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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景局长,我觉得,我还是不了解你。就像现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叫到这个地方来,总不至于,让我来陪你吹冷风吧。”
这才注意到,已经寒冬的天气,龚子晴有些瑟缩发抖。
“抱歉,抱歉,是我没考虑那么周全。”景瑞翔到底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真要把人冻生病了,也的确有些罪过。
他决定长话短说,速战速决。
乔安宇已经回到别墅,福妈上来帮他收衣服,嘴里还念叨着:“少爷,少夫人还在忙工作吗?怎么还没回来?”
什么?她还没回来?乔安宇微微蹙眉,明明她很早就离开了公司,居然到这时候还没回来。
他打开手机,拨了出去。电话是通的,却无人接听。再拨,依然如此。
乔安宇有些烦躁。
“连城~”想想还是不对,就要让连城备车,想着一路找过去,或者在半路上迎迎她。
门突然被推开,龚子晴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乔安宇看人回来了,心才略微放宽了些。
龚子晴不等他张口问话,自己先回答了:“我今天跟姜嫣约好,要陪她去逛街。逛完又一起吃了饭,她叫计程车送我回来的。”
乔安宇鼻子轻哼一声,表示知道了。虽然姜嫣这个女人他不喜欢,可那是龚子晴的闺蜜,他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家见面吧。
龚子晴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把那人搪塞过去。
“没什么事,我先上楼看看我妈。”
“好。”
乔安宇看她匆匆跑上楼梯的背影,沉默不语,刚才明明她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全然被他捕捉到了。
龚子晴,你最好不要瞒着我做什么,把这些和谐一手破坏掉。
深夜,龚子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今天晚上那个匪夷所思的见面。
景瑞翔站在锦兰桥上,用手指过那一片老厂区,对她说道:“子晴,你知道吗。这些地方,我曾经和你父亲经常来。”
景瑞翔告诉龚子晴,那年那月,她的父亲是何等的为民尽责,多次拉着他到这里来,就是想从城东老厂区的规划重建中,摸索出更多的经验,用于南区的建设。一个小小的区级规划局副局长,其实实权并不多,但他当时所做的规划,对南区来说,确实是有一定发展空间的,可一旦实施起来,必然会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而恰恰在这些规划将要成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所有规划,就随着龚副局长的死,化尘归土了。
景瑞翔没有把话说死,可是在龚子晴听来,这话已经明打明地告诉她:父亲的死,不是意外。至于是不是人祸,没有证据,给谁也定不了论。
景瑞翔还告诉她一个秘密:顾珏其实是赵东海找来的。
“什么?顾珏是赵东海的人?”龚子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景瑞翔感觉到她的惊讶,接着说到:“你也不用过于紧张,顾珏只是个小角色。赵东海急于求成,铺了两条线而已。一条就是站在你面前的我,这我毫不讳言。另外一条,就是顾珏。”
“景局长,铺两条线在我身上,你们未免下的本也太大了。”龚子晴觉得自己无情地被嘲讽了。
景瑞翔却摆摆手:“不,子晴,我之所以会答应赵东海,是因为我暗中调查发现,他应该对当年的真相多少有所了解,这是他的死穴,他是不会轻易去告诉别人的。而我,只有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他才会透漏口风给我。至于顾珏,他是真的喜欢你姐姐,赵东海只是利用了这一点。”
“所以,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新项目乔氏的内部报价,在竞标之前给我。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我已经暗自运作,通过局长透口风给区上领导,找理由让招标活动延后。赵东海只要吃到了这块肥肉,后面的一切,就都好说了。”
龚子晴没料到,之前只是想要策划案的赵东海之流,现在胃口越来越大,竟然要她去偷内部价格。
“对不起,景局长,我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任务。”
景瑞翔倒也不生气,他拍拍龚子晴的肩,一字一顿:“不要再顾念那个乔安宇,他不值得。”
这话,不明不白。
和景瑞翔见面的场景在脑中又回放了一遍,那每句话听起来,都像是玄机极深。
不能顾念乔安宇,可她同样信不过景瑞翔。
真是越想越头痛,离真相,始终隔着重重迷雾。
但有一点,她的的确确做不到,那就是景瑞翔所说的偷内部报价。
乔氏今年的每一个项目,都有龚子晴全力的付出在里面,如果用自己努力的成果,去换取一个并不完全肯定的所谓真相,孰轻孰重,她的天平,已经有所偏向。
整晚几乎没睡的龚子晴,天亮时,毫无疑问,顶着一对熊猫眼出了门。
乔安宇想去问她,想了想,还是作罢。
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那么清楚会比较好。知道的太多,就会负累更多。
金域中心的招标又将是一场恶战,一切都不想有任何疏漏,全力备战才是当务之急。
一周时间,又匆匆过去。
乔安宇在收到苏芮发来的短信时,才惊觉:怎么这么快就到周六了。
答应请吃的饭,今天必须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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