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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雀轻歌,天逐渐亮了。
谢炀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不知是不是认床的原因,昨晚睡得那么晚,早上他居然还能醒得如此的早。
但意识依旧没那么清醒,比如他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靳辞房间,占着靳辞的床。
他就是觉得身上被勒得慌,手抻不开,脑袋也被蒙了一半。
在被子里动了半天没搞出个出口来,谢炀燥了,干脆就往旁边一翻,打算翻个身把空调被给扯下来。
身上传来一瞬间的悬空感,等谢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嘶,操......”谢炀扯了扯松散开的被子,揉着自己摔下来磕到的腰胯骨,半天没起来。
左右环视一下,才发现他压根没在他房间里。
靳辞被谢炀摔下去的声音给闹醒了,从桌边走过来,压了压熬了一晚上的酸疼的眼睛,整个面部表情都在嘲问谢炀,“你是傻子?睡个觉都能摔下来。”
话到嘴边却又变了,“摔哪儿没?”
“腰。”谢炀手揉了几下腰胯骨,手肘一用力,撑着坐了起来,他困惑地挠了挠头,“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
“半夜。”靳辞拉了谢炀一把,将人拽起来,然后弯身将空调被从地上捡起,稍微抖了几下重新放上床,低头又对坐上床揉着腰的谢炀说,“以后困的时候别喝牛奶。”
“为什么?”谢炀扭着身子,正看着自己腰有没有磕出个淤青什么的,听到靳辞的话有些不解。
“容易死。”靳辞声音有些哑,听着不像是睡醒了的模样。
他见谢炀还扯着衣摆看自己的腰到底摔成什么样了,面上带着无奈的表情蹲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微曲,没用什么力,轻飘飘地拽住谢炀自己撩起来的那一截衣摆,屈尊降贵地帮谢炀看了一眼。
睡了一觉的衣服被扯得过于松散,昨晚还服服帖帖扣着腰骨的短裤,这会儿了就散了些,松松垮垮地吊在腰骨上,略微有些下滑。
不知道是少年腰身太清瘦,还是短裤不太听话。
靳辞一晚没睡,眼神瞟过去也就讶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别开了眼,“一点小淤青。”
一点小淤青,嵌在腰身上肉最软的地方。
“还真有?”谢炀吧砸吧砸嘴,把衣服放下去,这会儿和还没起身的靳辞平视相对,他才注意到靳辞眼底细细的乌青。
以及之前靳辞说话时不常见的低哑。
低哑得连一贯说话时自带的冷意都少上了几分。
“你一晚没睡?”谢炀抿了抿嘴,不太确定道。
他知道靳辞怕黑,但也以为开着灯睡觉,也是可以的。
但见靳辞这个样子,又不是太确定了。
一个人怕黑,能怕到这么严重?
“嗯,现在准备睡。”靳辞站起来,眼底是遮都遮掩不住的浓浓困意,“醒了就自己出去。”
靳辞回到书桌前,压着困意收拾了一下桌子,回头指了指旁边那一堆,“那是你的。”
谢炀点头,过去拿了书就直接出去了。
临了要关门的时候才回过来头看已经上床要打算睡觉的靳辞,“中午起吗?给你留饭。”
靳辞没回答,空调被往身上一拉,直接就躺床上眯了眼。
谢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抱着自己的一堆卷子出去,迅速拐进自己的房间。
李女士一向作息规律,不管是上班还是周末,一直都起得早,他怕自己再在走廊里多站会儿,就能和李女士闯个对眼。
然后又得,不快乐的一天,从早上开始。
谢炀也尝试过和李女士好好说话,尽量少说些让李女士火冒三丈的话,后来发觉,李女士是看着他就火冒三丈怒发冲冠,他说好话说坏话都一样的。
但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变了,谢炀自己也说不清楚。
因为,他不知道,先变的是他,还是李女士,更或者,其实这才是真实。
**
谢炀昨晚也睡得晚,早上勉强醒了,一面对自己柔软舒服的床,没消散的困意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卷土重来了。
这一睡,等着都日上三竿了还迷迷糊糊地瘫在床上不想起,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半撑着身子冲门口吼了一句“进来”,翻了个身,又眯上眼睡觉去。
敲门的是靳辞,李女士拜托他来叫一下谢炀。
但他本来也没抱希望谢炀会被他叫起来,就只打算敲个门,没人应他就下去算了。
可谢炀偏偏应了,还让进了。
靳辞推开这扇岁月痕迹挺多的门,站在门口停了一下,眼神落到床上睡姿极其肆意的谢炀身上,迈步走过去。
谢炀睡姿是真的不好,一张大床,头在那边角落,腿又斜着伸到另一边的对角线去,枕头还要抱在怀里。昨晚上能在靳辞床上安安分分的睡着,都要多亏箍着他的被子。
靳辞绕到谢炀头那边去,弯腰,伸手碰了几下谢炀的肩膀,“下去吃饭了。”
谢炀皱皱眉,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隔了好一会儿,眼睛半睁开,埋怨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偏头继续睡,嘴上说的都是骗人的。
靳辞静默一会儿,也不再管谢炀,只是说,“我下去了。”
谢炀手底下抱着他那个枕头,闻言愣愣地问了一句,“我妈看着怎么样?”
靳辞立在床前的身子顿住,仔细回忆了一番,模棱两可地道,“还行。”
谢炀叹气,抱着枕头坐起来,揉了一把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那就是不行了。”
靳辞垂眼看过去,谢炀睡了起来永远都只有一副神情,就是傻愣。
嘴里吐字清楚,可浑身上下的反应都呆呆傻傻的看起来蠢得不行。
尤其昨晚上从嘴里滑出来的干掉的牛奶痕迹,还浅浅的挂在嘴边。如果这时候再笑出那一对尖尖的,可爱的小虎牙来,看起来就会更傻。
但,却也属实可爱。
跟那个怼天怼地的校园恶霸,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这样的谢炀,看着太软。
浑身上下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
中午还算愉快地吃过了饭,趁着李女士一出门,谢炀就又抱着作业挤进了靳辞的房间,美其名曰,两人一起学习有氛围点。
但其实也没什么氛围。
靳辞压根就没写卷子,也没写作业,说是昨晚上已经写完了。他就坐在一边,拿着手机和谁聊着天。
谢炀随手写了几道题,也没多大心思去做,盯着卷子愣了会儿神就去玩手机了。
恰巧班群里正闹得欢腾,谢炀美滋滋地笑起来,打算看几眼打发一下漫长的下午时间。
灼灼星宿:来人!快!出来人啊!
红花小太阳:?
红花小太阳:你要升堂了?
请不要讲话:文化周要来了吧,这人要忙成失心疯了。
长安不如长眠:接下来有请观看A1班沈星宿一年一度的失心疯表演,我是主持人钱如风。
鸣钟:今年又打算出什么?
不愧是班长,只有霍铭还记着正事。
灼灼星宿:我打算干一票大的!
灼灼星宿:我昨晚!得知文化周高三依然参加的那一刻!我就连夜打好了剧本!我们今年搞舞台剧吧!
灼灼星宿:绝对声势宏大!流传百年!等我们毕业了都还记得到那种!
红花小太阳:唉,年纪轻轻就疯了。
鸣钟:......我觉得,没有人能跟你演。要不还是传统一点吧,像去年那样唱唱歌,跳跳舞就行了吧。
灼灼星宿:不行!这都最后一年了,我们搞个不一样的不好吗?
灼灼星宿:我炀神倾情出演!
谢炀看到这里,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小朋友,我现在有很多的问号啊。
a羟基丙酸:?
灼灼星宿:看!我炀神都出来给我捧场了!
灼灼星宿:你们积极一点啊!
红花小太阳:这是捧场吗?这是带着拳头的疑问!
沈星宿没在群里嚷嚷了,反而敲了谢炀的小窗。
灼灼星宿:看在我们曾经同床的友谊上,来吧!加入我的舞台剧吧!
a羟基丙酸:别别别,同床这友谊要不起。
灼灼星宿:不不不!这该死的输入法!我说的是同窗!同窗!真的炀神,你就是我舞台剧剧本的最佳男主!
a羟基丙酸:你要不考虑一下我同桌?
灼灼星宿:其实......
谢炀眯了眯眼睛,下巴抵在书桌上,手往前伸了老长一截,一顿一顿地打着字。
a羟基丙酸:其实你两个都想要。
a羟基丙酸:初中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贪心?
灼灼星宿:嘿嘿嘿,藏得好啊,你看看语文老师都被我忽悠得以为我真是个文文静静的书生气的学生呢。
灼灼星宿:炀哥,真不考虑一下?初中你不是还挺喜欢的吗?天燥得不行你还跟着一场一场排练下来了。
谢炀闭上眼睛,侧歪了头。
舞台剧,他是挺喜欢的,初三那年顶着毒辣的太阳练个没完没了都依然不想停下。
后来呢?
后来最后一次排练出了点事,他连那次舞台剧都没去,再后来,也没再有什么想法了。
灼灼星宿:炀哥,要再试试吗?
谢炀睁眼,看着沈星宿后面发来的信息。
想了一瞬,他扭头过去看已经处理好事情的靳辞,“舞台剧,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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