从沙发上站起来，把眼镜折叠挂在衣领。
“里面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可以进去了。”
“？”何茶疑惑抬头：“这是要干嘛？”
“做造型。”
何茶点点头，刚想起身又转头叫住童话：“你去哪？”
“出去买点东西。”童话在门口穿上外套，把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上。
出门前被杜枫好一顿念叨。
“再顺便帮我带回来几张创可贴回来！”杜枫交代了最后一句，便推着何茶到里面的房间去了。
何茶坐在镜子前，看杜枫摆弄起自己头发来真是手起刀落，毫不客气。
“听童话说，你是他的学弟。”
杜枫嘴里咬着一字夹，含含糊糊地扯起话题。
“嗯。”何茶说：“我高三复读了一年。”
杜枫掀起眼皮瞥了镜子里的何茶一眼：“没考好？”
“没考。”何茶照实回答。
“……”Firstblood.
杜枫眉角一扯，没继续问下去。
赶紧又找了另一个话题。
“你是表演专业的吧！怪不得长这么帅，像你们这样的肯定不缺女孩子追吧？”
何茶尴尬眨眨眼，回答：“我……不喜欢女孩子。”
“……”Doublekill.
杜枫指关节蹭了蹭眼窝。
“那什么，你要不要喝点什么，芒果汁？”
“不用了，我对芒果过敏。”
“……”Triplekill.
气氛尬的出奇，何茶掀起眼皮看了看杜枫，后者低头抿嘴，似乎专心于做发型。
总觉得这样的时候自己应该开口缓解一下。
“杜枫，你和童话学长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杜枫手上动作没停，脸上却有几分得意地笑了。
“那是！我和他可是从初中开始就认识的老朋友了。虽说那之后有好几年没见，但总归是老同学，他乡遇故知啊！现在亲切得很。”
何茶点头未语，只是静静坐着深思回想。
初中同学？自己从初中开始偷偷暗恋童话，看他每次都是独来独往，就连体育课上的双人训练，也是因为人数不够就被迫和老师组队的那种。
从来就没注意到他身边有什么亲切的好友。
何茶沉了沉眼皮，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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