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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背着手进来后，教室渐渐安静下来，只一阵????的声音，大家赶紧收拾好作业。
“同学们，你们已经是高三了，已经是准大学生了，要时刻警惕起来。”
他一说话，就会没完没了，常常把自己说感动，学生们在下面坐着，大多数是一个耳朵听，另一只耳朵出。
苏呦撑着脑袋，处于放空的状态。
鹿鸣看了眼外面，要下雨了，风吹的厉害，顺手关了窗户。
“鹿鸣。”听到王老师叫自己，吓一跳，下意识的瞥了眼苏呦。
她扭头，他们四目相对时，空气安静了几秒。
“鹿鸣，你上来说说你的想法。”王老师笑的灿烂。
啊？
什么流程？
他一脸懵，糊里糊涂的站起来。
祈远转身笑道：“年级第一，牛。”
苏呦歪着脑袋，看他一脸懵的样子，笑了笑。
“不要害羞，来说说你的想法。”王老师说完，班上一阵掌声向他涌来，砸的他更加昏头昏脑。
苏呦自觉站起来，还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瞥了她一眼，有必要这么积极？
他慢慢悠悠的走上去，王老师往旁边站着，一脸慈父笑容。
台下的同学们一脸期待，毕竟对这么一个长的帅，话少的学霸，谁都有好感。
可当事人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手指扣着讲台边，盯着前方一个虚空的点，“嗯，”想了几秒，“那个，大家加油。”
多么苍白！
苏呦听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王老师笑容僵了几秒，马上鼓掌，“那个，鹿同学比较腼腆而已。”
同学们听到老师的鼓动，都拍手叫好起来。
“精辟。”
“学霸就是不一样。”
“……”
苏呦抬眼看了下前面，没想到和他眼神撞上了。
这……
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化解尴尬的方法就是立刻捧场，手都要拍烂了。
“那好，你先下去吧。”王老师拍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鹿鸣礼貌鞠躬后，下去坐着了。
“鹿哥，辛苦了。”祈远拍马屁的说了句。
鹿鸣没有理他，扯了下胸前的衣服透风，感觉有些闷热。
苏呦看着前面的王老师，拿着成绩单，小心翼翼的往他那边挪了挪，“诶，你怎么考的？”
“嗯？”注意到她手里的单子，不急不慢的说道：“这次题目又不难。”
！！
简直杀人诛心。
她尴尬的闭了闭眼睛，真诚的问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应该活得很无聊吧？”
奇怪于她的问题，身体往她那边侧了点，“怎么说？”
她把成绩单摆在桌上，指着他的成绩，“你看你，每课都这么好，什么题都难不倒你，这还不无聊吗？”
看了她几秒，拿过成绩单，翻到最后一页，眼神停在一处，“那你一天很忙吧？”
“我其实也，”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横了他一眼，“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下课后，班上又嘈杂起来。
他舔了舔唇，似笑非笑，“你怎么做到每科都这么，”礼貌的停了几秒，“都这么平均的？”
士可杀不可辱！
“喂，”苏呦扯过成绩单，“不要和我说话。”
他手肘靠在桌上，侧着身子，扫了她一眼，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把成绩单放到桌肚里，特意用几本书压着，“什么？”
他笑道：“忙不忙？”
什么人这是？！
专门伤口撒盐是吧？
苏呦没有理他，随便抽出一本书，重重的摔在桌上。
鹿鸣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笑了笑。
第二节晚自习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王老师在挨个检查作业。
祈远看他要过来了，往后靠了靠，“喂。”
苏呦抬眼，“叫你爷爷干嘛？”
爷爷？
鹿鸣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
“老师要来了，你确定不抱佛脚？”
“不抱。”干脆的回绝。
祈远耸耸肩，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OK。”
“还讲话！作业拿过来！”王老师对他呵斥道。
吓得祈远一激灵，赶紧拿出作业。
王老师大意翻了下，“哼，抄的手脚还蛮高明。”
“没有，老师，我没有。”他一脸冤枉。
照着答案，红笔，黑笔全套做笔记，祈远自以为毫无破绽。
“那你讲讲这个题的思路。”王老师隔着桌子，问道。
张卓忍不住笑了。
苏呦等着看好戏。
鹿鸣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小声说道：“还笑？”
苏呦横了他一眼，真是扫兴。
祈远后脊一凉，吞吞吐吐的，“那个，老师，我，我忘了。”
王老师意料之中的看了他一眼，“做人要诚实，”双手环抱在胸前，教育道：“你要向张卓学习。”
张卓马上坐直，静等夸奖。
“你看他，虽然基础不好，但至少态度好吧，这次期末考试，数学就多考了两分，你呢？只知道投机取巧。”
祈远吃瘪，低头不说话。张卓趁此机会马上拿出试题做。
苏呦戏还没看完，王老师就转头给她一个凶狠的眼神，“你的呢？”
心虚的眼神闪烁，拿作业的手停住，算了，不想挣扎，干脆把作业放进桌肚，站起来认错，“不好意思，老师，我，我没做完。”
这么直白！这可是“暴躁狂.王”
祈远双手合十祈祷她平安。
鹿鸣依旧面无表情。
王老师倒吸一口凉气，怒气堵在喉咙出不来，只是指着她，哑口无言。
苏呦低着头，任凭发落。
王老师平复完心情，摇摇头，“算了，你请坐，我教不了你，你厉害。”说完，冷冰冰的走了。
比起这样的冷箭，她更希望王老师能骂自己一顿，不想老师失望到放弃自己。
“各科的代表把作业收上来，苏呦的就不用收了，她厉害，我没那个本事指导她的作业。”王老师说完，坐下改卷子。
看她还傻站着，鹿鸣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拽下来坐着，“你也是厉害。”
刚才憋着的情绪，被他这句话激发，小声的抽泣起来。
听见她哭了，有些慌张，“好了，”不知道怎么办，“我说错话了，我道歉。”
苏呦抹着眼泪，“你说的，没，没错。”她说话像断掉的珍珠手链一样，一颗一颗的往外蹦。
看她哭的越来越委屈，心柔软起来，握着她的手腕，“我错了，你不要哭了。”
“我，我也不想哭。”
听见后面不对劲，祈远放下手机，准备一探究竟，刚转身四十五度，就被鹿鸣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咋回事？
悄悄看了一眼苏呦，鹿鸣正给她擦眼泪。
！！
鹿哥啥时候这么主动了？！
有问题，有问题，好奇心蠢蠢欲动，可他又不敢问。
苏呦意识到情况不对，把纸拿过来自己擦，“谢，谢谢。”
看她哭的消停点后，盯着她红红的眼眶，轻声说道：“你把作业做了，我给你改。”
嗯？
她吸了吸鼻子，“你说什么？”
“我说，”指尖点了点她的暑假作业，“你把作业做了，不懂的问我，我给你改。”
白捡这么一个辅导老师，她也是没理由拒绝，点点头，找了支笔，认真地做起来。
看她努力，却有一点心酸的样子，他倒觉得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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