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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结束后，就发出了新活动的预告。因为重点圈出了新的风格，玩家的反响一致为期待。紧赶慢赶，在定稿后几天团队可算把动图给赶制出来了。
陆时承切换不同服装的时装效果，大体上没有让人有不良的视觉效果，“周菀看过之后怎么说？”
她参与了定稿，时装效果想必也会看，他想听听她怎么评价。
于弘山一噎，半响还是回道：“她还没有看。”
“她不想看？还是你们没给她看？”陆时承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这种实装动图设计师会先浏览一遍纠出问题后才给他看，周菀参与其中也应当看过才对。
他倒也想给周菀看啊，问题是都见不到周菀的人。
于弘山接收到陆时承瞟过来的眼神，支支吾吾说了实话，“她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好几天？”陆时承捕捉到这个量词，不确定的反问，看到于弘山肯定的点了点头，把笔记本推回去。
于弘山看陆时承若有所思的模样，也没有得到他的评论性答复，只好抱着笔记本先行出去，打算晚点再让他过目一遍。
陆时承一手撑着下颚，他确实是有几天没见过周菀的身影出现在这个楼层了，简思瀚也老老实实的练自己的技术，本以为她是跟上次听到简思瀚和于弘山的对话一样，在设计组那里观摩。
没想到她是几天没来了。
划过手机通讯录，在周菀的名字上顿了几秒，最后还是拨通了。
周菀正在指出一位新设计师的设计稿问题，看到手机上跃动的陌生号码，迷惑地皱了皱眉，打错了？
继续给她讲问题，设计师看着她一直在响的手机欲言又止。
见她的神情，估计被铃声吵得听不进去，周菀才仔细看着手机屏幕，号码下头没有快递外卖或是诈骗信号的标记，看着它足足响了半分钟都没有挂断的意思，才摁了接通。
双方同时沉默。
等了半天没等到对方说话，周菀拿下靠在耳边的手机，正准备掐断，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周菀？”
周菀不确定的反问，“陆时承？”
一旁的设计师本在听到话筒里传出的清冽男声就耐不住好奇了，这会听到周菀嘴里念出的名字，再也按耐不住好奇的探了探头。
周菀指了指设计师的设计稿，示意她继续修改才往办公室走。
“好几天没来了？”陆时承没有答是与不是，只是换了个平缓的语调提出了问题，周菀都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那淡漠的神态。
没等她回复，他轻笑一声，调侃道：“亲了我就不敢来了？”
周菀脚步一顿，是有一小部分这个原因，但主要还是她也要赶设计稿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讲出来，还是装傻充愣道：“陆总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陆时承听着她那真挚的语调，手指在键盘上轻敲了一下。
是吗？不记得了？
那头又兀自解释道：“陆总，你也知道的，我一个小模特，你又不给开工资，我也是要吃饭的...再说了，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说好实习时间随意的。”
变相在怪他不开工资？陆时承听着她那近似无赖般的卖惨话，蓦地想起那晚她搂着他的脖子问是不是她不够漂亮，才会给她挖坑。
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状似不经意问道：“那这几天赚到吃饭钱了吗？”
熟稔的关怀语气，似乎只是朋友在拉家常，周菀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回道：“赚到了。”
“那欠我的那顿饭该还我了吧。”
周菀：？
反应过来，又被坑了，才咬牙切齿道：“当然行啊。”
“时间地点我晚点发你。”
周菀：...到底你请还是我请？
不由分说的另一头先挂断了电话。
很快手机就收到他发过来的餐厅位置，时间是今晚的晚餐时间。
周菀盯着餐厅的位置沉默半响，S市最高级的空中花园餐厅，他倒是挺会挑，也不怕她还不起。
这几天天气稍凉，周菀换了身长款浅色绘青花的典雅旗袍，挽件针织披肩，没有时间去盘发髻，索性微卷了卷头发让其松松垮垮搭在肩上，优雅中平添几分慵懒。
服务员引着她到位置上的时候，陆时承面前的咖啡已经空了一半，显然等候多时。
“抱歉，来晚了。”周菀交叉着双腿坐下，拢了拢肩上的披肩朝正目不转睛敲着笔记本的人道。
新来的设计师问题五花八门，目前大家都在赶自己手里头的稿子，也就她赶得差不多了，去指导的重任也担在了她身上，再加上这个地方她也不好穿得随意，只好回家换了身衣服再过来，这才耽搁了会时间。
“先点餐吧。”陆时承头也没抬，只是简单回了句。
周菀点完餐，见他视线还搭在笔记本上，心里堵得慌。
既然这么忙还约什么饭呢？
似有所感，陆时承把笔记本转了个向，推到周菀面前，“这是实装动图，你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就只能这样让你看了。”
周菀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这么有心。
手指搭在触摸键盘上滑动，大致看了眼，“挺好的，就是有几处飘动幅度过大了。”边用画笔圈了几处，多看了几眼确认没什么别的问题打算推还给陆时承。
“不急，我们先谈谈。”陆时承抿了口咖啡放回，举止从容惬意。
周菀警铃大作，有种鸿门宴的感觉，最要命的是这宴还要她掏钱。
“你真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
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周菀面不改色的回道：“嗯。”
她这样堵回去的话，这件事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吧。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
周菀：！你有毒吗？
“你嫌我对别的女生态度好，对你不好，所以亲了我。还一直赖着要我抱你，主动开了房间门让我进去。”陆时承盯着周菀仍旧波澜不惊的面庞，那耳尖却一点点泛红，恶趣味道：“还说要对我负责。”
周菀：？前面表述的虽然是事实，但总觉得讲着讲着变了味，还有最后他自添的那个是什么话？
可是她一开始就说不记得了，也不好反驳他说瞎话，不自在的撩起耳边垂下的碎发，感受到发烫的耳尖或许会暴露她镇定下的羞赧，又若无其事地把碎发重新放下来，全然挡住了耳朵，“陆总说笑了，怎么可能呢？”
“是吗？那敢问V大若不是对我有所图，怎么会画了关于我的一堆稿件呢？”
V大，他还是知道了。
周菀双手撑着下巴，对上陆时承的眼眸笑着解释道：“陆总生得帅气，我自然也欢喜你的相貌，所以一时多画了你的画稿。念书时我也画过其他院的模特，他们的身材也是很对我胃口，设计师对美的事物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画笔。”
她其实没画过其他的模特，既然陆时承先胡掐了，为了表达她不是对他有所图，只好也胡掐了。
见她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其中飘忽了一下的眼神似乎还在回想过往画过的模特的身材。
陆时承眼眸垂下来，“既然欢喜我的话...”
周菀笑容僵了一下，断章取义？
只见陆时承再抬眸，眼里揣着四周装饰物里发出的光芒，周菀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静静地等待着他拉长的尾音后话。
四下安静的氛围，只有徐徐凉风拂动，再加上装点出来的美感，以及他先前扯起的话题，周菀险些以为他要告白了。
“那不如我们谈谈合作意向？”
周菀收回撑着下巴的手，抿了口柠檬水，真是打扰了。
心下说不出的失落感，淡淡的回道：“行。”
陆时承明显能看出她收回手时脸色的失落，轻笑了声，“看起来你确实想对我负责。”没等周菀回复，话题一转，“电脑已经打开的第二个文件夹，你先看看。”
负责倒也不是不行，结合他的相貌，身世，才华，都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周菀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听到他后面的那句话，她已经失了跟他对话的兴致，点开文件夹才发现是合作合同，各项条款都清清楚楚的罗列出来了，显然是来之前就做了充足准备的。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时承，说实在话，直面他来的意图后，心里更加失落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合同观看，大致也了解了陆时承只是想要V大名下关于“江湖宴”的设计稿，以及时装发布出来后的合作宣传，她还能得到一笔收入不错的版权费。
不过就目前Vow的营业额，这笔钱还算不上什么。
服务员开始上菜来了，陆时承也看出周菀情绪不佳，伸手盖下了笔记本，往旁边挪，“先吃饭，不着急。”
切完自己盘里的牛排，见周菀并没有动手，只是懒懒散散地看着外边的景色，夜晚的风比白天要冷上几度，正一手拢紧了披肩。
起身互换了两人的餐盘，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走过去披在她肩上，“再不吃就凉了，夜晚风大，是我选的位置失误。”
依旧是熟悉的雪松气息，以及那外套上灼人的体温，仿佛在一点点渗透过针织披肩上的小孔，一点点沁入皮肤，直捣她内心的失落感。
周菀偏回头看着面前已经切好的餐盘，忍不住问道：“你平常都是这么绅士吗？对合作伙伴。”
陆时承已经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面上的温和劲头滴水不漏，她突然觉得他对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其实也挺好的。
起码会让她感觉更真实。
闻言，陆时承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举起一旁的酒杯朝周菀举杯，“不是，只对你。”
语气中从所未有的严肃态和他眸中的真挚，让周菀一晃，仿佛得了什么贵重的承诺一般，内心的那股失落也径直被捣烂。
“好，合作愉快。”周菀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眼里揣了笑意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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