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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一声就停住，敲门的人见陆时承正眉目含笑的看着周菀，不知道背对着他的周菀现在是怎样的神色，他还是自知当下办公室里的这个氛围他不该打扰。
可已经敲了一声了，里面的人能当他没敲过吗？
手顿在门边，不知道该收回还是继续再敲。
颇为懊恼自己不该上了楼直接就敲门的，应该先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再敲，但已经晚了。
里面的人显然还是听到了。
陆时承直接朝他问了句，“什么事？”
来人见陆时承的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就知道自己真的坏事了，既然已经破坏了气氛，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连忙走进去，想速战速决报告完。
早先他们一群人凑上来问周菀问题的时候，她瞄过他们的工牌一眼，人大致都记下来了。
看清来人，她也认出来了，公关部的组长。
组长正打算作报告，朝陆时承示意性的看了眼周菀，她在这能说吗？
周菀抱着笔记本准备回避，就被陆时承一句“没事，说吧。”拦住了脚下的步伐。
瞥了不甚在意的人一眼，他目光只落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老板都不在意她这个外人听了，那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听了。
得了令，组长快速的报告了一些已处理完的公关事物，末了又问道：“V大还是没有回复，也不清楚她是否看到了私信内容，还有她昨天更了新内容，但内容不是关于‘江湖宴’的，我们已经向她询问合作意向好几个月了，不排除她没有想和我们合作的想法，那我们现在真的还有必要继续询问合作意向吗？”
见陆时承拧了拧眉，组长把早已准备好的平板递了上去，上面是V大的账号界面。
陆时承扫了一眼，觉得V大更新的内容有几分熟悉。
画面上是西装革履的男子深情地望着舞台，似乎对舞台有无限的渴望。
但那简陋的舞台总给他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好似他的记忆里有从画上的角度见过这个舞台。
细看那男子的西装款式，倒是与印象中的一张照片有几分重合。
那照片是他参加Vow的服装秀和沈韵并排坐着交谈的时候被拍下来的，就在他参加完回家的当晚，陆父把照片甩到他面前质问他怎么回事。
Vow，心里默念着这个品牌，目光看向了一旁耷拉着脑袋的Vow模特。
她正滑动着笔记本上的触摸键盘，眸中缀着屏幕里投射出的蓝光，似乎被笔记本里的内容吸引，并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
他没记错的话他当时这样看着舞台的时候，是在看周菀，并不是现在图中表达出来的意味。
心里有了个推测，朝她道：“周菀。”
被点名的人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全然不知突然叫她做什么？
周菀在触摸键盘上的手指却微微蜷起。
其实她听到了，但V大本人就在这听着别人当面谈论她，她也不能做什么啊，只能假装正专注的看笔记本上的文件。
倘若真的专注，就不会听到喊声后立即抬头看过来了。
陆时承肯定她听到了谈话内容，“你认识V大吗？”
周菀后悔了，她就不该把那张画稿放上去。
当初在机场里她从沈韵手机挪开视线后，又悄悄自己爬楼把那张图片保存下来。
事后翻看相册再见那图就起了点小心思，图里陆时承看向她的眼神真的是直取她的少女心，他那双桃花眸看着自己，好似他真的对她有意思一般。
再加上很多人私信催更新，她就把图片里的自己擦掉，改画为他是在看舞台，她也曾纠结过会不会被认出来的问题，后淡化了舞台和服装才发出去的，但为了不破坏整体的效果，只淡化了几小处地方而已。
谁知道今天会被当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画稿，而且他本人好像还看出了点问题。
见周菀沉默，陆时承进一步问道：“或者说，Vow和V大有什么联系吗？你在Vow当模特，多多少少会知道点吧？”
更何况她还是位能拿到Vow的服装设计稿的模特，虽然没有上台，但在Vow的地位肯定不仅仅是个模特。
有联系，Vow的老板和V大是同一个人。
但这能告诉你吗？肯定不能。
周菀蓦地笑了，且笑得异常灿烂，“陆总开什么玩笑呢？我一个小模特哪里认识V大，更别说知不知道Vow和V大有什么联系了。”
一旁的组长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陆时承怎么突然就从画稿看出V大和Vow有联系了，现在见周菀笑得过分灿烂，显然不知情而被陆时承的问题逗笑了，又转向了陆时承。
陆时承若有所思地朝组长道：“行，你先回去吧。继续问，没有得到她确定的回复就不停下合作意向的询问。”
组长点了点头，收回平板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道：“对了，刚才弘山让我帮忙带话说他可以带周菀了，他要重新调整画稿。”说罢还贴心的给两人带上了门。
等组长走了，陆时承又状似闲聊般和周菀说道：“我还以为Vow和V大都取了一个V，两者可能是有什么联系。”
她当初取名时，id“就叫V大吧”确实是随便取了Vow的开头字母来的。
周菀不想再接他这个话题的茬，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有意无意的威胁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话说回来陆总就这么让我听公关部组长的报告内容，难道不怕我泄露出点什么东西吗？”
就冲两人话里提及和V大征求合作意向，显然是还未成功。若她放出点风声，总会有有心人去挖这个合作是哪个方面的，到时候免不得会引起同行竞争或是其他不利的影响。
陆时承闻言收回在屏幕上的视线，慢条斯理地起身朝周菀正站着的位置走来，一手搭在另一只手腕上的腕表轻轻转动着，笑得儒雅，“怕，那请问周小姐会这么做吗？”
周菀皱眉，他笑成这个模样说怕？分明是有恃无恐。
一步步，从平视他到逐渐变为微微仰头，那张让她心跳加速好几次的面庞慢慢靠近，周菀腹诽他的情绪消散开，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好几拍，下意识回复道：“不会。”
不知道他为什么越来越靠近自己，一步一步丈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三步。
两步。
一...步还没在心里数出，周菀又数出了下一个，负一步...
脸颊被他走过带起的风轻轻拂过...周菀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轻叹一声，心跳慢慢恢复正常频率，也染上了突如其来的空落感，她真是色迷心窍了。
罪魁祸首经过她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问周菀是否需要，就听她把笔记本搁在长桌上，而后响起混杂在她高跟鞋敲击地板上的声响里的声音，“我先下去和组长学画画了。”
陆时承偏头看她走出去，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滑动，搜索Vow的创建时间和V大第一次发表作品的时间。
时间相差无几，V大的时间靠后一点，两者早期的作品倒也看不出什么联系。
没有找出什么名堂又收起了手机，目光移到被周菀搁下的笔记本上。算了，不着急，先把目前的活动时装搞定。
周菀刚下楼坐到于弘山旁观望了一会他画画，简思瀚就滑着自己的椅子凑过来，“学姐你看什么呢？”
两人本是默契的都未开口说话，简思瀚一来打破了平衡，蓦地开嗓让于弘山手一抖，线条歪了。
于弘山瞪了他一眼，这小屁孩还是这么闹腾。
简思瀚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山哥好小气噢，让我看一下都不行吗？”
瞧两人这般孩子气的行为，周菀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简思瀚安静点。
不远处文涛走了过来，手里带着文件夹，看到周菀坐在于弘山旁边，面色古怪道：“组长，这是我另一篇画稿。”
“行，你先放那吧，我待会看。”于弘山指了指桌角处的那一叠文件，又擦掉了刚画歪的线条。
半响，没听见文涛离开的脚步声，才又抬头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文涛抿了抿唇，颇为拘谨的搓着手道：“那我还带周菀吗？”
刚去人事部逛了一圈，才知道周菀是陆时承免试招进来的，而且还是实习时间随意的实习生，看起来来头是不小。
早先通知他带人的时候并没有跟他说明周菀的情况，早上又怠慢了她，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才借交画稿的由头上来问问情况。这会见到周菀坐在组长身旁多多少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想求个明确的答案。
当着周菀的面问这个问题他更加局促不安了，有不好意思，也有怕周菀生气，怕对他的工作会有影响。
于弘山也被问住了，他现在是可以带周菀，但早上拒了周菀后老大又直接带着她上楼去了，还让她参议了时装定稿会，他也不知道周菀归谁带，模棱两可道：“你先回去，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毕竟他也得等陆时承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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