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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蛋清就算了，她吃了点甜品压下那股不适感，又在晚宴快结束时灌下一大杯牛奶，看这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最后吞下那粒从李归年那儿要到的小药丸，给樊迦发消息问：【你在哪？】
这人酒量太生猛，不这么拼不行，再输一次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两人是拍卖会后加上的微信，通过卜媛媛。
樊迦依旧那么上道，一点废话不和她说：【三楼最里，靠阳台的沙发这儿，你快来。】
倪雾昭起身就走，又把卜媛媛给忘了。她在她身后很幽怨地问：“你去干什么？”
她顿了一下，回头看这小妞，才想到自己整顿晚饭下来都没怎么搭理过她，似笑非笑。
不待她开口，卜媛媛摆弄着面前的方巾纸，很知趣地说：“如果是凤仪亭赴会那我就不去了。”
凤仪亭就是《三国演义》里吕布和貂蝉私会的地方，卜媛媛现在指的是她和宋闯。
倪雾昭想了想，冲她勾勾手指：“是去找人喝酒的。走，一起。”
卜媛媛大概还不知道樊迦也来了，努努嘴，即使云里雾里也跟着去了。
现在晚宴基本结束，人大多转移到三楼去，也有在一楼或院子等其他地方玩的。侧院还有个挺热闹的泳池，通过三楼最里侧的落地窗恰好能看到，可惜不在夏天，否则应该可以举办个挺热闹的香槟泳池派对。
循着樊迦说的位置，倪雾昭来到三楼最里侧。
但她最先看到的不是樊迦，因为她是背对自己坐的。她最先看到的，是坐在樊迦对面的四个女人，包括白芷，那排沙发于是被坐满了。
卜媛媛很懂看形势，看这阵仗，一句话没多问，和她在樊迦身边坐下。
倪雾昭坐中间，不动声色地目光迅速扫一圈，面前的茶几上摆了排罗斯福10号，听说这东西挺上头，同时也看见宋闯不在。
“那就这样咯。”樊迦瞥了眼身边的人，提起些精神，坐直了身子开口，“我们三个喝你们四个，当然你们还可以加人，怎么样？”
“不必了。”白芷看她，“怎么喝？”
“既然我和昭昭有幸被你们捧为北城鼎鼎有名的‘夜店之花’，玩游戏就太欺负你们，那就这么干喝吧，速战速决。”樊迦开始利落地斟酒，“一边喝一杯，谁喝都行，喝到对面全倒为止。”
“我觉得可以。”卜媛媛迅速说。
对面人和倪雾昭都看她一眼。倪雾昭知道她最喜欢这种事。
但是……“夜店之花”是什么？
还没想明白这点，樊迦已经说“开始”，并很豪爽地以身作则地喝掉一杯，向对面做出“请”的手势。
对面是那个穿华伦天奴粉裙子的女人喝的，卜媛媛开始给自己斟酒，这是要第二个出马的意思。看着对面那四个连倒酒手法都生疏的人，倪雾昭心里却很崩溃。她是想和樊迦这小婊砸喝的好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就这么很无聊地喝了几轮，她瞥见李归年在一边站了一会儿。
和她对上目光，他冲她竖起个大拇指。
呵呵。
他不会以为她那么费尽心机准备，就是为了喝现在对面这四个废柴吧？
心里更无语。
不出十五分钟时间，对面的四人就不行了。周围聚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有人挺大胆地道了声喝彩。
白芷目光都飘忽了，架子还端着，看起来也还是那么刻薄：“行，这场算是我们输，这种东西就是玩不过你们，我们认。”
起初樊迦发出邀请，就应该料到是这个结果，只是拒绝的话太怂了。
“啧，输还输出优越感了。”樊迦别着手，靠在沙发上，很无趣地说。
对面四人不再理她们。其中一个扶着一个去洗手间，另外一个和白芷旁若无人地小声聊着天。
终于能好好解决一下她们两个之间的事了。倪雾昭自认为才三分醉，转头看樊迦，有些好笑地说：“樊女士，有没有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偏离你原本的明星轨道了？”
樊迦不以为意，还是抱着手，也侧过头来看她：“我本来就是这样，你觉得我该有什么轨道？”
倪雾昭额头向对面斜斜：“今天这轮酒也是挡枪？”
她笑了：“不是，纯属娱乐。”
“你闲得慌？”
她在想，现在继续跟樊迦说拼酒合不合适，樊迦却在笑着跟她说别的：“我也不喜欢玩这种过家家的小把戏。可我说，这些人在这圈里都不是什么正了八经的出身吧，屁事怎么这么多？我实在受不了她们在背后叽叽咕咕了。偷偷摸摸还成，偏偏被我看个一清二楚。”
倪雾昭想了想：“……‘夜店之花’？”
静了片刻，两人笑得花枝乱颤。
只有卜媛媛真就喝个半醉。樊迦忽然起身，跟她说：“媛媛，我和昭昭有点事要离开一会儿，需要找个人来照顾你么？”
“……啊？”卜媛媛看两人起来，也是有些懵，跟着起身，但又反应过来什么后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们去呗。那昭宝，我晚上就不管你了哦。”
她眼神都迷糊了，却还不忘跟她挤个媚眼，指了指不远处一团在聊天的人，其中就有之前那位“晓曦姐”，她手比出电话的样子在耳边晃晃：“我去那里了，有事call。”
倪雾昭点头。
也猜到樊迦要带她去哪儿。
得，肥肉白吃了，奶白喝了，跟李归年要的小药丸也浪费了。她又不得不把和樊迦的事搁下，跟她往后院走：“这次又是狗男人叫你来的？”
樊迦走前面，晃晃手指：“不是哦。”
本随口一问，樊迦这么一答，她又语塞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一高尔夫练习场。场地室外的，发球台包在室内，暖气充足，即使冬季也温度合宜。照明设备似乎只开到一半，一种昏暗朦胧的感觉，不远处只有两个人在。
在闲散练习发球的是付怀，茶几那边的是宋闯。
樊迦步子快了些，来到那两道颀长的身影身边。
付怀刚发完一个球，姿势潇洒利落，而后闲闲地站着，微眯着眼向远处望。樊迦转眼就缠到他身上去，他很自然地顺势轻揽住她腰，也乐得低头和她亲昵地说几句话。
倪雾昭：“……”
行，这妞挺厉害，又攀上付怀了。
不得不说，她今天打扮得确实用心，气质本就高贵冷艳，俏皮利落的短发发尾烫了卷，复古姜黄色开衫配黑色刺绣流苏长裙，这种波西米亚风格实在适合她，她早应该看出来她这次不是来随便玩玩的。
她看了几眼，走到宋闯身边，也不怎么想搭理他。他递给她一杯柠檬汁：“醒醒酒？”
想了想，她开门见山说：“我们来算账。”
“算什么？”宋闯笑得那么吊儿郎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放下柠檬汁，“来谢谢爷给你护得这么好？”
“……好个屁，你又玩失忆是不是？”她看了看在那边在卿卿我我的两个人，拽着宋闯衬衫，往另一边去，给他抵到墙上，抬眼看他，“那宋闯，我跟你从头到尾数一数。你和樊迦闹绯闻，不告诉我，任她通过礼服的事挑衅我，知道我会怒气冲冲地找到伯格去，你就在那儿等着……你就喜欢看我生气是不是？就喜欢看我吃醋？就喜欢看戏？是谁在Watcher上说要坦诚相待的啊？你只喜欢玩，永远就喜欢玩！你要我谢谢你什么？”
越说越生气，也越说越动情，她可能真有点委屈，说得泪花都呛出来了。
眼看嘴角也要拉下去，一副明明很生气却不能再可怜的模样，宋闯俯身抱住她，将头埋在她颈间，可还在笑。
他力气大，她推他几下都推不动。
被他身上温暖的气息所包裹，很无力。
也很无奈。
“我说你真的喜欢我吗？”她以这样的情绪低声问。
“嗯。”
“那可不可以别这样玩了？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她脱口而出，说完又怕他多想，补充一句，“你以后要和白芷结婚的。”
“没有的事。”
“少来。最不信的就是你们这些人说的话。”她又推他一次，这会儿推动了，主要是他也把她松开。
她想走开，刚侧过些脸，又被他挑着下巴转回去看他，看着那张挺久没见到的好看的脸，听他说：“这算是承认吃醋了啊？”
“是啊。”她淡淡地说，“你不是就喜欢看我吃醋吗？一次又一次的，我承认了，玩不过你，你这位大少爷爱怎样就怎样好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整你。”他笑，“我那天就想把你骗到伯格去，最多就做到这程度。结果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回来看你已经坐在沙发上，听你信誓旦旦地说我不是你男人，你要做的事和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没关系……不是，我怎么接？”
倪雾昭：“……”
“唉，我心都凉的。”他握住她小手，放到他心脏位置。
她看着他那张带着笑的面庞，那双深邃的眼，笑得这样浅薄的时候好像能把人给吸进去。
至于他覆在自己手上的掌心，柔软又温暖。隔一层衬衫的前胸肌肉很紧实，她摸过很多次，但第一次去体会那种滚烫和心脏一下一下有力跳动的感觉。
“……凉个屁啊。”
“现在因为你又热了呗。”
她不说什么了，收回手，他又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揉着她脑袋，侧脸贴在她发间，说：“我不是故意总让你吃醋，第一次是想让你服软，这一次是想看你喜欢我的样子。宝，我可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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