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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上学联系在一起。
但现在的事实是，他不仅上了学，还参加了网球社团。
01
在某一条世界线中，【魔人】费奥多尔·D成为了最后的赢家——他得到了【书】。但他并没有急着完成自己伟大的理想的最后一环，而是带着成功者的从容，缓慢地翻起了这本耗费他无数精力才抢到的【书】。
他看见了其他的故事。
一样的世界，或者不一样的世界；成功的费奥多尔，或者失败的费奥多尔；得到【书】的太宰治，得到【书】的江户川乱步，或者得到【书】的其他人……
最后，翻着翻着，在将要厌倦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开学的那天早上，费奥多尔·D与空旷的屋子告别。他背上书包，去到了他所不熟悉的——立海大附属中学。
……]
？？？
仅仅看了几行，费奥多尔就被震在了原地。瞳孔紧缩，他下意识地飞速运转起大脑。
——光明向来是蛊惑人心的利器。他深谙这点，所以也常常用其作为手段，打个比方，他用【创造一个公平的世界】这样听上去相当光明的理想来伪装妄图杀死——或者说，消灭所有异能者的卑劣意图（即使他确实是想要创造一个公平的世界，但他不否认他确实是故意将其说的像是在拯救世界——不，他的确认为自己在拯救这个世界）。
而光明对身处黑暗的人来说诱惑力也是最大的。他们总会冒着眼睛因直视光芒而瞎掉的风险而试图去抓住光——曾经的费奥多尔认为这是种愚蠢的行径。但他现在却不敢确定了。
他此生唯一败过的……至死甚至死后都在用生前布下的局与他斗智斗勇的二人——太宰治与江户川乱步，前者从黑暗中皈依光明一面，后者则从无尽的混沌中被光引导着向光。而他，费奥多尔·D，自然也曾为光明所蛊惑。
但他向来有自知之明。
老鼠只配在下水道里苟且偷生。他一直都明白这点。
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像正常人一样上学、交往——带着善意与他人相处。而不是拖着孱弱的身体在电脑前谋划布局，每一个举动都带着讨人嫌恶的目的性（从横滨对他有多不欢迎就能看出来了）。
是真实的吗？
他的视线像是被胶水黏在了那一页上。
“真是……美好呀。”他低声笑着，胸腔传来心跳清晰的鼓动声——“砰砰”“砰砰”——苍白的指尖覆上胸口，嘴角扬起一个病态的弧度。
“稍微，有些嫉妒了呢……”
而且——
他红色的眸子阴沉下去，喉咙却溢出一声哼笑，“很有趣……”
哈，纯粹又混乱的世界啊——
为我的成功带来更多的余兴吧。
……
“让我来取代你吧，【费奥多尔·D】。
02
事情进展顺利。
费奥多尔睁开眼，房间是一种温馨的色调，窗门没关，温暖的阳光直接照在了他身上。
略有些不适地轻蹙起眉头，又瞬间舒展开，暗沉的眼里是少见而纯粹的欣喜。随手拿过跟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书】，似乎是怜惜一般地，手指轻柔地抚过书脊，神色像是苦恼。
“怎么把你伪装起来好呢……？”他柔声低语，眼底却划过一丝流光。
把【书】放在桌上，他故作俏皮地用右拳锤了下左掌心，像是有灵光一现——即使他还顶着个准国一的外表，分明可爱的动作却被他做得异样违和。取下书架上的《罪与罚》，他直接把书皮给拆了下来，包在【书】上……他似乎是对这样拙劣的伪装很是满意。
头探出窗外，街上的车水马龙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他又抬头看，湛蓝的天空偶尔飞过一只白鸟，落下的洁白羽毛顺着风钻进了他的手心。
他孩子气地笑了笑，稚嫩的脸庞显出奇异的天真感。
呀…抓到了。
“……都是我的了。”
他说。
03
“我出门了。”装模做样地学着不知道已经消失在那个角落的，真正的【费奥多尔·D】，脆声对着空旷的屋子道别，他生疏地背上书包，沉甸甸的重量似乎让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实感。
未知的生活吗？
不，对他而言，没有未知哦——只有，被他洞悉、被他控制……为他所用的未来。
真是奢侈呀。
他顶着路人莫名慈爱的目光，转身拐进一个巷子里，轻轻靠在墙上，手指附上那不听话地疯狂跳动着的心脏，有点像是□□。他闭上眼想道，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
耳边似乎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和交流声。
来了啊。
光是这个念头就让他仿佛被一种能蚕食掉所有理智的幸福感所紧紧包裹着，几乎要他窒息。绛紫色的眼底染上暗红，强烈的兴奋感让他浑身都在颤抖着——他重重地呼吸着，稍长的黑发掩住嘴角令人胆寒的弧度。
这真是…这真是——！
啊，来了。
他突然紧紧攥住【书】，眼底是难以言明的空洞和狂热。
在戏幕开场前，他不介意做一次甘愿将自己送进猫爪下的“老鼠”。
04
“同学？”
费奥多尔抬眼，看清了眼前笑得温和的蓝紫色头发少年。
——光进入了我的眼睛，所以我看见了他。
“没事吧？”
对方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其中真切的关怀几乎让他缓缓平静下来的心要再次战栗起来。
“……有事哦。”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费奥多尔缓慢地直起身，露出一个十足虚弱的笑容。
饶是幸村精市，也被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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