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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空海仍愣在原地，我嗤笑一声，这和尚终归是年轻了些，往后这类事体还多着去呢。
倒是白素贞，经历了险些被和尚团灭的危机，此刻脑海里的三观都尽数倾覆。
鬼女得佛光庇佑，重新露出人参精真身，头顶的红珠串一晃一晃。
她伸手将红珠全部摘落，塞到了白素贞的手中：“此为我真身结出的果实，可解钱塘百姓所中之毒。我将入生死轮回，百姓，便都交给你了。”
鬼女身后，层层翻滚的黄云逐渐形成一道时空大门，门的另一头，一个书香气的男子正站在远处向着鬼女伸出手。
她开心叫着相公，牵着男子的手双双走向更远处的奈何桥。
故事本该到此结束，我也该功成身退，用一招尽可能帅气的方式退场。
然我周身鳞片已是为了空海的钵盂尽数褪去，此时此刻却是虚弱的很。
方才还为着白素贞吊了一口气，如今见她安全，我便放下心来，整个人困意深重。
白素贞靠在我的肩头，直叫着我的名字，然我半句也听不清了，我只觉着我的身体像石头一般累得很。
“小青，你要死了吗？”她问道。
我笑着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对她承诺道：“怎么会，你我缘分未尽，三百年后，还会再次相遇。”
她吸着鼻子，眼眶里流出来的液体打湿了我的脸颊。有点咸，是泪。
——
想想我上回蜕皮，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此番伤筋动骨，倒是退去了一身的陈泥，轻松了许多。
我睁开眼，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此番做了个不赖的美梦，倒是有些让人沉溺其中。
我抖抖自己身上的鳞片，新长出来的比旧的更有光泽也更坚硬。
“你好。”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乍然响起，我扭过脖子，只看得到对方的倒影。
“我找一个人？”来人掀开自己脸上的白色纱帘。
待我看清她的面貌，吓得尾巴一松，倒悬在树枝上的身体整个脱落坠到地上：“白，白素贞？”
她莞尔一笑，问我道：“小青龙，你认识我？”
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都认识了近百年。我慌张变出下半身的腿脚，整个人退到树根旁边。
“青龙？”我困惑看向自己的手脚。
不知何时，我竟是从小青蛟进化成了一条小青龙：“找，找谁？”
“找……”白素贞皱紧眉头，咬了会自己的下唇，“嘶，找谁来着？”
她弯腰蹲在我的面前，左手食指轻轻托在我的下巴处，弯唇一笑：“我找一条小青蛟，小青龙，你可有在这附近见过？”
青蛟，那不就是我吗？
还未等我惊喜，她的唇倏地便落了下来，左手伸到我的脑后，紧紧扣着我：“三百年了，总算找到你了。”
“你不成仙了吗？”我喘着气，推开她缠绵的身子。
她轻轻捧着我的脸道：“成仙没有你，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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