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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耳里突然传来剑器之声,一阵痛苦嘶鸣声紧随而来。
温琢玉暗想莫不是褚江惑回来了,惊喜睁开双眼,却瞧见苏绾绾的脸,眼底失望油然而生,他想太多了,褚江惑如何回来?
苏绾绾收回剑,速速解开温琢玉身上的控制,担忧道:“你怎么样?”
温琢玉将嘴里的血吐了出来,随便一抹嘴角,“无碍。”
“你脸色不太好。”苏绾绾盯着温琢玉的脸看,心中十分担忧。
温琢玉道:“受了风寒,病了一场。苏姑娘,你为何一人在此?其他人呢?”他想着褚江惑,想去找他,但以他一人的力量无法把人救回来,他想让沈麟和云微曦陪他去。
苏绾绾顿了顿,说道:“二公子失踪数日,不知岐山发生了许多变故。我们先是在桃林遭遇幻境,被云宗主救下后,又遇上魔道的人,我们在打斗中走散了,之后不曾碰面。但在后来,我遇到前来寻你的温宗主,他一心寻你,顾不上其他人,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温琢玉不安。
苏绾绾道:“只是我们遭到算计,被抓进了一个山洞。”
“什么?!山洞在那?快带我去。”温琢玉有些懊恼,事情为何演变成这样,完全超出当初计划。
苏绾绾道:“看守之人太多了,二公子去也无用。”
温琢玉:“不行!所有人都被关进山洞了吗?沈麟他们呢?还有云宗主?他们在哪?”
苏绾绾:“不知所踪。兴许都逃过一劫。”
“走。我们去找他们,一同去救人。”
“好。”
岐山何其大,此时又有魔道之人混迹其中,御剑容易暴露,两人只得徒步,找了许多地方,见到不少历练者尸体,却没有一丝半点沈麟他们的痕迹。
温琢玉心中越来越不安,不祥的预感非常浓,温氏宗、褚江惑、沈麟,都生死不知,他神经快绷断了。加上大病初愈,又开始发低烧,呼气都觉得烫。
天黑后,狼叫声不绝于耳,随时会有一只狼冲出来攻击他们,这样的环境下,已经不适合夜行。
温琢玉体力不支撑着树干喘气,额间冷汗直冒。
“明日一早再走吧,你看起来非常不好。”苏绾绾想扶他一把,中途又把手撤回去,“魔道那群人似乎要做什么,温宗主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你切莫心急。”
温琢玉此时恨自己无能,护不了褚江惑,就连他爹有难也需要他人帮助才行,倘若,他修为精湛,岂会是这般下场?事实却是,他连身边的苏绾绾都比不过。
“眼下云宗主他们不知所踪,岐山又这么大,找他们如同大海捞针。咳咳。”温琢玉一阵咳嗽,咳的肺疼,脸也红,“我们不找了,直接去山洞,想办法。如若救不了,跟着一起死也成。”
音落,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直接咳出一口发紫的血。
“你有内伤?”苏绾绾一眼瞧出问题,温琢玉看起来确实不太好,她以为只是受了风寒。她扶着温琢玉坐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给他喂下,问:“二公子这几日受过很严重的伤吗?伤在何处?”
温琢玉道:“我跌下了悬崖,又被人头莽尾巴甩进海里,内伤应该是那时候留下的。”
苏绾绾凝眉,坐到温琢玉身后,运真气检查温琢玉的身体,这一番查探,发现内伤并不重,倒是他的灵海有一株紫色莲花。她收回灵力,说道:“二公子的内伤并不严重。”她起身回到温琢玉面前,仔细看了看,犹豫道:“可否让我为二公子把脉?”
温琢玉半合着眼,轻轻嗯了声。
片刻后苏绾绾道出温琢玉症结所在,“二公子心情郁结,忧虑悲伤,加之风寒之症与内伤尚未完全痊愈,这才引起咳血。”她想温琢玉定是牵挂温氏宗的安危才会忧虑过重,自己能从山洞出来,也得益于温氏宗。如今找不到帮手,重返山洞拼命一搏未尝不可。
“今日天色已晚不便上路,我们暂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去山洞,如何?”
“不行。”温琢玉睁开发烫的双眼,眼神失去了焦距,“我吃了你的丹药,已经好了些,现……”下一个字不及说出口,后颈猛受一击,意识开始模糊,直至完全没有意识。
……
温琢玉醒来时天色已亮,他看着陌生的树林,昨夜的记忆开始浮现,猛地站起,四下一看,并无苏绾绾的身影,而他身上多了一件紫色裘衣,一看颜色他就知道是苏绾绾的。
“肯定是去山洞了。”温琢玉皱眉,凭感觉选了一个方向,便朝御剑而去。
他近日经历几番折腾,灵气不足,几次险些从剑伤摔下来。
这般跌跌撞撞到了一片红枫林,阴风裹带薄雾,林中寸草不生。
他拢紧裘衣,握剑走进去,外面看这片红枫林只觉怪异森冷,一进入寒意刺骨,薄雾中有黑影飘来飘去,越往里面走,场景更骇人。一具具尸体悬于枫树之上,皆披头散发,穿红衣,面色发白。他若要穿过去,除非弯着身子过去,否则要同尸体碰上。
眼下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眼睛一闭举步直接走。
脑袋和肩膀碰到第一具尸体的脚时,他整个人都僵了,眼前不断浮现适才亲眼所见的尸体,顿时汗毛直立,掌心、背心冷汗直冒,褪也发软。
牙齿一咬,直接开跑,结果没跑几步有什么东西害他跌了一跤,眼睛一睁,一双睁得铜铃般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眼珠子全白。
“啊——”饶是他作为男人,也被倏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吓的大叫,哆哆嗦嗦跪坐在地,然而膝盖之下又是一具尸体,穿着不知是哪一门的校服,死状非常凄惨,肚子直接被掏空,血流了一地。
下一刻,他捂着胸口,一阵呕吐。
全身发软的站起,这一片被挂起的尸体不多,然而地上倒下的足有三十多人,死状一样,且都是此次参加历练之人。
如此之多的历练者葬身于此,到底是何人所为?又意欲何为?
温琢玉绕过每一具尸体前行,心中思虑,褚江惑已随黑白无常离开,那为他前来的魔道中人也应该离开了,为何还会有人在?
他还未走出这片枫林,忽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紧接着一阵风从他身后吹过,他回身一看,依然什么也没有。接连几次下来,什么都没发现,他警惕的扫视四方,喊道:“是何人在背后鬼鬼祟祟?出来!”
音落,四下寂静无声。
约摸过了一分钟,一位红衣女子踏着尸体而来,她生的极其貌美,浓艳的妆容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雍容。
温琢玉凭感觉觉得这女子不似正道中人,问:“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红衣女子笑道:“当然是我杀的。”
温琢玉问:“为什么?”
“为什么?杀人需要原因吗?”红衣女子走过来,上下左右打量温琢玉,“你是温琢玉?”
“是。”
红衣女子有些不敢相信,“上次屠魔之征,温仙君好生威风啊,也是你手里的这把剑劈断我一根手指呢。”她伸出左手,少了一根小指。
温琢玉看了一眼,并不记得。
“今日我再看温仙君,为何看不出当日风采呢?”红衣女子围着他走,“哦,我知道了,听说温仙君在撤离之时遭遇偷袭,受了严重的伤,以至于修为倒退,甚至滞涩。”
温琢玉道:“所以你又想干什么?”他盯着红衣女子的脸,觉得恶心。
“干什么?当然是有仇报仇了。”说罢,红衣女子突然朝温琢玉伸出手,被温琢玉一个瞬移躲掉.
温琢玉出剑,毫无犹豫袭向红衣女子。两人在尸堆斗了十多个来回,最终温琢玉体力不支,受了红衣女子一掌摔进尸堆,不及起身,红衣女子已移到面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将他踩回地上,这一脚力道非常重,重的他觉得骨架散了一般。
红衣女子缓缓蹲下凝视温琢玉柔弱的样子,脸上笑意浓郁,“温仙君,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怜啊!”她伸出左手,用断指摩挲温琢玉的脸,“仙君的皮肤好嫩啊。”
温琢玉偏头,缺避不开红衣女子的手,断指摩挲脸的感觉非常恶心,他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把你的手拿开!”
“我偏不!”红衣女子笑着将断指从脸上下滑到脖颈,感受着这具身体异于常人的热度,逐渐向下。
这种被女子调戏的感觉叫温琢玉懊恼,抬手拍开红衣女子的手,冷冷瞪过去,“魔道女子都是你这般模样吗?不知廉耻!”
“哈哈!”红衣女子大笑,一把抓住温琢玉的左手,恶狠狠道:“要什么廉耻?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温仙君,”她轻轻握住温琢玉左手小指,目光冷冽,“这笔账是不是该算一算?”
温琢玉知道她想干什么,挣扎无果后,将头偏向一边,眼睛一闭,“悉听尊便。”
被踩在脚下的感觉是,屈辱。
被女子踩在脚下,更是耻辱。
温琢玉紧咬牙关,暗暗发誓,只要今日不死,他必定杀了此人。随着手指被捏紧,痛感从手指传遍全身,剧痛来临时,他蜷起脚指头。
骨头生生被掰断的声音断了温琢玉脑海中最后一根弦,紧闭的嘴里溢出浅浅的痛苦声。
痛。
很痛。
彻骨之痛。
不时,他感觉到胸前的脚没了,双眼迷离望着对面的女尸,那是一名小美人,可惜惨死在这种地方。断指之痛难以忽略,他抬起左手,对着天,小指血肉模糊,鲜血流水般流到他身上。
“老温。”
温琢玉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
“温琢玉,你他娘可别死啊!”沈麟从身上搜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将温琢玉的小手指包住,紧握着,他将人扶起,焦急道:“不就是断一根手指嘛,没事没事。”
这一刻温琢玉才觉得自己并没出现幻觉,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吐出大口紫色的血。
“沈幼之你过来!”见状,沈麟不知所措,赶紧喊那边跟红衣女子打斗的沈幼之,“老温吐血了。”
沈幼之速速抽身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是不一样的紫色,他奇怪的看向温琢玉。脸色发白,唇无血色,气息微弱,两眼无神,怎么看怎么都像要死的样子。
“我救不了他。”沈幼之道。
沈麟皱眉,吼道:“渡灵力行不行?我灵力多,我的给他。”说着就要行动,沈幼之一把拦住他,“你想死?温琢玉现在这个样子,你把灵力全给他都没用!你看不出来他有很重的内伤吗?刚才又被掰断手指,外伤也有了!里外都有伤,你怎么救?”
沈麟道:“那怎么办?难道要看着他死?”
沈幼之瞥向一边,见云微曦将红衣女子打倒在地,那女子也不恋战,立即跑了。他起身喊道:“云宗主,你快过来看看温琢玉,他不行了。”
等云微曦赶来时,温琢玉嘴里鲜血不止,将裘衣与衣裳染了一大片,清秀的眉头微微一蹙,赶紧给温琢玉把脉,“他受了风寒。脉象紊乱,气息不稳。”
说完,他又将温琢玉全身从里到外检查一遍,也发现了温琢玉灵海的那朵紫色莲花。温琢玉的灵海很弱,岌岌可危,那株紫色莲花却很稳定,丝毫不受灵海紊乱的影响。
那株紫色莲花,不常见,他认不出。
“能救吗?”沈麟紧张。
云微曦没把握,许久才说:“听天由命吧。二公子五脏六腑有出血之迹,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而且,他的灵海受创,那半颗金丹可能,会化掉。”
“你没看错吧!他只是断了一根手指!如何会什么出血还保不住金丹?!”沈麟不敢相信,他也不曾听闻有谁如此过,百般不信云微曦那句“听天由命”。
他推开云微曦与沈幼之,哆嗦地将温琢玉扶起,要驮着他回端行宗,他爹肯定有办法,想着想着,他不禁红了眼眶,昔日之景一幕幕浮现脑海。感情上的一番波动,身体竟使不出力气,差点摔了一跤。
温琢玉比他年长,个子比他要高上许多,体重自然也重,才十七的沈麟驮着他寸步难行。
“他没救了,沈麟!”沈幼之见沈麟这般固执,胸口闷的很。
“只是断了一根手指而已,死不了。”沈麟大声喊完,眼泪伴随着温琢玉嘴里的血往下掉,“温琢玉,你撑住。之前我总是牵连你受罚,你挨的鞭子都是因为我,可我还踢了你一脚,让你躺了好几天。跟我混在一起,你没少受罪吧!那天你爹跟你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他让你离我远点,我以为你真会离我远点,可你待我一如既往,丝毫没变。老温,你要是活下来了,欠我的灵石我不要了,我也不让你帮我抄作业了,你不是要打扫问心堂吗?以后我跟你一起打扫,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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