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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HP〖莱姆斯〗灰色 > 第 1 章 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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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0年,英国,北贝里克。

    浓厚的乌云在天上翻涌着,偶尔几道闪电企图划破黑暗也被乌云淹没。雨越下越大,哀嚎着的风卷着刺骨的冰冷吞噬着跪在门外的女孩身上的温暖。

    一个穿着深色袍子的男人站在走廊上,出神地看着雨夜中的女孩。然后对着无人的走廊吩咐道:

    “克罗,带她回房间,把晚饭给她送过去。如果明天晚饭前她还不能把那些书看完,那么明天晚上她只能吃菜叶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露西娅知道她爸爸一直盯着她,不论在何处,只要她的父亲一出现,露西娅就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他。

    威弗列德·布尔斯特罗德,露西娅·布尔斯特罗德的爸爸。一个热衷于折磨杀死麻瓜的食死徒,露西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爸爸对麻瓜如此仇恨麻瓜。她的爸爸还是一个迫切地希望把自己的女儿献给他的主人的疯子。

    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呢?露西娅自嘲的笑了笑,把膝盖从蓝色妖姬花枝上挪开,咬着下嘴唇,努力睁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脸流下。她多希望此时能有一个温柔的妇人把她拥在怀里告诉她要坚强。克罗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露西娅袍子的边缘,用幻影移形将露西娅带回房间,露西娅突然开口问道:“克罗,我有妈妈吗?”

    克罗机械而又干涩地回答道:“有。”

    露西娅追问道:“那她在哪里呢?”

    克罗没有回答,鞠了个躬离开了。其实答案露西娅知道,这两个问题她问过很多次了,只是她希望,也许有一天,能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能有一个人告诉她,她的妈妈还活着,能有一个人告诉她,她的妈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露西娅八岁时生了一场病,那以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所有,包括她的母亲。那时她连话都说不清楚,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对陌生的恐惧,缩在角落,不让任何人接近她,一旦有陌生人接近她,她就开始攻击那个人,指甲,牙齿,都是她的武器。直到威弗列德紧紧抱住她,即使露西娅把他的肩膀都咬出血了也没有放开。然后对她说,他是她的爸爸,别害怕,他会保护她的。露西娅才松开嘴,她并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可是熟悉的拥抱与那个自己仿佛叫了很多次的称呼,让露西娅放下了戒心,抱着威弗列德的脖子就哭起来。

    之后,威弗列德开始教她知识,她知道“爸爸”,也知道了“妈妈”,可是露西娅从未见过她的妈妈,所以总是追问威弗列德,她的妈妈去哪里了,威弗列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她的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告诉她别担心,妈妈在那边生活地很快乐。

    但是,在露西娅八岁生日时,当她许下了那个她希望能去妈妈现在生活的地方看看,她想去陪陪妈妈的愿望时,威弗列德突然出声让她换个愿望,露西娅只是撇了撇嘴,撒娇地说,她就是要去找妈妈,妈妈一个人生活在那里一定很孤单。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导火线,威弗列德突然站起来,任椅子无声地倒在地上,然后把蛋糕掀翻在地上,露西娅呆愣地看着暴怒的威弗列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怯懦地叫了一声“爸爸?”掉落的蛋糕上唯一燃烧着的蜡烛从蛋糕上滑落,火迅速点燃了地毯。威弗列德任凭火越烧越大,他把露西娅从餐桌上带离,把她按在沙发上,捧着露西娅的脸,盯着她的眼睛,怒不可遏地说:“你的妈妈,她早就死了!她死了,你现在知道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威弗列德眼中的怒气与他身后燃烧的火焰一样,让露西娅感到惊恐与害怕。露西娅挣扎着想离开她爸爸的控制,威弗列德依然看着露西娅的眼睛,似乎想通过那双不断留着泪的眼睛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直到火焰已经蔓延到了他们身边,威弗列德才疲惫地放开了露西娅,把她带回房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自此以后,露西娅和威弗列德之间就有了巨大的沟壑。一天,威弗列德对露西娅说,她应该学会承担家族责任了,然后威弗列德开始逼迫露西娅学习大量知识,那时,她才知道了麻瓜的存在,再后来他加入了食死徒,他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再也不无话不谈,晚上威弗列德也不会给他讲故事了,他变得越来越冷漠……

    露西娅坐在床上,身上又湿又冷,只是盯着书架上那些曾伴着她入睡的书,无声地流着泪。即使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也没让露西娅感受到任何温暖,火焰迟早会熄灭,即使曾经如何温暖耀眼,火焰也不一定带来温暖,还有灼伤。

    克罗再次出现在房间,露西娅已经平复了情绪,克罗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是两瓶魔药和干净的衣服。一瓶是蓝色的,另一瓶是金色的。蓝色的那瓶魔药,每个星期她的爸爸都会监督她喝。这种魔药从她在病床上醒来的那一天就开始喝了,一旦停止,就会陷入梦魇。而金色那瓶也并不陌生,是治疗伤口的魔药,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小姐,这里有一封你的信,是西里斯少爷寄过来的。”

    露西娅拿过信,看见明显已经被拆封的信,撇了撇嘴。她的爸爸严格监视着与她通信的人,确保露西娅没有跟麻瓜接触。威弗列德·布尔斯特罗德本就因为是纯血对麻瓜不屑一顾,自从成为食死徒后,对麻瓜更加厌恶。以前露西娅也曾对这种做法抗议过,不过被无情的驳回了。

    “亲爱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

    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你在圣诞节参加布莱克家的舞会,自上次一别,你妙曼的身姿深深地嵌在我心里,我对你的思念就像是墨水一样浓稠。希望我能再次与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跳舞。

    你忠诚的朋友,

    西里斯·布莱克”

    露西娅看了看信,笑了出来,她对梅林发誓这封信一定是西里斯本人写的,墨水一样的浓稠,这是多么糟糕的比喻,这只有西里斯那个捣蛋精才写的出来。但这并不令威弗列德起疑心,西里斯在露西娅爸爸眼里,一直都是缺少教养,不懂礼数的孩子,这封信在她爸爸看来说不定还认为西里斯有进步了呢。

    墨水是吗,那么…

    “克罗,你还有事吗?”

    “小姐……”克罗突然支支吾吾地说。

    “怎么了?”露西娅不耐地说,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西里斯到底写了什么。

    “小姐,其实布尔斯特罗德老爷他……”克罗鼓起勇气说:“小姐克罗知道您不爱听,可克罗还是要说,即使把克罗的手放进熨斗下面。布尔斯特罗德老爷都是为了您好,麻瓜都是很残忍的,您必须学会保护自己,这也是老爷所希望的。”

    “我打不过,难道不会跑吗?我每次出门身上都会带很多门钥匙。”露西娅烦躁地说。

    “可是幻影移形要六年级才能学习,门钥匙万一您忘了呢!”克罗突然激动起来,“小姐请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沙菲克家只剩您了!”

    露西娅沉默地看着泛着幽幽蓝光的魔药,克罗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安地攥紧自己的衣服。过了很久,露西娅才开口说:“我知道了,克罗,你先去忙吧,不许伤害自己。”

    露西娅坐在书桌前,盯着桌子上蓝色的花纹,神色莫名。她一直看不懂她的爸爸,说他冷漠,却又给了自己优越的生活,搜集大量关于如何保护自己的书籍……露西娅看向她受罚的罪魁祸首们《如何在失去魔杖的情况下杀死麻瓜》、《麻瓜的致命弱点》、《杀死麻瓜后如何伪装现场》,她并不想杀死任何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血有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憎恨。

    露西娅烦躁的一把书掀到地上,然后又踩了几脚,才感觉心里舒服多了。然后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上次西里斯送的墨水,倒在信纸的背面,被隐藏的文字渐渐浮上纸面。信上说,希望露西娅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参加后天的舞会,他有个神秘的东西想让露西娅看看,机会只有这一次。

    露西娅本来不想参加这次舞会,但是看西里斯说得神神秘秘的,她沉寂已久的好奇心又开始跳动了。威弗列德一般只有露西娅想去,他就才会带女儿去参加这些无意义的社交舞会,毕竟他现在身份如日中天,算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emmmmmm……终究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露西娅又一一捡起那些书开始看,露西娅暗自庆幸她的房间铺着地毯,不用穿鞋。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偌大的庄园只有露西娅和她的爸爸还有四只家养小精灵,她的爸爸不在,那就只有家养小精灵了,露西娅说了一声“进来”,是克罗。

    “小姐,先吃完饭吧,多娜还做了您爱吃Eclair〖闪电泡芙〗和Battenbergcake〖巴腾堡蛋糕〗。”露西娅一听,也不管书桌上的书还摊开着,就开始享用晚饭了。

    第二天早饭时,

    露西娅放在到夏天,擦了擦嘴,才弱弱地说:“爸爸,明天布莱克家的舞会……”

    威弗列德放下茶杯,点了点头,然后警告道:“不准和布莱克家的臭小子玩扫把。”

    “好的,父亲。”露西娅的声音更加弱的几乎听不见,她八岁时偷偷和西里斯在布莱克家骑扫帚玩,被卡罗兄妹告发,作为惩罚,露西娅在西里斯面前被钻心剜骨,导致露西娅在那一个星期见到她的爸爸就害怕的发抖,这给西里斯和露西娅带来很大的心理阴影。因为这件事,西里斯对露西娅充满愧疚并记恨上了卡罗兄妹,而露西娅从此对扫帚留下来浓重的阴影。

    威弗列德突然站起来,伸出手,刚触碰到露西娅的头发,露西娅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威弗列德看着僵硬的露西娅,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只留露西娅低着头,长长的头发低垂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思绪和脸上的眼泪,过了很久,才哽咽着喃喃自语道:“你现在又什么意思……

    布莱克宅

    一辆又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布莱克宅门口,纯血的小姐少爷们聚在一起交谈着,三三两两进入大厅。当一辆有着布尔斯特罗德家徽的马车停在布莱克宅的门口时,小姐少爷们都纷纷讨论起来。毕竟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美貌与礼仪一直都是自家父母称赞和要求结交的对象,但是布尔斯特罗德家族从来不办舞会,而他们也很少在其他舞会上找到过露西娅。

    “布尔斯特罗德先生还有小姐,好久不见。”

    纳西莎捏着裙角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威弗列德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布莱克家的即将与马尔福家联姻小姑娘,他印象不错。

    “布尔斯特罗德先生,是否我可以带走您美丽优雅的女儿呢?”

    威弗列德点了点,说:“当然可以,对于未来的马尔福夫人我当然可以放心。”

    纳西莎羞涩地笑了笑,挽着露西娅就进入大厅了。

    露西娅与纳西莎是纯血中难得的真诚的朋友,不仅因为布尔斯特罗德和布莱克之间关系亲近,而且露西娅和纳西莎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竞争关系。更多时候,纳西莎把露西娅当妹妹一样照顾。

    纳西莎挽着露西娅在人群中穿梭着,时不时与某位小姐、少爷交谈着,纳西莎心疼地看着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露西娅,露西娅妈妈的事情在布莱克家族中早已不是秘密,除了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不知道。

    大厅中响起了蓝色多瑙河优雅的旋律。

    西里斯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微欠身致意说:“美丽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可以请您跳舞吗?”

    “当然。”

    露西娅也许不是舞会上最美的,但是是最夺目的,她的黑色长发就像上等的丝绸一样,眼神如月光般澄澈,蓝色的眼睛就像蓝宝石一样,时不时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嘴角带着一丝高傲的微笑,露肩的天蓝色长裙衬托出少女的灵动,纤细的手臂在轻纱的衬托下更显得细润如脂,随着少女的旋转,长裙绣着白色纹路下摆像是掀起浪花。

    西里斯顺着音乐把露西娅举了起来,然后不满地撇撇嘴说:“你变重了。”露西娅一听,在变化舞步的时候直接站到西里斯脚上,挑了挑眉,说:“你跳吧,我累了。”西里斯哀嚎着,说:“你太重了,我怕我撑不过这一曲。”露西娅脸一黑,从西里斯脚上下来,娴熟地顺着音乐混到大厅的另一边,和西里斯偷偷爬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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