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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昕叶笑着看她：“这才刚开始，以后恐怕会更忙。”
“诶？霏琪没看那个综艺吗？”沈桐问道。
江霏琪：“哪个？”
“就是咱们要参加的那个电台直播！”
“啊？那居然是个综艺？”
“你居然不知道？”沈桐一脸惊讶，“最近NF很多歌手都去了。”
“不看综艺。”江霏琪嘿嘿一笑，“要看也只看美食类节目。”
“不愧是你。”崔有智一笑，余光里忽然注意到，一片亮起的屏幕光。
崔有智往左侧靠了靠，本想提醒一下身旁人，却无意中瞄到屏幕一眼。
她很快又缩回目光，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是看错了吗还是……
她好像看到了“喜欢你”三个字？
宋艺歌听着江霏琪和沈桐聊着那档综艺，吃完饭后才拿起手机。
【江时亦：没事】
【江时亦：怎样我都喜欢】
【江时亦：？装看不见】
一股闷热顿时涌上脸颊。
这人都在说些什么……
宋艺歌边心底吐槽，边用手指飞速敲击屏幕。
【宋艺歌：你胡说些什么…】
【宋艺歌：我刚刚在吃饭，没看手机】
【江时亦：哦】
【江时亦：我没胡说，认真的】
耳根好像也微微发烫。
宋艺歌眨了眨眼，继续在输入框里编辑着对话。一旁的崔有智不自觉地向左侧投过视线。
她绝对没看错。
身旁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嘴角却在渐渐上扬。
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崔有智正在发愣，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江霏琪不解地看着她：“有智，你盯着艺歌看什么呢。”
“啊？”崔有智很快回过神来，随机编了个慌，“我，我在看艺歌的下颌角，真的好完美。”
听到自己的名字，宋艺歌按灭屏幕。内心产生一瞬间的慌乱，像是被人抓到干她坏事证据一样。
习惯了崔有智脱线的性格，江霏琪也没在意，直接问她：“一会儿你去不去宜家，咱们不是想买储物箱？叶子桐桐公司有活动去不了，目前就艺歌和我。”
“好啊。”崔有智笑着回答，目光又不自觉地向宋艺歌那边瞟。
现在的宋艺歌虽然还在看手机，但嘴角平直，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开心的样子。
这让崔有智不禁怀疑。
刚才是不是她眼花了？
在食堂吃完饭，裴昕叶和沈桐因为时间缘故，先坐着保姆车回了禾音。剩下的三人漫步目的地在Mars食堂那一层乱逛。
“撑死我了。”江霏琪摸摸自己的肚子，“歇会儿再走吧，我怕我坐车难受。”
崔有智看着她抚摸肚子的动作，不禁轻笑：“谁叫你吃那么多。”
“人是铁饭是钢。”江霏琪看起来说得有理有据，“一顿不吃饱饿得慌，skrrr～”
“这就是rapper的实力吗？”崔有智竖起大拇指，“Kiwis有你，幸好。”
“低调低调。”
“一说起这个团名——”
两人火热的聊天声，在这片空间里格外清晰，可落到宋艺歌的耳朵里，却变得模糊起来。
仿佛有一道屏障，正在阻隔她们之间的联系。
宋艺歌的目光，此刻正被厅内的水族箱吸引住。
这一层有两个食堂，而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连接两个食堂之间的大厅。厅内一侧是全落地式透明玻璃，阳光刚好从外落入，洒在休息区舒服的座椅上。
旁边不仅有小型的循环水喷泉，还有一个长方体的水族箱。
和上次在NF见到的不同，这个水族箱里面的光是浅浅的白，内置的景物有一块大型假深红珊瑚，还有些许礁石散落在周围。铺满的沙砾因从上打下的光，仿佛镀上一层浅金。
就像昨天，他头顶上的光。
明明光芒那样微弱，可打在他身上，却无一丝黯淡感。
宋艺歌站在水族箱前，看得有些出神。
记忆中恍惚回到，昨日那个难以忘怀的夜晚。
“因为，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明明是那样清冷孤傲的声线，却携卷着不该属于他的喑哑。那种错觉又再次漫到脑海里。
他的语气听起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尽管她更偏向于这是种错觉。
天色已然漆黑一片。
视线里，属于人间的遮挡物，掩盖住月亮的踪影。但掩盖不住的繁星点点，依旧在夜空中绽放出璀璨。
正如同宋艺歌现在，试图垂眸遮挡眼底的诧异。
但鼓动的心跳声，却无法加以掩盖。
见她没什么反应，江时亦换了个问题：“你会喜欢林送那种类型的吗？”
宋艺歌斟酌片刻，才回答道：“应该不喜欢吧。”
“为什么？”
“总感觉他…”宋艺歌语气犹豫，“要是不知道他是谁，总感觉有点不正经的样子。”
“嗯。”江时亦淡然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宋艺歌连忙摆手：“我可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
似乎是被她这副模样逗笑，江时亦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弧度：“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
他难道还想告状？
明明只是解释下，她不是在说林送坏话的意思。
“你既然不喜欢林送那种类型的。”短暂停顿过后，江时亦莫名来了句，“那我这样的呢？”
宋艺歌抬眼看他，脑中没往那方面想：“还好吧，我好像对这些不太在意，只要相处得来就行。”
“……”江时亦无语，“你没听出来我的意思？”
被这样一问，宋艺歌再次思索着他的话。
应该不能吧。
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宋艺歌试探着问：“你…是在说？”
在她的视线中，江时亦挪开与她相对的目光，唇角微微扯平：“套路是我学的，但心意是真的。”
“……”
她似乎还能看到，江时亦泛红的耳垂。
以及说出这句话时，他略为不好意思的神情。
但下一秒。
宋艺歌很诧异地问：“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江时亦将目光放回她脸上，“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重点是？”
“……”
意识到她没忘那边想，江时亦倒带回几天前的事。“还记得那天你生病的事吗？”江时亦停顿一下，“住院的那天——”
“啊我想起来了。”宋艺歌表情真挚，“我还没转你钱，欠着挺不好意思的。你告诉我一下多少，我给你转过去。”
“……”
江时亦伸出一根手指，轻放到他自己的唇边：“你开一下静音模式。”
“？”
他重新调整情绪，视线投向她那边，眸光却聚焦到她身后的空地上。江时亦用鼻腔深吸了口气，说话的同时带着些气息声：“那天你问我为什么要照顾你，我当下没回答，不是因为我不想回答。”
眸光柔和下来，江时亦直视着她低垂的眼眉。
扑扇的浓密长睫，如同蝴蝶舞动在眼眸上，一点点的轻动都能吸引走他的目光。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江时亦叹笑几声，“那天其实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夜色沉静，正如同心底的湖水一样。
他攥了攥揣在外套口袋里的双手，语气认真些许：“那天我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来跟你解释。但我现在找到了。”
“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短暂相处下来，可能连半个朋友都算不上。”江时亦话音稍顿，“可就是这样，我发现我对你有种特别的感觉。”
“那种感觉我描述不出来，但就是看到你的时候，那种感觉才会出现。”目光紧盯着宋艺歌的脸庞，他继续说着，“我之前从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也没办法给你个理由。”
“但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本该平静的湖面，因他的话惊起圈圈涟漪。
宋艺歌轻仰着头，对视上他直勾勾的目光。
那道目光不同于以往的冷淡。瞥过来的那一刻，像是逐渐染上温柔的暖色，落在她脸上时愈发灼热。
“我们互相还不够了解，你也不用现在给我什么答复。我只想说，我确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去做。”江时亦微微垂着头，眼眸里映出她的身影。
“算是提前打个预防针。”
深邃的夜幕中，星体微闪着挂在其中。
额前的碎发被风轻卷起，露出额头的同时，也带给他的眸底几分微亮。正如同天上的繁星。
“所以，我有追你的机会吗？”
宋艺歌眨着眼看他，嘴唇微抿一下，正在考虑要怎么回答他。结果却听江时亦来了句：“好了，静音解除。”
“？”宋艺歌轻笑一声，“我又不是人工智能。”
她的笑容落进眼底，江时亦立即问道：“你既然笑了，是不是就代表答应了？”
“答应什么？”宋艺歌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你什么脑回路……”
深邃的眼眸还停留在她脸庞上，江时亦语气发轻，却格外真挚：“我认真的，刚才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宋艺歌垂下眼皮：“你等等，我组织下语言。”
为了避免尴尬，她决定好好捋一下这件事。
所以目前为止得到的消息，就是江时亦喜欢她。
但他这也不算直接告白要在一起，而是问能不能追她……
说实话，宋艺歌没懂他的想法。
恋爱前，难道情侣们不都是一方直接告白，然后问能不能在一起吗？那他这算什么……
拉她出来说这些，就为了问能不能追她？
这好像完全不是什么值得问的事。
“那你今天看到林送那样…”宋艺歌说到一半，没再继续说下去。
“嗯。”江时亦直接承认，“开始误会你们了，我的确不太高兴。”
宋艺歌继续问：“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真的。”江时亦诚恳地保证，“我说的绝对都是真心话。”
看他的态度不像是在闹着玩，宋艺歌一下更不知所措。
其实她也对江时亦，也是那样的吧。
就跟他说的一样，那是种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但就是真实存在的特别感觉。
即便这样，宋艺歌却突然产生一种，当下根本不想承认的想法。她好像没办法做到他那样，直接大方承认自己的心思。
“哦。”宋艺歌轻点下头，“那你追吧。”
“你就这反应？”江时亦轻蹙起眉。
宋艺歌音量渐小：“不然我该什么反应？”
“好歹。”江时亦语气懒散，“我觉得自己条件还挺好的，你就不心动一下？”
“……”宋艺歌抬眼看他，“我以前没发现，你自恋的水准还挺高。”
“？”江时亦被她气笑，“那你控制着点，别被我轻易追到了。”
宋艺歌不解：“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我自恋的水准高？”江时亦有些散漫地回答，“追你这件事，我还挺自信的。”
“……”
如果脸上能写字，她的脸颊上应该写满了表示惊叹的词语。
江时亦。
一定有个双胞胎兄弟吧。
宋艺歌掐了下手臂上的肉，刺痛感瞬间蔓延开来。这个动作落入江时亦的眼睛里，他笑着问：“你干嘛？”
“你别笑了。”宋艺歌忽然开口。
江时亦放下勾起的唇角：“还不让我笑？”
“不是。”
眉间轻轻皱起，宋艺歌犹豫着说：“感觉你，以前也不常笑。”
“都说了。”江时亦多了几分正经，“我们还不够了解，你怎么知道我私下里什么样？”
那倒也是。
宋艺歌不禁想起林送说的那句话，“他的情绪是分人的”。所以对她，不像刚开始那样冷漠的态度，是不是就代表……
可她心里，为什么还是惴惴不安。
明明对他也有感觉的。
“你不用现在给我答复。”江时亦缓缓开口，“等你觉得足够了解我之后，再做决定就好。”
“……”
偏头看向她微红的耳垂，江时亦以为她被风吹得耳朵冷。他轻咳一声：“我的话说完了，外面太冷，你早些回去吧。”
“嗯…”宋艺歌沉默地点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后来没说几句话，宋艺歌便回了宿舍。在跟着电梯一同上升的空间里，她呼吸着和刚才不同感觉的空气。
在他面前，尽管是室外的空气，也要更加难以呼吸。
这份感情来得突然，突然到让原本有过期许的她，不敢轻易接受。反复琢磨他话中的意思，宋艺歌总是觉得，他好像也不是要直接在一起。
难道真要等足够了解他后。
再做那个，本来可以当下答应的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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