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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您别生气,司奇正不过是王爷养的一只会咬人的狗,今日乱吠了而已。”小满在妙菀的耳边柔声道,只是语气却恶毒。
妙菀冷哼一声,却握紧了扶手,“司奇正不足为惧。小满,你出手的时候,确定没有被别人发现吧。”
小满恭声道:“福晋放心便好,当时在湖中亭的人,除了我们,便只有嫡福晋和王爷身边的立春,而立春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嫡福晋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奴婢。而且奴婢是叶赫家亲自训练出来的暗卫,便是主子身边的惊鲵,这么长时间不也没有发现奴婢的异样吗?”
“福晋啊,您就安心等着,嫡福晋的孝期一过,宫中一定会送来您为嫡福晋的圣旨的。”
小满的确是皇后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人注意到,而皇后明说是为了保护她,暗地里打什么主意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管是谁的人,只要能用,对妙菀来说便是一个好帮手。
比如这一次。
妙菀的眸中出现了一丝奇异的色彩,她满意的颔首,“我本来也是想,暗中给凤菀一个教训,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竟然直接除了她!”
她一顿,面色稍稍凝重,看向了小满:“只是,凤菀的尸体为何会打捞不出?会不会这次又被她暗中逃过了?”
“福晋,您放心便是,”小满恭声说:“皇后娘娘曾告诉奴婢,我们王府中的湖中亭,湖底与一条地下暗河相通,这件事很少有几人知道。而且嫡福晋体弱,那立春跳进去,都直接被冰冷的湖水冻昏迷了,更何况是她?想必,她只是被地下暗河卷走了。而就算找到了又如何,一个死人,是不会对您造成任何威胁的。”
妙菀笑了,“那是自然。”
她说完,面上的得意与凝重俱消失殆尽,她抚了抚自己的护甲,淡淡的说道:“姐姐身死,王爷定是悲痛难当。小满,你遂我亲自去熬制一份姜汤,为王爷送去吧。”
“是。”小满恭敬的俯身,而嘴角却翘起。
玄天醒来的时候,柳毅正在为他医治,他猛地坐起了身,将柳毅吓了一跳,连忙恭敬道:“王爷,下官正在为您扎针做针灸,还请您躺好。”
玄天面色阴沉,眸中尽是阴鸷,他没有理会柳毅,而是看向了跪在地上不敢抬首的司奇正与金玉,一开口语气冷冽如冰。
“凤菀呢?”
“回主子,”司奇正声音微颤,“还,还未找到。不过福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他的声音越发的弱了下去。
逢凶化吉?
那样冷的湖水,连他和主子都招架不住,更何况福晋一个弱女子呢?
他这样想着,心口越发的抽搐与疼痛了起来。也越发不敢看向玄天。
玄天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多希望,那只是属于他的一场噩梦。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
他的声音仍然冰冷,但却缓缓的说:“福晋落水前,身边跟着的是谁,将她带来!”
他现在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在忍受无边的痛苦与黑暗的同时,还需要将事情全部弄清楚。
“王爷,”柳毅颤颤巍巍的开口,轻声说:“您的腿本就有伤,现在又受了寒,若不及时医治,只怕日后会留下......”
他没说完,便听玄天冷冷的说:“司奇正,将柳院正请下去。”
柳毅一愣,玄天这是嫌弃他太吵,还是他没有说明白严重的后果,亦或是说,柳毅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猜测,眼前的这位郡王爷,根本就不想医治!
“柳院正,您请。”
司奇正说着,根本就没有给柳毅拒绝的机会,他看似是在搀扶着柳毅,而实际上却是将柳毅直接架了出去。
柳毅双脚几乎离地,他回过神,冲着身后的玄天急声喊道:“王爷,您若不好好治疗,只怕日后行动上会多有不便啊!”
深层意思,便是日后会患有残疾,更严重可能会与皇位无缘。
然而玄天现在想的却只有凤菀一人,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双眉微蹙,眸光中尽是担忧与绝望。身体上的疼痛,远比不了心中的。
立春很快便被金玉带了上来,她的面色苍白,唇色浅淡,几乎要没有颜色了。
“主子,”立春哀声道,“属下无用,没有救回福晋。”
“你们在湖中亭,都发生了什么事?”玄天看向她,眸光冰冷。
立春小觑了玄天一眼,她知道自己若是说的话,对于玄天来说无疑于最致命的。
玄天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他拧眉,语气却平缓,“直说吧,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立春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却将从凤菀下了马车开始到她落水为止,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连细节都没有一丝差错。
玄天一边听着,面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他悲伤欲绝,颤道:“我......是我害了凤菀!?明知道她受了委屈,我为什么要和她置气呢?”
“主子,”司奇正忽而叩首,高声道:“是属下的错,是属下会错了意,对福晋说错了话!请您责罚属下吧!”
“不,不是,”玄天面上惊愣,而后忽然笑了,他笑的疯癫,“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我才是那个凶手!”
他目眦尽裂,笑到极致,更像是在哭。
明明错的是他,为什么要惩罚他的凤菀呢?他绝望的想到。
“主子,您保重身体啊!”金玉跪在床边哭道。
而玄天,却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主子!”
众人一声惊呼,司奇正夺门而出,连忙将柳毅再次给揪了进去。
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柳毅年纪大,经不起吓,见状连忙战战兢兢的为玄天施针。
“郡王爷是悲愤郁结于心,现在虽并无大碍,但若是长久如此,只怕后患无穷。”柳毅战战兢兢的道。
玄天很快转醒,他睁开眼,原本耀如星辰的黑眸,此时只剩下了一层死气沉沉的灰败。
“主子。”
寇依从外而入,恭敬的跪在床边。
玄天看着他,眸中出现一丝波澜,“可找到福晋了?”
他的声音喑哑。
寇依摇首,“属下无能,还未找到福晋。只是,皇上传旨,急召您进宫。”
闻言,玄天眸中的波澜归于平静,再次变成了一片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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