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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调子,比清清楚楚的声音还要能横冲直撞进人的内心。
靳辞握着门把手的一紧,随即就让开了。
谢炀不敢笑太大,嘴里咬着的牛奶会掉出去,他就轻轻地弯了弯嘴角,眉梢上都带上了一点笑意。
他跟上次一样,抱着手里的书就进去了,然后自然地坐到靳辞旁边已经放好的椅子上。
靳辞关上门,走过来自然地坐下,又自然地从抽屉里拿了一袋小饼干放到谢炀边上,跟当时谢炀在餐桌上找到的一模一样。
谢炀咬着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望着靳辞伸过来的手,然后又摆在他旁边的小饼干,手上写字的动作顿了一瞬,又扭回头,继续写字。
靳辞也不说什么,将小饼干放在谢炀旁边就投入学习里去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人在书本上不断书写的声音,还有低低放缓的呼吸声。
靳辞房间里的空调开得不算太低,但这空调安的位置不太好,直直的对着书桌这一边,吹得久了就冷得慌。
谢炀先前还不觉得,等到手下的字越来越抖了,后背都冷出一身凉汗了,他才闷不做声地打了个喷嚏。
手里的笔扔桌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没搭对,扭头过来戳了一下旁边安安稳稳坐着的靳辞,“哥,我冷。”
靳辞侧头瞥了谢炀一眼,起身拿起床上的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些,把风往上打,正要走回来,想了想,又从衣柜里找了件黑色的外套出来。
过来的时候,随手就搭在谢炀的身上,嘴里的话却不饶人,“冷不知道自己穿衣服?”
“……”谢炀在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要自己回房间捞件衣服穿上,但靳辞动作比他还快,几乎是他话刚说完,就已经站起来了。
他本以为,靳辞会淡漠地看他一眼,扭头,然后不管了。
结果,空调温度调高了,衣服也拿过来了。
“谢谢哥。”谢炀嘴里塞了一块小饼干,咬着饼干道了谢。
饼干咬碎的声音伴奏着道谢声,不知道是没诚意,还是在掩饰些什么。
“嗯。”靳辞低头垂眸,眼神重新落到未写完的作业上。
**
十一点四十六分,作业总算弄完了。
谢炀抻了抻写酸了的手臂,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子,又重新坐回来。
整个身子向下圈在椅子里,二郎腿翘着,双手无力地交叠在一起,好不随意地瘫在椅子里。
没个正经坐样。
谢炀瘫了不过几分钟就撑起身子,趴在了桌上,手底下压着的是写完的作业。
“对会儿答案?”谢炀偏了点头,他问靳辞。
靳辞喝了口水,正打算回答,不合时宜响起来的世界铃声就打断了。
“接电话。”靳辞眉头轻蹙,望向桌上亮起来的,谢炀的手机。
谢炀“哦”了一声,懒懒散散地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是鹿泯打的微信电话,名字上赫然显示地就是鹿泯万年不变的昵称——红花小太阳。
不知道是从哪个幼儿园出来的。
谢炀接起来,话还没说出口,就是鹿泯控诉的怨音,“说好晚上都在,不会就来问的呢?”
“这难道不是在吗?你电话一打过来我就接到了啊?”谢炀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不知是不是今晚他心情特别好。
“放屁,我不打电话你连信息都不看!”
谢炀摁下免提,去翻看手机里的信息,鹿泯发来的十来条信息,还有三两条验证信息。
“……”行吧,是没看,也没回。
谢炀迅速地翻看了一下消息,然后点开邀请进群的验证消息同意了,“刚刚才写完作业,没注意,这会儿再来呗?群里的都听啊?”
鹿泯倒也没真生什么气,嗯嗯啊啊胡乱应了一通,让谢炀赶紧在群里开视频聊。
然后她那边就把电话挂断了。
谢炀摁下视频通话的键,想了想又回头问靳辞,“你这会儿睡吗?要睡了我就回我房间去。”
“不睡。”靳辞从书桌上方又翻了一本书下来,拿在手上,静静地翻看着。
“那我等会儿讲题会打扰到你吗?”谢炀把静音开了,自己的声音暂时不会被视频通话的另一边人听到。
靳辞偏头往谢炀那边看了一眼,只是说,“别录到我。”
谢炀立即就正了正摄像头,对着桌上的一堆书,“好。”
**
谢炀讲题没什么特别的方法,都讲的是中规中矩的方法。
哪题问的人多,就先讲哪道题,见问的人里面思维尚好的,讲完中规中矩的做法,就私聊给人提供另一种方式。
几题下来,谢炀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再多说一句话,嗓子就不舒服。
讲完这道题,谢炀就停下来,掩着点动作,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嗓子,立马就松开,然后看消息里他们问的下一道题。
靳辞把书放下,拿上桌边的水杯,从谢炀身后绕过去,开门下楼。
谢炀的手机对着的刚好就是自己肩下一点,靳辞从他后方走过去,自然就被看见了。
“咦,那是靳神吗?刚从炀哥后面走过去了?”
“诶,居然在一个房间吗?”
谢炀写步骤地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写,“在一个房间写作业有什么奇怪的吗?”
“没有没有,就是这么晚了还在……”有些奇怪,而且炀哥你不是已经写完作业了吗?给我们讲题这种事不应该在自己房间一个人讲吗??
“那这是炀哥的房间还是靳神的啊?”沈星宿凑拢了镜头,想要透过一点缝隙看清这间房里的布局。
谢炀念完一句题目提要,刚想要回答,接了热水上了的靳辞推开半掩的门进来了。
沈星宿声音不大也不笑,靳辞刚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将水放到谢炀边上,然后说,“不是来问题的?”
沈星宿:“……”
他是来问题的啊,就小小的跑个题也不行吗?
“不问题了,谢炀就要休息了。”靳辞从谢炀身后绕过,重新坐回椅子。
“……”行,这就是兄弟友爱吗?我怕了。
谢炀握着那杯热水,放在手里里暖了会儿手,然后才拧开杯盖,小口小口地喝着。
温烫的水滚过喉间,瞬间抚平了喉咙里的不适感,舒服了许多。
沈星宿努努嘴,不敢再说话。
谢炀喝完了水,才捏上笔,继续把刚刚没讲完的题讲下去。
原本听了一阵已经有些懒散的人,等着谢炀喝水的功夫,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都是大晚上的,都在熬着夜写作业,谁不累啊。
而他们还只是坐着听而已,谢炀已经讲了那么久了,肯定又困,嗓子又不舒服。
不对,嗓子应该是极其的不舒服,这一周都在排练,每天念的台词都比说的闲话多。
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也不再乱打岔或是开小差导致自己没听清楚,甚至还在群里讨论了一番,有的题其他人会的就不让谢炀讲了,只讲大家都不会的。
这样一来,解决问题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转眼一看,就只剩两道题了。
谢炀晚上先前喝了牛奶,后面又接着喝了好几大杯的水,坐这么久早就有感觉了。
看人都还在整理思路书写中,他就起身,往靳辞房间的卫生间奔去。
出来以后神清气爽,谢炀觉得自己再讲五百道都没问题,清清嗓子准备讲下一题了,定眼一看,全都还在整理笔记。
谢炀又翻了翻刚刚讲的那道题,好像难度是有些大了,有些思路不赶紧趁着脑子还有记忆的时候写一遍,等再来看着道题就没有感觉了。
谢炀叹了口气,也行。
既然还在写他就找点别的事情来做。
书边上靳辞放过来的小饼干还没有吃完,谢炀打发着时间,拿了饼干放在手上,一口一口数着数咬着。
干脆的饼干在口腔里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谢炀咬得倒是轻快。
但许是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听来听去就只有他咬小饼干的声音,压了许久的困意突然就卷土重来,一瞬间就侵袭上了大脑。
谢炀其实不怎么熬夜,虽然李女士经常见着他房间灯一开开一个晚上,听得最多的都是谢炀房间里的电脑游戏声音。
但其实,他晚上都没打游戏,甚至电脑都没开,声音就是他手机录的一个音,然后重复播放。
连亮着的灯都是开了个台灯放到门边,让光从门底下的缝隙里钻出去。
倘若李女士有在那些个时候进来一次,都会发现这些端倪。
可李女士一次都没有进来。
……
谢炀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手上的力一点也没收着,硬生生地将脸颊都拧红了。
但他还是困。
可意识里又告诉自己不能睡觉,不能困,他还有两道题没讲,而且他得讲完题回自己房间里睡觉去。
于是他又继续往嘴里塞饼干。
一块不够那就两块,两块不够那就继续塞!
谢炀把自己嘴里塞得满满的,除了撑压着嘴难受以外,他依然困。
谢炀皱了眉,勉勉强强还能撑着一点精神,手里没吃完的饼干重新搁上桌子。自己双手抱臂,往后,身子靠上椅背。
强撑着睡意,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摆着的手机。
最后嘴里动作了没几下,含着有些碎的饼干,脑袋往旁边一歪,不轻不重地磕在椅子的扶手上,睡着了。
靳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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