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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4日这一天你在哪？”
“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你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罗夏盯着照片看了会儿，回答道；“我每天接触那么多女人，记不住谁是谁。”
“那权佳灿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
“她死了。”
罗夏心中一惊，但表情很快恢复了镇定。
“好，权佳灿你不记得，权健仁你应该记得吧。”
“是。”
“2006年你十六刀杀死了权健仁，2008年入狱服刑，2010年你的母亲在家中煤气中毒自杀，2011年你被提前释放，2012年权健仁的弟弟权遂仁因公司破产跳楼自杀，第二日权健仁遗孀在家中上吊自杀。2014年5月4日，也就是三个月前，权健仁唯一的女儿权佳灿被发现在本市火车站附近的垃圾场被强，奸杀人。”
“前面的都没错，最后一件事，我不清楚。”
“我们换个问法，你和你的老板谭英也就是你们说的英先生，是什么关系？”
“你都说了老板，自然是老板和属下的关系。”
“你因激动杀人被判了十年，第三年谭英为你请了律师上诉，改判为五年，又在同年你因表现优秀提前释放。而在你出狱的第二年，他们就都自杀了。”
“怕是遭了天谴吧。”
罗夏嘴角抬起一个笑。
“权遂仁的公司，正是谭英的竞争公司，那年谭英全力打压其公司迫使他变卖所有资产也没能挽回公司。”
“我就是个保镖，生意上的事我不懂。”
“那你的老板为什么又花钱又请人援助你？”
“那你们去问我的老板啊。”
“罗夏你给我老实点！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们来替你说——
你母亲被权健仁侮辱后你将他杀死入了狱，这之后权健仁的家属对你的母亲展开了报复，用各种手段进行一再骚扰，你母亲在你入狱第二年自杀身亡；雄鹰了解你与权家关系后援助你提前出狱，让你帮助他对付权家的公司，最后两人自杀身亡；两年后你又发现权健仁的独女权佳灿失去亲人独自留在本市，你为了给母亲报仇起了杀意，在2014年五月份开着你老板的车将她带至空旷的场地强，奸杀人，我们得推测的对吗？”
罗夏笑了，挠了挠胳膊，说道“原来你们也知道，我入狱起我母亲就被骚扰的事啊……”
“我们也是在事后了解到的。”
“事后，是在她自杀后是吗？那之前呢？我听说母亲每天被人恐吓辱骂，门前都泼满了油漆和狗粪，工作的地方老板也不敢要她，难道她没有报过警吗？可是有人帮助她吗？还是你们有些人收了好处就对她视而不见？法律都是为穷人制定的对吗？！”
“你不可以随便污蔑公职人员！”
这时另一位女警员开口说道：“罗夏，你母亲的事我们很遗憾。我们同事在事后走访邻居了解到，她确实没有报警，是因为想让你好好表现，早些出狱，不想再因她的事给你负担，怕你惹事。这些都是她亲口对邻居说得。川花婶，你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罗夏与母亲无数个艰难的日子里，是川花婶给他们各种帮助，也是他母亲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唯一的朋友。
“真的吗……”
罗夏仰起了头，不让眼泪滑出眼眶。
“罗夏，你好好交代事情，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也要……让你天上的母亲放心。”
“我和雄鹰只是上下属关系，他与权家的公司确实存在竞争，但我们与他们家人的死没关系，他们顶不住压力自杀而已，而我活到了现在。”
“他为什么救你？”
“老板做法律援助，帮助有冤情的穷人翻案打官司，也不是只有我一个；我出狱后也常常跟着老板做这些事情。”
“那他的女儿权佳灿呢？”
“我说了，我不清楚。”
“我再问你一遍，2014年5月4日，你在哪？”
“我不记得。”
“那为什么权佳灿的指甲里会有你的DNA！”
“我说了我连这个人都想不起来，我怎么会知道……”
两位警员连连摇头。
谭英打点了各种关系了解了事情过程，与罗夏会面。
“你这头发怎么回事？”谭英一见他便注意到。
“嗯……绿色腻了，换个发型。”
“染回去，一点气势没有。”
“我觉得还挺帅的。”
“先不说这个了。”
“老板，权佳灿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你给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说。”
“很好。你就在这里安心呆着，我会救你出去。”
“谢谢老板。”罗夏犹豫了下，又说，“老板，您儿子的事……我很抱歉。”
“他没事了，现在在医院恢复得很好。呵呵，亏你打完他还记得叫了120……真给我面子！”
“我……老板，对不起。”
“据说，你和阿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是。”
“这值得吗？你就不怕我会生气？”
“怕。我……当时来不及考虑这些。”
谭英思索了片刻，说，“罗夏，你对那个女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要娶她吗？”
“我没想过。但我不想让她受苦了。”罗夏说。
酒吧里的草莓此时六神无主，她不认识什么人，更没什么门路，只是焦急地打听焦急地等，她不相信打听来的小道消息罗夏强，奸了女孩还杀了她，更想过是否自己这个衰人给他带来了灾难。
“傻飞！你回来了！”草莓招呼着他，期待能得到一些什么消息。
“是啊，拿——”傻飞提着一个袋子，“这是阿良托我带给奶奶的，她说老人家吃这个好。”
“替我谢谢阿良了。”
傻飞同阿良约好每周会去风车村看她。
“绿毛的事……就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我今天向老大打听了。”傻飞说，“雄鹰这几天也没出现过，忙里抽着空给他处理这件事，但是听说很难办……”
“再难办他也会办的。”老板娘走过来开口说，“绿毛跟着他的这几年为他做了不少事，英哥很器重他。”
“可是罗夏这回进局子是因为打了他儿子啊……”草莓说。
“我也很奇怪，怎么打个架就扯进了杀人案里……现在进局子都要先验个血吗？别是被人陷害了……”老板娘说。
“都是我，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去打阿然……”
草莓此刻无比愧疚。
“和你没关系，乖，这事情该来的总会来，如果绿毛真是被盯上了，他逃不掉。”
“草莓……我老大他……他又让你送酒。”傻飞说，“你放心，如果他欺负你，我一定会挡着！”
草莓跟着傻飞进了包间，龙哥饶有意味地上下打量着她。
“您的酒。”草莓放下便打算走。
“站住。”
龙哥站了起来，绕着草莓走了一圈。
“两个月不见，我还真有些想你这个小妞了。在这儿打工又赚不了什么钱，还免不了被人占便宜，怎么样，有没有考虑跟了我？”
龙哥捏了下草莓的屁股。
“您点的酒我已经送来了，我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呼。”
草莓转身的时候又被龙哥一把揽进了怀里，傻飞竟去将草莓拉了开。
“你这个傻小子，造反啊！”
“老大，你放过草莓吧，人家是有男朋友的！”
“这么漂亮的小妹妹肯定有男朋友，但是她有没有男朋友和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想包养她又不是他妈的谈恋爱！”
“跟个威风的大哥自然比学校里的小男朋友好得多，只可惜，龙哥，我这个堕落的打工妹，已经有主了。”草莓说。
“哦？是谁啊？”
“英先生。”草莓说。
“喂不是……”傻飞正要辩解，被草莓打断。
“是的。上次英先生替我解围，我很感激他，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是谁要对我以身相许？”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谭英笑着走了进来，身边没有罗夏。
草莓吃惊，怎么就这么巧，他到了门外。
“哈哈哈，是这个小草莓，说她跟了你了！”龙哥说。
谭英看着她，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是的，她跟了我了。”
谭英在草莓的唇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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