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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想到刚刚俞恙昏睡前肖鹿的话和现在的举动，路仟开始担心，语气急切道，“有什么不对？”
肖鹿没回答，手一挥直接把屏幕关上。
俞恙醒过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肖鹿走到俞恙身边，把贴在他身上的东西轻轻取下来，然后又去取了个毯子搭在他身上，示意路仟出门说话。
出了门，俩人一人一边靠在门两侧的墙壁上。
路仟：“到底怎么回事儿？”
在屋里肖鹿什么都不说快急死他了。
“我也不知道。”肖鹿如实回答。
他确实不知道。
刚刚的机器，是一种提取记忆的机器，它会把人的记忆转化为影片，通过分段调取的模式呈现。
正常情况下，调取病人记忆时出现的影片大多都是灰色的，只有在很重要的记忆里，才会变成彩色。
俞恙的记忆，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但他也不是失忆，因为失忆的人调取不了记忆，而俞恙可以。
可以调取，但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情况，从来都没出现过。
沉默。
两人都沉默了。
路仟很少见肖鹿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肖鹿则是一直在思考俞恙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良久，肖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双眼瞬间有了光彩，他问路仟：“我记得，这个omega是你和霍临在禁区捡到的，对吧？”
路仟不知道肖鹿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嗯，两年前。”
“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样？”一定和这个有关，错不了，肖鹿十分笃定。禁区里的人之所以被称为疯子，是因为在那里面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技术，如果可以确定这个omega在禁区被改造过，说不定就可以解释他现在的情况。
“当时...”路仟开始回忆，“当时他被人追，正好撞到了我身上，就扶了他一下，然后发现他长得跟我有点像。那会儿霍临就在我旁边，他肯定也看到了，本来以为霍临会让我别多管闲事，结果他自己上去把那些人给打跑了，然后就把人带回了1区。”
“这样...”肖鹿点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追他的那些都什么人吗？”
“记得，防护服，蒙面，配枪。”路仟说，“当时霍临把那些人打跑以后，地上掉了一地的的枪，我还去捡了一把看看，但是里面没子弹。”
“没子弹？”
“嗯，是麻醉针。”
他看过麻醉针的剂量，对付一个omega根本用不了那么大的剂量，当时他还有点奇怪，但后来还有事情，就把这事忘了。
路仟说完，肖鹿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肖鹿才艰难开口：“我有个想法，但是可能需要你再去一次禁区。但是我不希望你去，因为你知道的，禁区现在是什么样子。”虽然他很想知道俞恙变成这样的原因，但也不希望自己好朋友去以身犯险。
路仟当然知道。
但俞恙来自禁区，所以想知道俞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一定要去禁区。
“为了这么一个omega，不值得。”
路仟不说话，肖鹿怕他真的动了要去禁区的心思，赶紧劝，“他是霍临的人，霍临都不管他的死活，你更管不着，咱别犯傻行吗？”
路仟笑笑，说：“放心。”
只是…路仟有自己的主意。
俞恙睁眼发现自己身上有个毯子，头还有点沉，但是能忍。环顾四周，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他从机器上下来，推开门，路仟和肖鹿正站在门口。
他突然推门，两人的对话终止了。
俞恙奇怪，因为路仟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肖鹿也跟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不太一样。只是他还没问，路仟就跟他说该走了。
对此他也不好多问，跟肖鹿说了句肖医生再见就离开了诊所。
路仟开着车，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刚刚肖鹿的话。
“你会告诉霍临对吧？”
“但霍临不会去的。”
“霍临也不会让你去的。”
“禁区太危险了。”
“你会死的。”
俞恙看路仟脸色越来越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小心翼翼问：“路先生，您..还好吗？”
路仟没回答。
就这样一路无话，车开回了霍宅。
俞恙下车，跟路仟道谢，然而路仟也只是嗯了一声就驱车离开了。
进了霍宅，俞恙没看到霍临，心中庆幸，回了房间。
他太累了，还是想睡觉。
扑到床上，衣服都没脱，直接卷着被子睡着了。
再睁眼，迷迷糊糊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床边。
俞恙揉了揉眼睛，不是很清醒，问：“霍先生？”
但奇怪这霍临怎么跟个鬼似的，随后俞恙吸了吸鼻子，发现霍临身上有酒味。
这种味道闻着胸口有些闷。
过了一会俞恙坐起来稍微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霍先生您喝酒了吗？您要休息吗？”
霍临把自己外套脱了，扔到远处，对俞恙说：“过来。”
俞恙手抓紧了被子，但并没有顺从的过去。
霍临也没为难他，问：“你身体不舒服？”
霍临在关心他？
俞恙心中震惊，但还是平静道：“没有，我很好霍先生。”
“家里的佣人说你一直在睡觉。”
“……也没有吧？”俞恙试探着问。
“是吗。”
“是的霍先生。”
俞恙明显的疏离和排斥让霍临很不高兴。
想到他对路仟的信任，再对比自己，让霍临心中更加不快。
随后他单腿跪在床上，慢慢靠近俞恙。
俞恙下意识往后退，但背后是床头，只能看着霍临越靠越近，抓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
又开始了。
只是这次，霍临并没有像之前俞恙刚刚醒来时那么过分。
霍临掰开俞恙的手，轻轻按着他躺下，俞恙不知道霍临在做什么，懵然中跟着霍临的动作躺下了，霍临掀开了被子，也躺了进去。
他环住俞恙，轻声说：“睡吧。”
声音竟然是难得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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