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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杖石说起了自己少时终于夺得第四届霸王擂冠军的风光，却任性的把进入藏书楼的奖励都用来寻找驻颜之术的书籍。也说起他为了康家而妥协的婚姻，他觉得自己这一生为康家做得还是太多，到底未能尽遂心意，回首一生，却只有与月泉淮相处那两个月最为开心。
他忽然问月泉淮：“你如今号称拥月仙人，可是取自当日我送你的那两个字？”
月泉淮放下酒杯道：“何必明知故问。”饮酒多时，他虽未喝醉，但眼尾却微微泛红起来，在对方眼中更增艳色。
康杖石叹道：“贤弟得天独厚，如今仍是青春少艾，可惜就算我费尽心思，甚至不惜取活人鲜血入药，到底难逃岁月无情。”
月泉淮却看着他的脸笑道：“我看康兄依旧丰神俊朗，倒比少年时更多几分韵味。”
康杖石心内一动，伸手握住月泉淮的手掌。对方的手皮肤细腻，柔软润泽，这说明月泉淮不但样貌年轻，他的身体状态都一样充满活力。不像他，纵然依靠秘术驻颜，但内里早已是迟暮之躯，空有一副还看得过去的皮囊。
他忽然起身，同时拉起月泉淮道：“贤弟可愿与我联床夜话？”他问这话时，眼中似乎闪动着某种莫名的期盼。
月泉淮轻轻点了点头，便被对方拉到床边，正要坐下，康杖石却一把将他推倒在榻上，同时翻身压了上去。
月泉淮骤然被人压在身下，神情微微一愣，他似乎想推开对方，但伸手触及康杖石胸膛，却又住了手。
“你……这是做什么？”他问道。不知是因为酒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双颊也显出淡淡的红晕来。
康杖石的用手指轻轻拂过对方的脸，从眼角到嘴唇，这容颜曾几度让他梦回难忘，也许当年，他就不该放过他。
他没有回答月泉淮，而是俯身吻了下去，直接用行动回应对方。
月泉淮被他亲得脑中一片空白。
当初丹成之时，他隐疾已去，自李清游去后，其后四十多年他虽也纳过几房妾侍，但都只当对方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倒没有再近过男色，突然被一个男人如此轻薄对待，还有些不习惯。
良久，康杖石似乎终于亲够了，略略起身。
月泉淮细喘两声，打趣道：“康兄是要跟我这般联床夜话么？”言下之意似乎并不排斥康杖石对他的所作所为。
康杖石默然片刻，眼中闪过不甘道：“没有得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月泉淮伸手搂过他的肩，把他复压向自己，同时道：“那你可以继续……”
康杖石这次却开始吻他的喉结和脖子，月泉淮微仰起头，闭上了双目。
康杖石吻了片刻，却忽然在那细腻脖颈的血管处狠狠咬下。对方充满生命力的血液涌入喉咙，让他几乎在瞬间如逢甘霖。
月泉淮只觉自己颈侧一痛，到反应过来是康杖石在吸他的血，不由愣住，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展开……
康杖石吸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放开对方，看着月泉淮的伤口，有点不知所措般伸手捂住。
月泉淮快被他气笑了，运功止住伤口的血，问道：“你这是何意？”
康杖石神色落寞道：“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没几日好活了，你血液中蕴含的生命力是我生平仅见，吸这几口，大约可以多活些时日。”
月泉淮却有些疑惑，皱眉道：“你就为了这个咬我？那你多吸几口我也不在意的。”
康杖石却摇摇头道：“我的身体早已衰竭，现在看来就算吸了你的血，也于事无补，力不从心了，到底只能徒留遗憾。”
月泉淮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坐起身来道：“康兄一直以来都是我月泉淮唯一的知己，做不做那种事其实都无所谓。”
康杖石长叹了一声，却将自己手掌贴到月泉淮小腹丹田处道：“我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这一身功力与其随我而去，不如送给你。你在东海之时也不用四处去找人吸内力了。”
即使隔着布料，月泉淮也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热度，他只要稍一运功就能吸取对方的百年功力，但他却道：“康兄不必如此，我也不愿吸取你的功力。”若康杖石本已寿元无多，他这一吸只怕会催对方入黄泉。
康杖石苦笑道：“你看，我吸了你的血，体内便融入了你的生命，何不让我的功力也进入你体内，如此我们便算身体中互相有了彼此，也算聊补遗憾了。”
月泉淮听了这解释，对康杖石的心意有了几分理解，他这些年早已看淡生死，便到底如了对方的愿。这也算是了了康杖石最后的心愿吧，他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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