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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失忆后我和情敌HE了 > 第 37 章 【37】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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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卿望着窗外沉默着,眼神有点悠远。

    “温箫,你后悔了么?”她难得多跟温若澜说了几句话,却没给她任何眼神,语调沉甸甸的,像被岁月沉浸得愈发香醇浑厚:“楚凌劝你不要嫁给谭闫鸿,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看中你的脸你的才华,一旦你什么都没有了,就可以扔了你,你看,她说的都应验了。”

    这话题于谭迟而言敏感又要命,他呼吸微窒,浑身紧绷抬眼朝反光镜里的温若澜望去。

    后悔么?生下他。

    却听温若澜淡淡道:“往事不可追。”

    谭迟薄唇微抿,半垂着眼,心里乱糟糟的。

    不可追?是放下么?

    车上的谈话没持续多久,快抵达公墓时谭迟下车买了四束小雏菊,进了公墓在到处被方格划分的诸多墓里,跟着温若澜和阮卿抵达目的地——楚凌的墓。

    简单拜祭后,阮卿跟楚凌说了几句话,起身挥挥手就离开了,在满是青草又满是规整墓穴之地瞧着竟萧索悲凉。

    “妈,阮卿说的是那件事是什么?”谭迟没忍住凑上去问温若澜。

    温若澜望着渐渐走远的人影,良久才轻轻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你楚凌阿姨爱错了一个人。可她,又没有什么错。”

    ——爱错一个人?

    ——我还以为,你知道那件事情以后,不会再去看楚凌了。

    等等,楚凌不会是喜欢谭闫鸿!?

    谭迟微微震惊,脑子里脑补出姐妹同时喜欢上谭闫鸿,上演明抢、暗抢、反目成仇、撕逼拉踩、被人渔翁得利的狗血大戏,这解释不要太合情合理。

    “不过我想,像迟迟这么聪明就不会喜欢错人。”温若澜将略显沉重的话题一转,笑着望向谭迟,“我和你楚凌阿姨,就比你差点了。”

    谭迟不知道她是夸自己还是夸程淮,不好意思抓了抓头,羞赧又尴尬道:“我又不傻,喜欢人这种事情怎么会搞错。”

    程淮见他偷偷望了自己一眼,又匆匆将头偏过去,心尖觉得好笑。

    这,算是暗示么?

    热搜事情一解决,微博上新闻发布会便火速冲上热搜,像这种早年乐坛恩怨搭上顶流,又牵扯豪门,恰瓜群众纷纷进了瓜田,各大媒体通稿下来,且又有谭迟微博转发了报道并评论“真相永不会迟到”,下面一波波人引发热议。

    【楚凌抑郁症实锤,还有那写歌曲真谈不上抄袭,这就是人家创作的啊】

    【但抑郁症也真的可怕,不会是楚凌后面反悔了吧!想不开才跳的吧】

    【哎,当时楚凌和温箫在乐坛就跟现在知己没区别,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楚凌一死,温箫也不辩解任何好友生前的事情,应该是想给楚凌留个体面。后面一声不吭退圈进了豪门,说起来,真有点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意思】

    【温箫是真的可惜,希望谭迟能像他妈妈一样!】

    【楚凌经纪人就是个辣鸡!活生生将一代小天后给毁了!这种人就该早点去死】

    【小道消息,听说当初一票人追谭闫鸿,其中楚凌、温箫和沈佳慧是里面的佼佼者,关于楚凌和谭闫鸿还有桃色新闻呢,据说以前拍到两人约会的照片。这里阴谋论一下,最终既得利益者是沈佳慧,沈家在娱乐圈算的上只手遮天了,这点是有可能的。再深扒了一下,据说现任沈家家主沈烨当年还追过温箫呢,可惜被谭闫鸿截胡了,关系还挺复杂的】

    【网曝害死人,一代歌手就此陨落,希望在恰瓜时同时保持理性,不要听风就是雨】

    【温箫是挺冤的,希望以后一切尚好。看了采访视频,挺有气质很温柔的一个人,对谭迟真的好好】

    事情发酵一昼夜便过去了,网上狂风骤雨终究被别的话题吸引。尽管如此,这一晚依旧有不少人夜不能寐。

    谢琮归家被苍老了十岁的谢爸拿藤条结结实实揍了一顿,联系前因后果只当他冲撞了程家两兄弟,具体原因有未可知,但也顾不得许多匆匆提了儿子去程家道歉。可在程家别墅,保镖冷酷无情表示“夫人老爷不在家”。

    这点拒人的小伎俩,谢爸还不放在心上,捆了不老实的儿子塞在车里耐着性子在门外等。

    可等了几个小时,愣是没等到人,倒是门口保镖客气提醒了几句“夫人老爷去旅游了”,暗暗下逐客令。

    谢爸哪儿敢随便离开,就指望着这一线生机。

    在车上打盹的当口,谢琮悄悄松绑蹑手蹑脚下车,忍着浑身青青紫紫的伤痕搭了辆出租车朝沈家赶。

    一到沈家,中门大开似是欢迎他的到来,轻车熟路跑进别墅,他进了客厅便见沈烨双腿交叠姿态优雅的喝着咖啡,闲散瞥了他一眼,浅淡笑道:“你爸爸没来?”

    “我爸疯了!竟然让我去程家道歉!道歉管个屁用,”谢琮嘴上没个把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触及了伤口疼得龇牙列嘴,挑了个合适的坐姿略显烦躁道:“舅舅,不就是收购我们谢氏么?别人能收购,我们干嘛不自己收购自己?!”

    沈烨靠着沙发,遥遥望着他问:“自己收购自己?”

    “舅舅不如趁着现在收购谢氏算了,反正现在谢氏股价跌成这样,难不成真跟我爸说的那样卖掉给别人!?我不乐意!”

    “收购谢氏,可不是个小数目。”沈烨淡淡道。

    “那就当我跟舅舅借,我自己买下自己的公司,以后我爸就不能对我指手画脚了!”谢琮觉得身上的鞭子挨得冤枉极了,衣衫稍稍摩擦便疼得要死。

    真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下手这么狠!

    沈烨似笑非笑道:“就那么想从你爸手里拿到公司?”

    “舅舅,你就借给我吧。”谢琮满脸诚恳,狠了狠心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你话,再说了,我不过是早点继承家产。不过,你早年跟我说谭熠迟早会继承家产让我跟着他混,现在他混成那样进局子都还没出来,全世界都知道谭家继承人是谭熠他哥了!我还不如自己白手起家,以后谁也不靠。”

    沈烨微微摇了摇头,眯了眯眼睛:“你确定,要借钱?”

    “嗯。”谢琮笃定点头。

    “今晚好好拾掇一下,等你爸爸来了,可别胡言乱语。”沈烨搁下咖啡杯,慢条斯理站起身来理了理袖扣。

    谢琮不甘心,着急道:“舅舅……”

    “具体事宜,明天我会派我的秘书跟你谈。”沈烨轻轻笑了下,右手手指摩挲着左手中指上的指环,像寻常长辈一般关心道:“上了药,就好好睡一觉。”

    谢琮闻言松了口气,这才将担心揣回肚子里,“好。”

    还以为多难解决,他随便一开口,还不是手到擒来。

    夜不能寐的还有沈佳慧,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拢了拢睡袍倒水喝了口,翻开手机打开阮卿受采访时那段视频,将字字句句重新再确认了一遍,却总觉得心绪不宁。

    今日谭闫鸿难得给她打电话,还没等她高兴就听对方冷淡质问网上谣言的来源是不是她,狠狠戳穿了沈佳慧那点期待,她气急败坏否认了好几遍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捏着手机指尖泛白,才堪堪反应过来:“那臭女人肯定是见过谭闫鸿了!都结婚了还来勾引别人老公,不要脸!”

    *

    晚上吃完饭,谭迟早早洗完澡缩进被窝蜷缩成一团玩游戏,心情好大杀四方畅快极了。

    正杀到大BOSS的当口,被子被掀开,程淮从后面抱住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几乎贴着他耳朵问:“你今天没有话,要跟我说么?”

    “啊?”谭迟打游戏正打得起劲,没精力理会他,一个劲儿放大招杀怪,敷衍道:“哦,没有,你先睡吧。”

    “真没有?”程淮眯了眯眼睛,把手机给抽了。

    谭迟眼睁睁看着角色被大BOSS打成残血被KO,屏幕彻底黑白了,又恼又气拿枕头砸了砸程淮,偏又不解气冲上去就跨坐在程淮身上,将人恶狠狠推倒后拿枕头继续砸,边砸边骂:“我正在上星!你还我你还我!”

    程淮被砸得不藏不躲,微微偏了偏头手上掐着他的腰等他发泄完。

    “干嘛不还手?”谭迟觉得没意思,扔了枕头闷闷的蹲在他身上,居高临下俯瞰着他,“你这样,我觉得我在家暴。”

    “那你哄哄我啊。”程淮笑道。

    “臭不要脸,有你这么明目张胆让人哄的么?”谭迟抓住那双掐着腰的手,抓过旁边的领带结结实实给捆了起来,见他不反抗还笑得狐狸似的就更生气了,抓过手机打开摄像头就怼着他拍了一张照片。

    “咔——”

    “看看,这是程影帝床照,传出去外面粉丝都要疯了!”谭迟心情好了点,望了望照片觉得里面的人发丝稍显凌乱笑意随性,浴袍松散,禁欲中又带着点诱惑。

    嗯——

    “还想拍么?”程淮眸色渐深,笑意愈浓。

    谭迟被他一挑衅,不怀好意嘿嘿笑了声,将微微挣扎着欲坐起来的人重新摁了下去,动手扯了扯浴袍将程淮白皙的肩膀露了出来,眯着眼道:“当然不够!这样才带感嘛!”

    程淮被他给气笑了,见他拿着手机拍个不停,时不时还伸手扯扯他的浴袍,谭迟嘴边威胁道:“等我哪天吃不起饭了,我就靠你的男色买掉这些照片,估计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拍够了么?”程淮笑着问,瞧不出喜怒。

    “……咳咳,够了。”见好就收谭小迟,收了手机将照片给顺利保存下来后准备给程淮解领带。

    谁料,还没等他动手,就被人摁倒了,双手被拉着禁锢在头顶上,入眼便是满脸含笑的程淮,那根绑过程淮的领带此刻给扎扎实实捆住他的手。

    “你、你干嘛?”谭迟慌得一批,挣扎着翻身要爬起来。

    猝不及防逆转的形式让他喉结微动,只想着赶紧跑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但程淮早料到他动作将人重新摁住,单膝压着那双乱动的腿,轻笑道:“你拍够了,是不是该我了?”

    “不要,不准!”谭迟跟个小霸王似的,不知怎的觉得羞耻极了,脸颊瞬时通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准你拍!”

    程淮却不理他,打开相机冲他“咔”的一声拍了下,看着照片上挣扎着的欲跑路的人,有点不满意埋怨道:“迟迟,刚才我可是很配合的,你让我摆什么姿势我就摆什么姿势,现在到你了,怎么那么不配合?”

    这话说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谭迟想到那堆程淮衣衫半裸的照片脑子跟核弹爆炸似的,激烈挣扎起来,突然想哭:“我我我不想拍。”

    “那,你求求我啊。”程淮笑着。

    这家伙老毛病翻了,宠着宠着就骑在他头上去了,不得敲打敲打么?

    谭迟觉得这提议很丧权辱国,侧头望向床头,干巴巴道:“那……那我求你,别拍我。”

    “迟迟真没有诚意。”程淮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将扯了扯他肩膀上的浴袍,露出细瘦白皙的肩膀,见他咬着唇有点委曲求全的模样,这当口倒让他不知道视线放哪儿了。

    这是个妖孽。

    谭迟被吓了一跳,转头瞪着眼朝程淮急急求饶道:“小哥哥求求你,别拍,有话好好说,我真的错了。”

    程淮“哦”了一声,稳了稳心神,拿手机“咔”拍了一张,镇定自若道:“你家不还有条狗叫小哥哥么?”

    谭迟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也来不及想他怎么知道家里有条狗叫小哥哥,欲哭无泪垂死挣扎道:“那少爷,少爷别拍了,我真的错了,我……我一会儿把你照片全部删了,我保证绝不会泄露的!”

    今晚程淮好可怕。

    “哦,喊得那么生疏。”程淮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见他双眸急得都染上薄红,激动得粗喘着气,拿手机镜头对着他“咔”的一下又拍了一张照片。

    “程程,淮淮,程小淮,老公,宝贝……”谭迟被他一举一动挑拨着神经,急得满头大汗,见程淮终于有点动容,再接再厉诚诚恳恳认错道:“亲爱的,别拍了,我……我真的错了,我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瞎玩儿了。”

    “老公?”程淮将手机扔到一边,抚了抚他的脸笑着问。

    谭迟被他这么露骨看着,脸颊红得跟苹果似的。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喊程淮老公。

    以前,顶天了都是在心底腹诽,乱吼乱叫。可这一瞬间喊出来,看着程淮的反应觉得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又觉得他好像是第一次这么喊。

    “就,就老公……”

    “那宝贝呢?”程淮又问。

    “那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是宝贝?”谭迟不知怎的觉得好像潜意识的羞赧和别扭发挥到了极致,眼神到处发飘不敢直视他,声音颤了颤,张口死憋了一句土味情话道:“你、你是我的宝贝,我是你的心肝,恰好凑一对。”

    要死了要死了!

    谭迟你怎么能说出那么羞耻的话呢!?

    “那亲爱的呢?”程淮笑意更浓。

    “你亲我,我爱你,”谭迟脖子都红了,硬着头皮瞎编,生怕他又拿手机出来拍照,“亲爱的不就是你,你看我多爱你。”

    说完,两人双双愣住了。

    我……我爱你……

    谭迟呼吸微微窒息朝程淮看去,见他并不比他平静多少,觉得不如自己钻个地洞死了快点,咽了口口水试探问:“可以、可以松开我了么?”

    程淮觉得耳边像是拂过一阵温柔的风,心尖像羽毛一下下拂过,或许是等待的太久以至于让他觉得不太真实,以至于他望着浑身都快红透的人久久没反应过来。

    “程、程淮……”谭迟挣扎了下,企图从他桎梏下逃脱,去卫生间浇冷水冷静冷静。

    细微的动作将程淮的意识拉了回来,他从未觉得如此快活与高兴,也顾不得许多激动的扯着谭迟被绑住得手将人拉了起来,唇又激烈又温柔的吻上谭迟的唇。

    没有什么,比心上人承认心意更为幸福了。

    谭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觉得这个吻跟以往的任何一个都不同,让他觉得浑身像置身软绵绵的云端,浑身像电流一样窜过酥酥麻麻的,他将捆住的双手环住程淮的脖子想去更多接触接触程淮。

    ——亲爱的不就是你,你看我多爱你。

    好像,他并不抵触这句话。

    短暂的亲吻结束后,程淮将人搂在怀里,浑身散着笑意,倒是谭迟将头埋在他怀里跟鸵鸟似的思忖着刚才的事情,压根没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就,就奇奇怪怪表白的?

    “我们,再拍一张吧。”程淮单手抚了抚他的发,重新拿过手机调成自拍模式。

    谭迟摇头,声音跟蚊子似的:“不拍了。”

    “今晚,是你跟我的纪念日。”程淮心情颇好,吻了下他的额头“咔”的一下拍了一张。

    纪念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纪念日。

    谭迟听他期待的语气,手上的领带还没解开,来来回回思忖着没忍心彻底拒绝,商量道:“那,就拍一张。”

    “嗯。”程淮点头。

    谭迟松了口气,这才从他怀里抽出脑袋,依偎在他肩头,略微湿漉漉的眼睛望向镜头。

    程淮点了拍摄按钮,“咔”的一下两人静谧甜蜜的面保存了下来。

    “这张,角度不太好。”他看了看照片评价道。

    谭迟有股不好的预感,正待开口就被人扣住了下巴重新望向镜头,程淮跟他脸贴脸重新拍了一张,但他似乎对拍照这件事情有点上瘾,“姿势好像不太好。”

    “程淮!!”谭迟有点生气,噘着嘴将人挣脱道:“说过就拍一张的!”

    程淮摸了摸下巴,认真道:“既然是一张,那当然要多拍几张精挑细选。”

    谭迟气得肝疼,怒瞪着他,半晌扯了抹笑跟个小恶魔似的:“你确定要多拍几张?”

    程淮耸了耸肩。

    “来吧。”谭迟笑意更浓,大胆的朝跪在他旁边,被绑住的双手圈住人的肩膀,“不就是几张照片么?”

    他的Alpha可真坏!

    当真以为他们Omega是吃素的么?!

    程淮挑眉,见他热情洋溢,拿着手机继续拍。

    怎么,突然这么感兴趣了?

    谭迟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程淮微怔了下,按了下拍摄键,谁料下一刻谭迟发了狠狠狠咬上他的唇,程淮闷哼了声知道他彻底生气了。

    “迟迟……”

    谭迟松开他,转头就朝程淮拉扯下裸露出的肩膀咬去,待察觉怀里人吸着丝丝冷气状似难受,他才堪堪松口问:“还拍么?”

    程淮哭笑不得,“……不拍了。”

    不是小猫咪,是小野猫。

    谭迟哼唧了一声,看了看被咬的地方有深深的牙印,轻轻吹了吹。

    程淮喉结微动,觉得这家伙就是来报复他的,专程撩拨他挑战他的底线。他转头望着认真吹伤口的谭迟,觉得要发狠整他的是谭迟,要给他疗伤的还是谭迟,便不禁觉得好笑。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迟迟,你再吹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我今晚还是正人君子。”

    谭迟浑身一僵,似乎也意识到了点什么,干咳了声掩饰慌乱,然后才将手从程淮身上抽出来,拿牙齿叼着领带解开。

    程淮拉过他的手,细心给他解开了领带。谭迟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不敢看他,屁股朝后面挪了挪保持了点距离,扯了个话题道:“我以前,是怎么称呼你的?”

    “嗯?”程淮抬眼看他。

    “以前我不觉得喊你程淮奇怪,但是全世界都喊你程淮啊,我就觉得怪怪的,”谭迟双手得了自由,揉揉手腕垂眼道:“我觉得,我对你的称呼应该独一无二的。”

    “那你想怎么称呼我呢?”

    谭迟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会儿,笑道:“阿程吧。”

    晚上入睡时,谭迟就留了一张简单相拥的照片,其余的悉数删除了。他像往常那般抱着程淮,可僵僵的一点不敢乱动,奇异的朝着失眠的方向策马奔腾。脑子里还是慌乱下的表白,既觉得程淮当时好坏,又觉得程淮反应是不是太激动了。

    他又揉了揉手腕,在黑夜里瞪了瞪睡着的程淮,觉得程淮未免太狡猾了。

    怎么能绑他手威逼利诱?害他抛掉羞耻喊了那么多恶心巴拉的称呼,还即兴作词。不行不行,这一局得扳回来!第一名才不会随便输给第二名呢。

    这会儿,他又察觉程淮浴袍带子好像被扯散了,不高兴的给他拢了拢浴袍,顺便扯了扯浴袍带子重新给他系好。

    “不睡?”程淮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问。

    谭迟被吓得打断了思路,“睡不着。”

    “你再乱动,今晚咱们可真的睡不着了。”程淮将谭迟搂得有点紧,下巴抵在他头上,呼吸明显不稳。

    真是,疯了。

    谭迟一瞬懵了,对方浑身上下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让他一僵,话都不敢说了。

    半晌,等程淮没进一步举动,他才松了口气,脑子里乱糟糟想了一通,接近四五点才堪堪睡过去。

    热搜事件一过,温若澜倒也并不多作停留,收拾了下告辞离开。

    临走前,她拉过程淮和谭迟的手叠在一起,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个年级也不小,该结婚就结婚了。”

    “我会的。”程淮应道。

    谭迟愣在原地,被当前状况搞得有点晕乎乎的,又觉得奇怪。

    不是早就隐婚了么?怎么还瞒了妈妈么?世界好像一层迷雾,层层叠叠笼罩着他,就好像有一层真相在不断朝他靠近。

    送完温若澜回家后,他进完卫生间洗手时,疑惑的朝马桶望去,不禁问:“话说,恋综的卫生间分男女,可我们不是六种性别么?难道不应该……分六种厕所么?这样便于应对各性别的人隐私啊。”

    谭迟这会儿倏尔想起买回来的验孕棒,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卧室里一同翻箱倒柜倒在隐蔽的抽屉里找出了个一个红色丝绒盒子。

    盒子里,是一对指环,雕刻花纹精致,里面刻着CHTC。

    “唔,婚戒?”谭迟早先还疑惑手上为何没戴戒指,将戒指抽了出来,“原来是程淮收起来了。”

    “不过,戴戒指在手上确实太招摇了,容易被发现,”他索性拿了条项链给串好戴在脖子上,放似失而复得般亲了下戒指,再重新掩盖在衣服里。

    这么想着,他又拿了条项链给程淮那枚戒指串好窝在手里,兴高采烈冲去书房,入门就见程淮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操纵着什么。

    “程淮?”

    程淮正忙着,没看他。

    谭迟负手进去,面色淡淡绕到他后面,低头好奇望了眼电脑屏幕上奇奇怪怪的柱状图,“你该早点告诉我啊,害我担心了好久。”

    “什么?”

    谭迟捻着链条,刷拉一下亮出戒指,恰逢程淮疑惑转头,正正对上那枚指环,眸色微动,心里一阵阵翻涌着骇浪,又有点不自在:“你怎么……随便拿我东西?”

    这,这是他准备重新表白送的。

    “好啦好啦!”谭迟见他如此,连忙安抚道:“我给你戴上,戒指这种东西就不要随随便便乱扔啊,虽然我们不能戴在手上,戴在脖子上藏着也可以嘛。”

    程淮太阳穴突突突直跳,闭了闭眼,掀开眼皮问:“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我也有!才没有错过!”谭迟从脖子里扯出属于他的那枚戒指,洋洋得意道:“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小天才而已。”

    程淮笑得无奈又宠溺,觉得他要是再说下去得迟早得将他气到,不禁扯着谭迟的衣领将人嘴给封住。

    再这样下去,他哪儿忍得住。

    谭迟觉得自己怪怪的,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怪,被这么一亲脑子跟烧热的水似的,往外咕咕咕冒着热气,可偏偏又觉得好像不该这样,该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慌慌张张将人推开后,他干咳了声匆匆朝外面跑,边跑边骂道:“你、你你好好工作。”

    出了书房,他又在卫生间浇了浇水往脸上泼,泼完单手撑着琉璃台望着镜子里稍显慌乱的自己,捂了捂胸口乱跳的心脏,烦躁苦恼道:“跳,跳这么快,不会有事吧?!”

    没过一会儿,他又进入贤者时间,觉得自己真实大惊小怪,都七年了还因为程淮区区一个吻就失态,跟外面小学鸡谈恋爱有什么区别?以后要镇定淡然,大不了程淮撩他,他就撩回去。

    以毒攻毒!

    半晌,谭迟终于想起自己还要找验孕棒,又出去找了一通,重新回了卫生间进行测试,按照说明书检验完毕。

    上面一条杠。

    再等了十分钟,还是一条杠。

    又是半个小时候,第二跟验孕棒还是一条杠。

    外面程淮“咚咚咚”敲门声,程淮问:“你好了么?”

    谭迟望着验孕棒上的单杠,心脏跟刮过阵阵狂风骤雨般心如刀割,蹲在马桶上神思恍惚,呼吸没丝毫规律,他像完全听不见外面的敲门声,几秒钟看一遍验孕棒,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

    他站起身来在马桶前来回徘徊,缠着唇咬着手指声音在抖道:“不对,不对,哪里出错了?哪里出错了?宝宝去哪儿了?宝宝怎么不见的?”

    “咚咚咚。”

    浴室门还在敲,谭迟如梦初醒,将手里的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好半天平复了心情强迫自己冷静缓缓开了门,可一看到程淮觉得满腔复杂情绪倾泻而出,勉强把持着声音:“程、程淮……”

    孩子,没有了。

    “你怎么了?”程淮见他满脸惨白,摸了下他的额头担忧道:“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什么。”谭迟勉强扯了抹笑,目光闪烁着躲避掉他的手,呼吸一粗一轻,哪儿都提不起力气,“好饿,想……吃饭。”

    声音没多少活力。

    下一刻,他抬脚朝前走了一步,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程淮蹙眉,正待询问,就见谭迟轰然朝他软绵绵倒了过来,他眼疾手快将人接住,压着慌乱和失措将人横抱起来大步流星朝门外走,边走边焦灼唤着。

    “迟迟、迟迟?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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