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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功了？”黄磊问道。
“完全没有……我差点认为自己会被打回来。”
“怎么回事？”他惊讶地问。
“没什么。但愿它能发挥一点点的作用。”
但是，当它真正发挥出一点点作用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喂！下节课是历史课诶！”
“这有什么关系？上周不是上过一节课吗？”咸鱼趴在桌子上说。
“什么叫没有关系！上周的历史课不是被周主任给占用了吗？今天才是第一节课啊，喂！”
“这么说来，我们好像还没有看见过历史老师？”刘一鸣插嘴说。
“会不会是一个女老师呢？”卷毛眯着眼睛说。
“怎么可能？”胡建军从桌面上爬起来，“历史课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喜欢，更别提什么女老师了！”
“怎么不可能？我们初二的历史老师就是女老师——你说是不是，吴新？”卷毛冲我眨眨眼。
“额……”这么说来的话……
“哼。有也是个凶巴巴的老巫婆。”咸鱼满不在乎的说。
“就像那一个。”他伸出手指指向一个暴躁的女生。
噗——
“我的天！你喷在我桌子上了！”胡建军叫道。
“咳咳咳。”
“哎。抱歉抱歉。”卷毛毫无诚意地说，“你说的是她呀？”
“靠——你给老娘闪开点！”女生对着她的同桌大吼道。
“啊——可不就是她吗？原二班的著名母老虎，袁明他们班的班长。”咸鱼说。
“噗——我说的历史老师就是他们班主任……”卷毛笑岔了气。
“哎？不是吧？——还真是那个凶巴巴的老巫婆！”胡建军惊叫道。
“喂！那条死咸鱼！你说谁是老巫婆！？”那个女生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啊？没有的事情，绝对不是说的你呀！”咸鱼惊慌失措地说。
“老娘都听见了！”女生面色不善地说。
咔哒【关节活动的声音】。
“哎！！！你听错了。啊——”那个女生用她砂锅大的拳头锤得他惨叫出声……
卷毛在一旁乐不可支。
“喂——真的不是我说的！我说得是王巫婆！”
咸鱼解释道。
“哇——你这是在找死！”女生大叫一声。下手更狠了！
“喂！喂！！别打脸呀——”咸鱼惨叫着护着脸。
“哇哈哈哈~糟了吧？”刘一鸣落井下石地说。
“喂喂！别光打我呀！刘一鸣先说的！”咸鱼惨叫着说。
咔哒咔哒【关节活动的声音】
“咸鱼！卷毛！你们是在找死么！”女生说。
——诶。好好的。怎么又变成这样了。说起来，我也想起了我们那位“凶巴巴”的历史老师了……
我的第一个历史老师是我的伯父，他会在上课的时候给我们一些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第二个是他过来替班的同事，每次只是教我们勾画一些重点而已。
等到初二的时候，我碰见了第三个历史老师，一个十分强势的女老师。上课的时候手舞足蹈，用几句朴实的方言就能揭示历史事件背后的规律，但她爱好做试卷和背书，强势起来就像故事里的女王一样，我想“撒切尔夫人”可能会跟她很相像吧。
……但是呢，由于中考不考世界历史，她强势而直接地给我们省下了大半研读的时间。因而我也在课堂上错过了诸如古希腊的英雄史诗，罗马三巨头的奇闻趣事，波澜壮阔的十字军东征等等有趣的故事，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十分遗憾的事情。
————————
正如咸鱼所说，历史老师是一位男性。
他的个子不算高，普普通通，只是皮肤看起来有点黑。但是在他身上既看不见强壮，也不看见有锻炼的迹象。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大大的，深陷在眼眶里，眼睛下面还有两个黑眼袋。他带着微微羞涩的微笑走进来。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实习教师，而不是资深的……
他走进来，把课本放在桌面上。
有人开始鼓掌，发出欢呼声。
——是□□那个家伙，他难道也喜欢历史？
历史老师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始研究课本上的内容。
——呃……非要说的话。我有一个失礼的想法：他像是一个古代的文弱书生、一个秀才，而不是一个先生……
“啊。好了。同学们。”历史老师轻轻地敲了下桌子，“请安静下来。”
有人发出嗤笑声。
“这学期由我来教你们的历史。”他说，“我叫……”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歪歪扭扭的“杨波”。
嗤笑声更大了。
“噗。”□□那个家伙的声音。
“好了。现在请打开你们的课本，第一课。”历史老师看着他手中的教材说。
“本节课我们讲‘古代中国的政治制度’。”
但是没多少人回应他，看着他写下本节课的主题，又发出一轮嗤笑声。
字迹歪歪扭扭的，既没有铁笔银钩的风骨，也没有龙飞凤舞的潇洒，普普通通，用力不足，唯一好一点的地方就只有速度了。——要比我写粉笔字快上一些。
他的粉笔字功底跟其他老师比起来差远了……
——我不稀罕政治，一点儿也不！我对那些复杂的弯弯绕绕没什么兴趣。但是，“撒切尔夫人”原来在她的课堂上讲过：历史就是为了政治服务的。当然她也说过“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之类的话。
“……大约公元前2070年，禹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夏……”消瘦的历史老师看着书念道。
但是无人听他讲。
他愈是照本宣科，愈是没有人听讲。胡建军已经堂而皇之地扑倒在了桌面上了——天知道他昨天晚上又干了什么？
……实质上，好吧。现在教室里还在认真听课的寥寥无几。至少在我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没有。
“后来周朝建立了宗法制和分封制度，春秋战国沿用。”历史老师自顾自地说。
“春秋战国？”□□冷笑了一声，“是什么？”
“额。”历史老师听见了这个声响，他顿了顿。“春秋战国是指东周的两个时期。”
“喂！周朝不包括春秋战国？”□□问道。
历史老师，看了一眼书，看着他，“自然是包括的。东周是周朝的一个时期。”
“切~”□□不满地滋了一声。
——春秋战国既然是周朝的一个时期，那么之前的那段话就有问题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这样针对老师吧？
我向后望了一眼，□□现在背靠着窗户，一边跟同桌聊天，一边有意无意地把嘲讽似的目光投向历史老师……
——大概这位老师的经验比较薄弱吧~不过，话说没有听说过这位是实习老师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历史老师宣讲他的“九品中正制”，不过下面却没有人在意。他也不在意……只有偶尔见他抬头的时候，其余时候仅仅看着他的书罢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老师能给我们讲一些书本之外的故事，我所不知道的。但是，抱歉，是知道我们是理科班（预定），还是怎么的，他一整节课都只是照本宣科式的念书罢了。还有……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即便是让他讲，也讲不出个花来吧。可能还不如我知道的故事多。我至少还知道“变法者死于变法”，商鞅死于自己的变法，最后车裂而亡。
“商鞅变法的主要内容……”历史老师说。
没有提问，没有引导，没有补充——一切都是书上的旧东西。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他简直打击了我对于历史课的期望。”
“谁呀？”胡建军傻乎乎地问道。
“历、史、老、师。”
“怎么了？”咸鱼转了下头，“我觉得挺好的呀~我睡得挺香的。”
我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你就没差打呼噜了。
“哪个老师上课你没有睡过？——班主任的课你都敢打瞌睡的！”
“没有啊~上体育课我就没有打瞌睡呀！”胡建军反驳道。
“……”
“唉。总之，完全对于这个只会照着书念的老师失望了呢。历史课这种课程如果不能用来讲故事，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诶？”胡建军惊叫了一声。
“喂！又没有说你呀。”我横了这个家伙一眼。
“但是，没有听说过历史老师是个实习生了？”咸鱼说。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们是理科班的缘故吧。”
“陈旭，你觉得这个历史老师怎么样？”陈宇问道。
“什么怎么样？”陈旭转身回了句。
“不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呢？陈宇你还喜欢历史课？别搞笑了好吧。”陈旭哈哈笑着。
“靠。我是觉得这TM历史老师上课太尼玛催眠了。老子睡了一整节课！”陈宇说。
——好久没有看《百家讲坛》了，回去看一看吧。最好不是讲什么唐宋明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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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慌着跑啊~把这里的垃圾扫了再说呀！”
“呃……好的。”
日复一日的监督扫地的工作——时至如今，已经不知道谁才是监督的人，谁才是扫地的人。哈！这些笨蛋，笨手笨脚的，果然是城里的孩子吗？还需要本大人亲自动手！
————————
前面那个，是□□那个矮子？
“喂！□□！”
——矮个子独自一个人，今天徐巍似乎没有跟他一起呢。
他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搞什么嘛……我又没有得罪他。
“喂！你……”
他快步跑开了。
“……”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搞不明白。但是下课的时候也不怎么出去胡闹。似乎也没有幼稚的举动。每天拉着一张死人脸对着别人，即便是偶尔说话的时候，多半也是嘲讽……这种人居然喜欢历史！
他骑上自行车飞快地消失在我的视野内。
——这样，很难相处诶。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偷偷嘲讽他的身高可不算），至于这样吗？好歹打个招呼吧。切~一言不发就走掉了。还板着一张脸，我又没欠他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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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回来了啊。”我妈走过来说。“吴世全开饭了！”
“好勒！”我爸应道。
“诶？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呢？”我妈笑嘻嘻地问道，“又被老师教训了？”
“你才被教训了呢！”
我瞪了她一眼。
——除了这句话她能不能说句新鲜的？我的天！你不烦我都烦了。
“没被老师教训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我妈说，“是你的作业没有交？还是下午去的时候迟到被你们王老师抓住了？”
我看着她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好吧。我承认。这张脸才是我最讨厌的了！没有之一！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每天回来就听你说这些，心情能好才怪哩！”
“哇——你现在就讨厌我了！等以后我跟你爸老了可怎么办呀！”她故作姿态说。
“怎么办？送养老院呗。多么方便！”
“喂！吴新！说话注意一点。”我爸皱着眉头说。
——唉……再怎么能说，再怎么有理也说不过拉偏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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