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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玄儿……又见面了呀……”
师青玄脸色一僵，不明白怎么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他明明是在贺玄身边睡着的！
难道这个东西，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能在黑水玄鬼的眼皮子底下掳走他？
师青玄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师青玄试着往前踏了一步，可是脚下踏着的地面是虚无、是缥缈、是空缺，唯独没有半点的踏实感。
四周还是熟悉的黑暗，师青玄已经厌倦了这种景色，可是心中的恐惧却被黑暗调动，好像有么东西不收掌控，开始滋生。
“玄儿……不是说了吗……我还会回来的……玄儿……我对你的预言……已经开始了……”
师青玄告诫自己，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也好，不要害怕。
贺玄不是说了，白话真仙一点也不可怕的。
他有他，就像是穿上了最坚硬的盔甲，万箭也难想透过这层层盔甲伤害到他。
这么想着，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师青玄往袖口里一摸，却什么也没有捞到，只有丝丝清风从手指的缝隙划过。
等等，他的风师扇呢？
他记得他就收在袖子里的啊！
师青玄愕然，那声音仿佛看透了师青玄的不解、窥破了师青玄的心思。
“没用的……玄儿……你已经忘记了吗……你已经不是风师青玄了……”
“你这种废人……早就不配使用风师扇了！况且……风师扇……不是早就没了吗？早就没了！没了！”
语气开始变得尖锐刻薄，失了那镇定和玩笑的意味。
师青玄隐约感觉这话还有一层深意：“你什么意思？”
语气重归平静，那戏虐的笑，听得师青玄心里发毛。
“嘻嘻……没了，就是没了……玄儿……你注定要生生世世，都活在我的预言里……”
“荒谬！”
贺玄说了，这东西说的全部都是假话，不必理会。
师青玄骄傲地抬起下巴，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这东西不过是在编谎诓骗自己的罢了。
读懂了师青玄的不信任，可却并不介意，只是重复着那一句话。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明明只是轻飘飘，什么也算不上的一句话，却像是什么警钟一般，重重地敲在师青玄的心田之上，在师青玄的心中掀起滔天大浪。
师青玄瞳孔放大，一幕幕流光光幕急速掠过，黑色的瞳孔在无光黯淡的四周居然漫上了一层浅浅地亮光。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这句话始终萦绕在师青玄耳边，造就了他半生的噩梦，也造就了贺玄一生的悲剧。
“白话真仙可怕吗？”
师青玄想起来了，曾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那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好像没有回答，不，是不敢回答吧。
虽然没有回答，师青玄始终认为，白话真仙是很可怕的一个存在。
可，白话真仙对他来说很可怕，对其他人来说，却不一定。
他之所以认为白话真仙可怕，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尝过，比白话真仙更可怕、更绝望、更无助的滋味。
对现在的师青玄来说，白话真仙还可怕吗？
不可怕了。
为什么？
师青玄自己知道这个答案，就够了。
庄周迷梦晓蝶。
那么，梦醒后，庄周又可能分清，到底是他做梦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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