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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金属板在小米糯手中化腐朽为神奇,无论看到多少次，都让人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凤尾蕲自然猜不到，如果猜到他就不会问了。
“猜不到。”
“试一下,有时候不试试你是不知道自己的水平的。”
于是凤尾蕲就试了一下，猜道：“因为轮椅用的金属材料好？”
轮椅用的金属材料看似五颜六色，审美前卫，通常情况下一般人都只会被轮椅的颜色吸引,而忽略掉轮椅的金属材料。
尽管污染后的金属只能丢弃,但是在被污染之前，这些金属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稀有金属,之所以稀有金属比例这么大，那就要从污染源说起了,具体比较麻烦，简单分类就是生活污染和非生活污染。
小米糯改装轮椅用的金属材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稀有金属,在被污染之前，价值千金。
“你说我为什么能处理好这些金属片？”小米糯拖出一片超巨大,看上去颜色非常诡异的金属片，在上面跑圈，他踩过的地方,脏污脱落、消失,逐渐露出原本的金属面目。
是一块十分珍贵的机甲材料，而且还是战斗部分的金属,只是被污染之后就完全不能用了。
“因为修行。”凤尾蕲说。
“是也不是。”小米糯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条闪闪发光的金属长鞭,他后退几步,抡起长鞭,‘砰’地一下砸到金属板上,就看到砸过的地方也便干净了。
凤尾蕲微微睁大眼睛，“长鞭传导能量？”
“这些脏脏的金属板，看上去好像只是脏一点，垃圾多一点，而这些东西被称之为污染。但是，污染具体是什么呢？只是一个统称吗？”小米糯收起长鞭，继续上前处理金属板。
“污染是专家定义，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凤尾蕲说了这么一句，忽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污染从古到今仿佛处处都有，现在人们也是天天把污染挂在嘴上，什么噪音污染、环境污染、生态污染，生活垃圾污染、工业垃圾污染，甚至是还有精神污染等等等，分类繁多，但大部分处理方法都是直接处理污染源，不生产污染，真正已经产生的污染，大部分都没办法处理。
“污染可以分为两类！”小米糯忽然一本正经起来，“第一类，人类认为对自己有害的一切，统统称之为污染；第二类，阻碍星球发展，影响星球健康的，统称为污染。”
“定义主体不一样。”凤尾蕲发现了华点。
小米糯点头。
处理好的金属板，有的小米糯会直接放起来，等用的时候再进行挑选，有的会当场就掰弯，处理好形状，单独放到另外一边，这部分会马上拿去修补自家房子。
“看这些金属板，是不是老实多了？想怎样掰就怎样掰，不会再因为身缠污染而伤害人？”
小米糯扛着金属板跑开，这块金属板是要用来修房子的。
凤尾蕲看着小米糯跑回来，又开始处理金属板，又扭头看了眼粘糕，还在对着那块金属板A，双手通红，衣服脏污，脸上冒出豆大的汗水，眼中完全没有惧怕和退缩，全都是犹如实质的坚毅！
莫名的，凤尾蕲想到了‘驯服’二字。
被污染的金属板，完全脱离人类掌控，而且还会反过来伤害人类，让人类完全不敢靠近，明明这些金属是由人类创造出来，却偏偏逃离掌控，而现在只有小米糯有能力可以完全‘驯服’这些逃离掌控的金属板。
凤尾蕲在心里默默的在小米糯的画像旁边加上两个字：‘驯服’。
晚饭之前结束A金属板，手工。
粘糕拿着菜刀，哒哒哒地切土豆丝，一开始几刀的时候切的还不太好，后面切的土豆丝就非常粗细均匀了。
小米糯扛出一个青椒，洗干净之后递给粘糕，同样切丝。
青椒土豆肉丝，大米粥。
复古收音机里面发出主持人醇厚温柔的声音。
“近日凤将军出现在‘巨人の农场’直播间引发网友热议，据专家称，这足以证明凤将军性命无忧，大家完全可以放心，假以时日，凤将军一定会重回公众视野。”
“近期土豆相关产品价格还会呈上升趋势，有关部门表示会对相关产品价格进行调控，请大家不要哄抢囤货。”
“某小区居民得知自己邻居在‘巨人の农场’直播间中奖，谷欠跳楼以威胁，现已被带走教育。”
“凤将军家属出席重要活动，称近期将会迎接凤将军回家，并举办大型宴会，届时会邀请各界名流。”
……
正站在电锅边缘，扛着巨大的勺子翻锅的小米糯，闻言道：“这是什么频道节目，怎么一条跟诺瓦有关系的都没有？”
这不符合小米糯树靶子的预期。
凤尾蕲沉默，他以前从不关心这方面的新闻，也只是偶尔会看看军事新闻，其余的大部分精力都在虫族那边。
真要说起来，他其实不太有这方面的敏感度，甚至是有点迟钝。
但小米糯就不一样了，他直接把铲子递给粘糕，让他翻炒，自己则是打开身份终端，联系灰紫。
灰紫正在开庆功宴。
虚拟屏幕中，并不豪华，全都是冷冰冰金属的宴会厅，坐着一个个军装笔挺的士兵，他们一个个姿势相同，动作一致，像复制黏贴一样，不过在最前方的舞台上，正有三个人在热舞。
“我们抢到一个名额。”灰紫难掩兴奋地说。
“恭喜。”小米糯立即道。
灰紫更加高兴了。
虽然他跟小米糯有交易，且并不是合作关系，甚至是小米糯也不把他当做自己人，只当做工具人使用，但现在军团供给正常，并且因为凤尾蕲的‘复活’，军部内部瓜分军团的行动也已经停止，而现在，在灰紫的带领下，军团还抢到一个名额！
比起这些接连发生的好事，灰紫觉得自己个人那点小事，其实不怎么重要了。
“诺瓦最近动静有点小。”小米糯忽然说，“他作为靶子，现在还不太合格。”
“知道了。”灰紫立刻收敛，“我马上去办。”
眼看着联络关闭，灰紫轻轻舒了口气，面对小米糯，他有些惧怕，但更多的是兴奋，他很喜欢被强者完全支配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很安全。
小米糯关掉联络，示意粘糕可以出锅了。
“灰紫会藏自己的心思吧？”凤尾蕲试探性的说。
他以前不懂这些，只以为自己对部下一视同仁，为他们着想，部下就会给予相应的支持，直到灰紫露出爪牙，他才终于明白，人心隔肚皮，并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跟他一样的。
“会藏。”小米糯扛着碗筷跑过来，“就怕他不藏。这玩意就跟训狗一样，他肚子饿，想要吃的，你就给他吃的，那他就会高兴的跳起来，对你摇尾巴。”
“那不藏心思的人呢？”
“那就太恐怖了。无欲无求的人最可怕了，你想想，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他都对你没兴趣，拿你当空气看，那你永远都跟他成为不了朋友、亲人甚至是敌人。”
“原来不藏心思的人才恐怖。”
“是啊……”
饭菜摆好了，这次小米糯没帮凤尾蕲，让他自己端着碗，慢慢吃。
小米糯站在盘子前面，拿着刀叉切土豆丝吃，偶尔再喝口粥。
他饭量不大，基本上吃一点点就饱了。
凤尾蕲动作慢，吃得也慢，小米糯吃完了，他还在慢慢吃。
正好闲着没事，小米糯再次打开复古收音机。
主持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13号上午9时，东通路大规模塌陷，空中航道被烟雾遮掩，有关部门正在紧急抢修中，预计明日下午16时恢复。”
“网传某别墅区发生重大事故，有关部门正在调查中。”
“诺瓦股票暴跌，据知情人爆料，跟兄弟阋墙有关。”
接连几条消息，虽然只有几条提到了诺瓦的名字，但事实上，这些全都跟诺瓦有关。
小米糯终于满意了，“就得这样嘛。竖起靶子，让大家一眼就能看到靶子，忍不住过来研究靶子，那我们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多人盯着，这样才安全自在。”
所以在‘巨人の农场’因为直播送福利而引爆全网之后，那么诺瓦作为靶子，就必须得出现更火热的新闻才行。
“我以为人人都想争当第一。”至少凤尾蕲接受的教育是这样的。
“你以为第一那么好当的？”小米糯却不赞同这样的想法，他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我现在也勉强算是帝国第一人了吧？我只是用修行状态出镜，就引发了那么高的热度。如果我真人出镜，或者被网友现场看到，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大家会疯了的。”凤尾蕲想了下，感觉那画面有点不太敢想。
现在疯狂寻找巨人的网友绝对不在少数，除了极少数的理智派还在苦苦支撑以外，大多数人都已经疯狂。
“不是疯。”小米糯摇头，“只要我露面，大家会直接‘吃’了我，骨头渣都不剩。”
第一永远都不是那么好当的。
“就像是你。我个人认为，你表现的已经足够完美，任何瑕疵都没有，但当你重伤后，等待你的是什么？”
是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是高层的冷眼旁观，是昔日下属的反噬，是活命都难的死局。
小米糯单手托着下巴看凤尾蕲，轻轻叹了口气。越是了解这个男人，就越是觉得他的品格十分难能可贵，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星际社会，简直是一股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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