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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ncrush：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为什么天天找我打游戏]
[BOYdust：联赛还有两个月，不至于这么拼吧兄弟]
[PEGgin：等人吃饭洗澡先不聊]
[OLYzeus：奥德大陆今天下雨，我的法师斗篷不防水，88]
[Swancrush：老实讲song，你们治疗是不是你双开的，路子太野了]
[PEGgin：还特么骗我是新人，要是新人我直播吃键盘]
[BOYdust：我怀疑治疗是song上号，AYW又找了个新的输出]
……
[AYWsong：……]
[AYWsong：不是说本土赛区亲如一家吗？]
[AYWsong：gkd派个代表出来跟我们打练习赛]
[BOYdust：tm谁见过拉着自家亲戚半夜四点不睡觉打游戏的啊？]
[OLYzeus：你是不是想熬死我们自己一个人去参加联赛]
宋恪骂了句一群不讲义气的狗东西，把手机扔在桌上。电脑屏幕右下角时间显示02：16。
群里顾白也在，但他习惯潜水，再加上现在已经不是队长，更不太关注里面的消息了。
[BOYdust：话说最近有人见过顾神么，上次直播完又不见了]
[OLYzeus：这个真没有，问问秦哥，@PEGgin]
[PEGgin：……问我干嘛我也不清楚]
[BOYdust：要是让我知道哪家战队暗搓搓签了顾神不说，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GMFayden：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WINsea：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Swancrush：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
宋恪眼皮狂跳，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几天从睁眼到闭眼几乎都在训练，紧凑的时间安排反而冲淡了他跟顾白之间的尴尬，让他无暇分心其他。
从顾白的表现来看，大概坦然接受了AYW的一切，暂时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因为训练的时候，他是四个人里最严肃认真的一个。
“头疼？是不是累了？”顾白的声音从桌子对面传来。
宋恪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回过神来，说：“不累。”
“我累！”陈越趴在桌上哭丧着脸，“顾神，你眼里看不见憔悴的我吗！我这周瘦了三斤！”
宋恪上下打量了陈越一遍，托着脑袋说：“你要明白，人眼无法分辨170斤和167斤的区别。”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陈越的表情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爹不疼娘不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哇……”
“你的体型只可能是大白菜。”宋恪伸了个懒腰，“今天打得不错，明天放半天假，让你睡个懒觉。”
“谢谢队长！”陈越立马坐了起来，说完才想起不对，“我们上午本来就不训练啊？”
“……我说放假当然是放下午，你是不是训练练傻了？”
宋恪不愿意承认，他是没约到下午打练习赛的队伍。况且这个月只剩两天了，是时候要水直播时长了。
陈越和夏晖早早播完了自己的任务，顾白还没签新的合同，只有宋恪从月初拖到月末，三十个小时还差一小半没播。
“顾白，明天放假你有什么安排吗？”宋恪随口问了一句。
顾白想了想，说：“还有点东西留在FG，明天去拿，下个月大楼就要转租出去了。”
说起FG，顾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宋恪有点不自在，“唔”了一声，没继续问。
那是他无法插手的过去，甚至在那段过去里扮演了一个不太友好的角色。宋恪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懊悔。
殊不知自己的表情落在顾白眼中，就是大写的“不爽”。
结束训练回到房间，宋恪睡前又看了一眼手机，看到队长群里讨论顾白，才想起还没把他拉进AYW的小群。
于是两秒钟之后，名叫【AYW养老院】的微信群里跳出了顾白加入的通知。
[送就送我最会送：欢迎顾神]
[你们的小月月：欢迎顾神]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欢迎顾神]
[顾白：欢迎我自己]
宋恪关上手机，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下午，顾白一个人开车回FG拿东西，陈越拉着夏晖去玩附近新开的密室逃脱，宋恪起来看见空荡荡的训练室，认命地打开电脑开了直播。
粉丝早有预料，从中午就蹲在了直播间。
宋恪跟弹幕聊了几句，然后再满屏的强烈要求中不情不愿地开了摄像头。
他没登游戏，窝在椅子里抱着一瓶一升装的牛奶喝。瓶子比脸都大。
[！！！开屏暴击]
[妈粉的胜利噢噢噢噢噢]
[喝最甜的奶，耍最野的剑]
[今天的丧神格外娘炮]
……
宋恪穿了件淡粉色的T恤，衬得人又白又嫩，宽松的领口下面隐约可见少年人清瘦的锁骨。
不说话的话，像某个男团的漂亮忙内。
可惜长了张嘴。
“你特么才娘炮，来现在上线来1区，爸爸教教你怎么说人话。”
开摄像头最大的坏处之一就是总有黑粉找茬攻击他的脸。
宋恪平时懒得理，但今天睡饱了，精力充沛，吵吵架权当放松。
[FG解散之后song骂人都没那么凶了是我的错觉吗]
[骂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bushi]
[给妈妈支棱起来！bye还没退役你不能放松警惕！]
[你刨人祖坟的劲头呢！拿出来！]
……
？宋恪满头黑线。
“你们有毛病吧，蹲在这里就为看我骂人？”
他看不懂自己粉丝的脑回路，喝完半瓶牛奶之后打开游戏登了大号。
队友都不在，只能单排。
粉丝最关心的仍然还是新治疗的事，有人在别的直播间里听说最近跟AYW训练的是一个id叫[seeyou]的治疗师，据说打法很特别，不像是哪个在役选手，于是大家都猜可能是青训生。
宋恪边打游戏边跟弹幕聊天。
“建议你们别猜，猜也白猜。”
“江队确实在带青训，但不是青训生。”
“别想套我话，我是不会说的。”
打完一局出来，宋恪看了眼排名，发现自己跟第一的顾白只差3分了。
顾白这周一直在练治疗师，加上之前的半个月，已经二十多天没给大号上分，居然还能稳坐第一，可见他有多恐怖。
[冲鸭再赢一把就反超了！]
[两年了，终于要变天了]
[我决定点杯奶茶庆祝一下]
……
直播间的粉丝欢天喜地，却见宋恪鼠标微顿，点了退出登录。
“不打了，换个小号玩。”
粉丝：？？？？？？？？？
宋恪看着满屏问号，面不改色地说：“趁人之危，赢了也没意思。”
[比这还没意思的事你也没少干]
[这踏马是什么逻辑？bye以后不上线你也不打了呗？]
[我第一次知道这叫趁人之危，兄弟们把高尚打在公屏上]
……
因为脸的缘故，宋恪和顾白有不少双担粉，其中还有一部分刀子里找糖嗑虐恋情深的CP粉，但总体来说，两家粉丝互相看不顺眼，撕逼是常事。宋恪本人就可以说是顾白最大的黑粉头子。
这不太正常了。
如果说上周的直播间事故可以勉强解释为跟着大伙起哄，今天这一出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宋恪的脸皮到底没那么厚，弹幕一句一句说得他越来越心虚。
“哎你们好烦，我就想玩小号不可以吗？”
[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有没有人告诉我song讨厌的到底是FG还是bye]
[我猜是FG的bye？]
[裂开了，哎呦喂不会是真的想签顾神吧？]
此言一出，粉丝全炸了。
宋恪游戏也懒得玩了，看着弹幕吵架，心情一言难尽。
这就吵成这样，等官宣那天，不得合起伙来把AYW房顶掀了？
他甚至开始想会是顾白的粉丝先撕了自己还是自己的粉丝先撕了顾白，亦或者双方粉丝把他俩捆在一起浸猪笼，罪名就叫投敌叛国。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口嗨说什么“有他没我”之类的话。
弹幕吵得不可开交，顾白的粉丝正愁FG解散没处撒气，现在一窝蜂全都涌进宋恪直播间开始高强度输出，好好一个工作日下午，被他们吵出了周六半夜的架势。
“我看你们吵来吵去也没什么新意，不如互报家门火车站提刀对砍吧。”宋恪好心建议。
他话音刚落，本应该在FG大楼的顾白推门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些懊恼的神色，像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过去发现忘带钥匙了。”
AYW和FG五十分钟车程，一来一回，顾白浪费了将近两个小时，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应该的。
宋恪先是一愣，继而有些好笑：“你打电话让司机送去不就好了。”说完才想起来顾白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乱动。
果然顾白说：“我怕他找不到。”
说着他自然地走过来，问：“你放假不休息吗？”
宋恪想拦已经来不及，顾白站在他身后，把手里的纸盒子放在桌上，说：“楼下碰到快递员，顺便帮你拿上来了。”
盒子不大，大概是宋恪前天随手买的几粒皮卡丘键帽。
顾白放东西的时候微微弯腰，上身连带半张脸都出现在了镜头里。
粉丝懵了。
宋恪傻了。
宇宙大爆炸的瞬间，宋恪第一反应是一巴掌捂住了摄像头。
顾白这才看见屏幕上的直播界面，表情一怔，“你……在直播？”
宋恪绝望地回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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