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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识回笼，师青玄一睁眼就看到桌子上摆满的满汉全席，饿了半天的肚子就开始打鼓了。
该死，最近被贺玄喂狠了，食量居然见涨！
师无渡和蔼地夹了一块鱼肉给师青玄：“青玄，多吃些。”
“好，哥你也吃。”
贺玄自从见到师无渡之后，脸上便没什么生动表情，只有在看到菜肴的时候眼前微微一亮。
啧，好久没吃过天上掉的免费午餐了。
不吃个够本，还真是对不起他在牢里饿的那几年。
师无渡刚笑容满面地给师青玄布完菜，准备自己开吃的时候，才愕然发现桌上摆着的五十多碟盘子里，已经有将近一半的盘子被人洗劫一空了。
师无渡额间的青筋跳了跳：“贺、玄。”
这饿死鬼，到底是多少年没见过吃的了？
贺玄头也不抬，权当什么也没听见，例行惯例，每样菜给师青玄留了一点尝味道，其余的全部自己吃完了。
师无渡气不过：“来人！再上菜！”
殿前立侍的小神官满心疑惑，这不是刚刚炒了一本进去？
少说也得五十多道菜，还上？
一进殿，小神官就错愣地看着贺玄飞速地埋头苦吃，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师无渡见小神官居然还在发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去？站在这里做什么？”
“哦！好的！”
小神官动作迅速，连忙把空碟子撤下去，再换了新的菜肴上来。
吃了一轮，贺玄总算有所收敛，没有开初的时候那么吞东西吞得夸张了。
但这所谓“有所收敛”的标准也只是对师青玄来说。
每道菜摆上来之后，只等师无渡吃了两口，其他的就全部被贺玄一人承包了。
师无渡气得团团转，只能差手下小神官到凡间不断下单点菜。
整整一个时辰的午膳用完之后，忙了半天的酒楼掌勺大师傅趁着歇息的间隙，好奇地问了一句：“今天的生意不错啊！”
居然来了个财神爷，炒一本接连炒了三四次。
伙计认同道：“对啊！”
可忙死他们了。
贺玄下了饭桌之后，又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才子模样，根本看不出方才状似饿死鬼的吃态。
一顿饭下来，师无渡还没吃饱，就率先被贺玄的吃相给气饱了。
师青玄承蒙贺玄照料，一顿午膳吃得香。至于他哥和贺玄的勾心斗角，见怪不怪，都没力气去劝阻了。
反正两人自持身份，是不会在上天庭里打起来的。
师无渡憋着一口闷气，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灌茶降火。师青玄看着心里有些愧疚，就凑过去小声辩解：“贺玄以前不是这样的……”
贺玄已经很久没有敞开肚皮，这样大吃特吃过了。
这么多个月来，他一直都很安分，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暴饮暴食的痕迹。
师无渡听了冷笑连连，得，感情是专门来气他的吧。
不气不气，气了就上了他的当。
师无渡吐了一口气，命人拿了几罐年饼上来：“青玄，尝尝这杏仁酥，可否是你以往一贯喜欢的味道？”
“哥哥特意给你留了两罐，要是喜欢，你可以带回去慢慢吃。”
师青玄一拍额头：“哦，差点忘了这个！”
师青玄嘴里叼着杏仁酥，忙不迭捅了捅贺玄的胳膊：“礼盒呢？”
前段日子贺玄做了不少应节年饼，师青玄便把它们装了起来，让贺玄给捎带上来，送给他哥当伴手礼。
这里还有一半的年饼都是他做的呢！
第一次做年饼，手生，做坏了不少，好在有贺玄在一旁帮他补救。
见师青玄喜滋滋的模样，贺玄并没有忤逆师青玄，意味不明地瞥了师无渡一眼，顺从地从乾坤袋掏出一盒礼饼塞到师青玄手中。
师青玄笑容满面地把礼盒递给师无渡：“哥，这个给你！我和贺玄一起做的！”
闻言，师无渡脸色一僵，面色犹豫地看着眼前礼盒。
弟弟做的东西，要换做平时，师无渡肯定二话不说，接过来拆开直接吃。
可问题是，这不仅是弟弟做的，还有贺玄这个人参与制作过程，万一他在里面下毒什么的……
也不是不可能。
接，还是不接？
不接也就等于拂了弟弟的心意。
罢了罢了，反正他是神官，就算里面真的有毒药，吃也吃不死人。
吃死人了更好，到时候他看他弟弟还怎么和贺玄在一起。
内心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师无渡终于下定决心，艰难地接过了礼盒：“青玄有心了。”
轻轻的礼盒，捧在手中简直有千斤重。
师青玄没有并没有注意到他哥反常的举动，还兴致勃勃地邀功：“嗯！”
“我们做了好几种不同的年饼，哦对了，哥你最喜欢吃的凤梨酥也有，凤梨还是黑水鬼蜮上种的，特别的甜！”
师无渡有点怀疑，黑水鬼蜮里种出来的东西真的不会吃死神官？
师青玄还在滔滔不绝道：“这凤梨酥可难做了，我做了老半天才做出那么一点点，还是贺玄做得好看点！”
闻言，师无渡好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
青玄话中的意思翻译过来，是不是代表外形好看的饼干，都是贺玄做的；而外形美观比较欠缺的，都是青玄做的？
嗯，大概就是这样了。
待会儿坚决不吃那些外形漂亮的糕饼就是了。
师无渡如释重负：“好，青玄幸苦了。”
师青玄摆摆手：“不幸苦！大部分都是贺玄做的，我就在旁边打下手罢了，还是贺玄厨艺好！”
师无渡皮笑肉不笑：“贺公子有心了。”
亲自做年饼送给仇家，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么想想，贺玄在年饼里下毒的原因就更充足了。唉，待会还是把年饼全都派给其他神官们算了。
那些做得不好看的除外。
“哥，你拆开来看看呀！贺玄的手艺真的很好！不仅是做糕点，就连做饭也很好吃的！”
“唔，不然我和贺玄今天就在水师殿里住一晚？晚上让贺玄下厨，让哥你尝尝他的手艺！他做饭的技艺，都赶上凡间酒楼的掌勺大师傅了！”
师无渡眼角抽搐，暗想亲弟弟为了搞好他们俩的关系也是拼了。
但，让贺玄在水师殿过夜、还让他来做饭，青玄就不怕他在菜里下毒？
师无渡无法拒绝师青玄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一横，视死如归，咬牙道：“贺公子没意见就行。”
能让弟弟在这里住下，就算是吃毒药，他师无渡也能忍！
毕竟青玄真的好久没有在他这里住下了。
贺玄抿了一口茶：“我没意见，青玄你要是喜欢，可以多住几天，住几个月也没问题。”
“黑水鬼蜮我会派几个分.身去打理，你不必担心。晚膳你要吃什么？”
师青玄眼睛一亮，知道贺玄这是答应给他们做饭的意思了。
师青玄对贺玄的厨艺很有信心，因此并没有指定点菜：“随便煮点就行！”
贺玄搁下手中的茶盏：“行，膳房在哪里？我先去看看有什么食材，待会儿才决定晚膳做什么。”
师无渡巴不得贺玄赶紧离开，马上唤来了个小神官给贺玄带路。
照理说，神官不需要吃饭，因此水师殿是不会有膳房的。
可师青玄是凡人，总得要吃饭，因此师无渡为了备不时之需，在水师殿里特意开了一个膳房。
师无渡本欲和师青玄拉些家常，可惜时运不济。贺玄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听见外面的小神官通报说，裴茗和灵文来了。
“三毒瘤”难得齐聚一堂，师青玄滴溜溜地转着眼睛，等着看八卦。
小神官把二位请进来之后，裴茗便大大咧咧地走到师无渡身旁坐下，亲密地挨着他，不客气地拿过师无渡手上的礼盒拆开：“这是什么？”
师无渡没有答话，等裴茗自己打开了礼盒去揭晓答案。
礼盒里面铺着一整排整齐美观、香气扑鼻的应节年饼。年饼种类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年饼款式和口味一应俱全。
裴茗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年饼送进嘴里：“水师兄，我能吃吗？”
师无渡默默无言，从一整列整齐美观的年饼当中挑出几块卖相比较差的来吃。
嚼了两口饼，裴茗不由赞了一声：“好味道！”
灵文跟着在裴茗身旁坐下，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封利市：“青玄，给你的。”
师青玄兴高采烈地接了过来：“谢谢！”
裴茗满面嫌弃：“杰卿，他都嫁人了，你还封他什么利市？给他倒不如给我”
灵文鄙夷地看了裴茗一眼：“就你？几百岁人了还好意思和一个小孩子抢利市？你也不回头去数数你的风流债再来和我说这句话。”
闻言，师无渡一合扇子，跟着灵文一唱一和：“对了，裴将军，你的身子这是怎么了？”
裴茗叹了一声，摆摆手：“别提那破事了，真是倒了八百年的霉，我就去勾搭个花魁，也能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流年不吉。”
师无渡状似遗憾道：“那倒是可惜了，裴将军也会有萎靡的一天啊。”
灵文毫不留情地往裴茗心口上捅刀：“那不是挺好的吗？省得老去祸害人家纯洁无害的姑娘。”
裴茗皱眉，提出抗议：“杰卿，你要是有空在这里和我说风凉话，不如回灵文殿里批卷轴去。”
灵文在原位坐定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必了，灵文殿里暂时有人顶着，我便难得出来偷个浮生半日闲。”
灵文对师无渡一拱手：“对了，还要多谢水师兄你借给我的人，很好用。”
“能否问问他到底是哪位神官座下的神官来着？可真是前途无量啊！办起事来手脚麻利，批公文的速度也是奇快无比。”
“真不考虑让他转到我灵文殿座下？我看依他的潜能，飞升不是难事。正好我灵文殿缺文神，他来了，我给他留个好职位。”
师无渡放下茶盏，疑惑道：“我有借人给你？”
灵文反问：“没有吗？就一两个时辰前的事情。我让人去找你借人，之后你不是借了我一个小神官？”
师无渡言之凿凿道：“真的没有。况且我座下哪里还有闲人？现在年关，个个都忙得不行。”
灵文疑惑：“咦，这倒奇怪了，他说是被你叫来到我灵文殿帮忙的。”
“记错了吧。”
师青玄越听越不对劲，最终还是忍不住弱弱插嘴：“哪个……哥……贺玄……”
师无渡现在一听的贺玄的名字心中就来气，语气不善地打断了师青玄的话：“大人说话，你插嘴做什么，像样吗？”
师青玄冤枉：“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件事。我记得吧，今天早上，哥你不是拿了贺玄的十几个分.身去借给神官们打下手？”
师无渡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灵文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没承想，我灵文殿竟还有那么一天，能请来黑水玄鬼为我打下手。”
“这般抬举他作甚？他以前在潜伏上天庭的时候，未必没有在你灵文殿里插过眼线。”
裴茗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已经“哼哧哼哧”地吃完了一整盒的年饼。
裴茗意犹未尽道：“水师兄，你这年饼到底是在哪里买的？店名给一下，有空我也去照顾照顾他的生意，这师傅手艺不赖啊！”
师无渡道：“哦，今晚他掌勺做饭，你要不要一起？”
裴茗点头：“那是自然，到时候还劳烦水师兄给我引荐一下这位师傅了。”
“行，那你晚上记得过来。”
裴茗对这年饼实在念念不忘，三句不离它：“对了，这个还有得买吗？我想买回去送人。”
师无渡自然而然地把目光停滞在师青玄身上：“这个你问青玄，我不清楚。”
顶着两个人探究的目光，师青玄的压力有点大：“那个……我家里还有几罐，裴将军你要的话，我找时间给你送去？”
裴茗不客气道：“行！”
“嗯，待会儿我让贺玄回去取吧。”
裴茗左右顾盼：“对了，玄鬼人呢？”
奇怪呀，自从一进门就没见到玄鬼。照玄鬼那护媳妇儿劲儿，不应该啊！
师青玄道：“在膳房呢！裴将军找他有事？”
裴茗“啧”了两声，对贺玄的事情不感兴趣，只一昧对师无渡大吐苦水：“水师兄，我这次可真是栽狠了。”
“我，堂堂明光将军，居然败给了一个小小的花魁，说出去怕是要给人笑死！
对裴茗，师无渡可没有半点同情心：“你早该料到。让你节制点你不听，现在知道后果了？”
灵文道：“老裴，我们也多年的老交情了，对你的底细也是知道的，一个花魁还奈何不了你……”
裴茗迫不及待地喊冤：“就是就是！”
灵文默默把下句接了：“你就实话说吧，你到底是寻了一个花魁来玩，还是一群花魁？”
师无渡咳了两声，正色道：“眼下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有话不妨直说。”
裴茗脑门上冒了三条黑线：“你们怎可以这般恶意猜测我？”
早该知道，这一群人对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同情心。
师青玄眨眼，好奇道：“所以，裴将军，你真的找了一群花魁来一起玩儿？”
师无渡眼神一冷：“青玄！这么伤风败俗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还不快住嘴！”
师青玄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小声抱怨：“哥你自己也不说得挺开心的吗？”
师无渡眼神扫过来，师青玄缩了缩肩膀，立刻噤声了。
灵文还在孜孜不倦地问：“老裴，真的是这样？”
裴茗举起双手：“真的不是！我没有！”
虽然他平时花心了一点，也不是没有过同时过找两三个姑娘来玩的经验，但，但……
但那天他真的只寻了一个花魁啊！
顶着师无渡和灵文怀疑的眼神，裴茗颓丧地抱怨：“真实的，再这样搞下去，我都快怀疑我是被人下药针对的了！”
师青玄心道：谁这么得空来给你下药？
师青玄说：“自己肾虚，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师无渡马上喝到：“青玄！”
师青玄悻悻住嘴：“说也不让说，本来就是大实话嘛。”
裴茗拧起眉头，为自己的男性尊严做出辩解：“青玄，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痛，要学会体谅一下我们这些正常人。”
“我知道玄鬼他为鬼，就算一夜十四次，同时弄出十几二十个分.身，身子也不会出问题，但你也要想想，我毕竟是人！不是鬼！”
师青玄努努嘴，在心中暗言可惜，就算贺玄有这本事，能一夜一百次，五十多个分.身一起来，也没用。
毕竟他自己又不是鬼，就算是为神官的时候，也不可能这样来乱搞。
他一整夜忙着对付贺玄一个，就已经够难缠的了。
师青玄不屑道：“难得啊，坐镇一方的武神明光将军也有说自己不行的时候。”
师无渡本来还想教训师青玄，可听着这话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仔细想了想，蓦地瞪大眼睛：“青玄，难不成你还在下？”
师青玄一噎，强装镇定道：“这怎么可能呢？”
才有鬼。
不过，要是让他哥知道了这种私密的事情，那可就很不好了。
看着师青玄的大红脸，师无渡摆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真的？”
师青玄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真、真的……”
听师青玄这么说，裴茗和灵文则是满面诧异。抬头看了眼师青玄的表情，就知道师青玄在说谎。
也是难为玄鬼了，摊上这么一个大舅子。
为了稳住大舅子，就连对外，也要纵容师青玄告诉人家说，他堂堂黑水玄鬼在下，实在太损鬼王尊严了。
唉，这件事要是给玄鬼知道了，指不定会有多生气。
刚这么想，门外就突然传来一句波澜不惊话：“他在上。”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好似不是在说什么令人尴尬的事情，而是在谈论天气罢了。
“不是吗，青玄？”
贺玄一袭蓝衣，从殿门前款款踏进来，步伐从容淡定得很，没看出什么生气的端倪。
听了贺玄的话，师青玄猛地咳了两声，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道：“嗯……”
师无渡皱起眉头：“你俩不会是合在一起来骗我吧？”
不得不说，师无渡确很是精明，并不好糊弄，光看他们的表情就觉得事有蹊跷。
但，百密总有一疏，他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含糊了。
意有所指的问法，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哪回事，但还是给那俩夫夫给钻了个空子。
裴茗一边喝茶，一边感慨，没想到玄鬼这种老古板居然连“观音坐莲”都试过了。
啧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裴茗和灵文相视一笑，达成共识，一切尽在不言中。
贺玄冷冷回视师无渡：“水师大人当贺某闲得慌，来和你说谎话？”
师无渡见贺玄这般说话，便立刻扭曲误解了他的意思，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加挑剔。
师青玄挠了挠额角，神情尴尬，连忙转移开话题：“贺玄，你怎么来了？”
贺玄淡淡道：“水师殿的灶房半点食材也没有，什么也做不了。”
师无渡不甘示弱，呛回去：“本来是有的，可刚才不是被贺公子给吃光了吗？”
贺玄不理会师无渡的风凉话，专注地盯着师青玄看：“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
师青玄想也不想，开口就麻利地报出了七八样菜名：“油闷春笋、鱼香牛肉丝、麻婆豆腐、辣子鸡丁、四喜鸭子、杨梅虾球、香煎茄片、西汁乳鸽。”
贺玄含笑听着，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不耐烦的神情。
“嗯，就这几样吧，也够我们吃了。贺玄，咱家的年饼是不是还有剩几罐？裴将军喜欢，能送给他吗？”
贺玄耸耸肩，没有任何意见：“你自己做主，不必过问我的意见。如果不够，我可以再找时间多做点。”
裴茗实在看不过眼：“玄鬼，你这样惯着青玄，迟早得惯出毛病来。”
贺玄听了，连半个眼神也没有分给裴茗，漠然道：“裴将军可真是清闲。”
清闲到连人家的家务事也要插手。他惯出来的人，裴将军他也管得着？
后面那句话贺玄没说出来，但裴茗心中也猜到了个七八分。
裴茗有节奏地敲着桌子沉思，四大害里有老婆的绝境鬼王，真是一个赛一个妻管严了。
不过想想也是，除去那堆糟心的过往，贺玄作为地师仪的时候，就对青玄千依百顺，有求必应。
连陪师青玄一起化女相，这种辱国丧权的事情，贺玄也能眼睛一闭，心一横地做了出来，当真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就是连裴茗自己，也不能做到像玄鬼这般能屈能伸。
因此，今日两人修成正果，走到了一起，会形成这种局面也不奇怪。
灵文指着桌上被裴茗一扫而空的礼盒问：“鬼王阁下，年饼是你做的？”
贺玄面无表情道：“有问题？我还没傻到要在送礼吃食里下毒的程度。”
“自然没问题。”
闻言，裴茗叹息地摇了摇头：“可惜了。”
玄鬼的性别要换成一个女子的话，该有多好。
贤惠、大度、顾家、体贴、温柔！简直是成婚娶妻的不二人选！
和血雨探花两人排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人神鬼界中，数一数二的模范标杆好夫君。
难得，实属难得。
感情铜炉山不仅出产绝境鬼王，还出产二十四孝好夫君呢。
看看血雨探花，再看看黑水沉舟这二位铜炉山里历练出来的鬼王，宠媳妇的狂热劲，真是令上天庭里许多有了家室的神官们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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