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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横滨注定不平静。
就连匆忙赶往上班的普通人也能发现,街道上不知从哪冒出了许多穿西装的人。
属于不同组织,四处寻找着什么,后来甚至出现了训练有素的黑手党。
在横滨生存,他们都知道如果遇到穿黑西装的港口黑手党,就要回避,明哲保身。
今天的港黑也很迷茫,突然一窝蜂地收到许多寻人任务。
追踪线索时,还会多次撞到平时怎么也见不到的,别的组织的人,针锋相对地耗费了不少子弹。
到天色愈晚,西方泛起大片紫红烧云时,更有自家大本营被敌人给闯了。
各家组织纷纷乱了手脚,来人跟强盗视察似的,一卷风来了就离开。
如果不是得了消息,他们甚至没能发现被入侵了,也不知要被偷走泄漏多少机密。
让全横滨组织更加紧张的,是得知了来人是武装侦探社派来的。
往日维持微妙平衡,没摆上明面的战争愈发暗潮汹涌、一触即发,只差一点火星,。
而弄丢了妹妹的谷崎这天也很抓狂,得了社长的允许便立即四处奔走寻找。
没想到线索越发集中于被黑帮误伤捉走,他们不择手段、宁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作风让他心惊。
他甚至不敢猜测,被抓走的直美会经受多残忍的拷问?
如果他晚了一步,如果失去直美……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让他越发焦急,压抑着快要奔溃的理智,直奔短时间内探查出的大本营。
不可否认,他忍不住存了杀心,问询情报遇到阻碍时也没手下留情。
直到失去了最后的线索,被追过来的国木田拎回去,他才被通知留下了多大的隐患。
两大智囊都被困在宴会,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两人能得到更多线索。
这边,森川渡也终于有时间看一眼拿到的照片。
——乍一看只觉普通,仔细看才会发现,藏在整张照片各处的花纹很复杂。
交织出一道门。
暂时没有思绪,森川渡只能先带在身上。
先前钟声又响了一次,絮絮叨叨念了不少名字。
他注意过了,大概是一小时一次,刚好足以让人在能应付情况的同时,感到压力。
森川渡思绪转了一圈,时间也不过是几秒。
“森川先生……”
他止住刚迈了步的长腿,看向安井枫,男人一顿,想到什么似的改口:“森川。”
“我只是想帮你,你会怪我……”误杀了无辜的人吗?
突然懂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森川渡轻叹:“不会,别多想。”
安井枫只听到了他冷淡的声音,安静点头,没再作声。
转头时瞥见男人忧伤垂下的金发,森川渡心中一动。
严格说,他也算是欠了安井枫一次。
毕竟那种情况下,他是为了救他,更别说因此无辜背上了一条命。
他看得很清楚,麻生谷是故意迎上安井枫的刀。
……确实是个祸害,森川渡默默再次谴责,留下一堆摊子撒手就走的恶劣少年。
两人没再说话,安静走过与来时差不多的走廊。
尽头推门,便回到了宴会大厅。
只有少数人幸存来到大厅,颇有默契地各自为营,分散在各处。
气氛维持在危险的和谐,大多严阵以待的人中也有个别姿态轻松的另类。
森川渡一眼就看到了惬意靠墙的某太宰,他正无聊地把玩着酒杯。
隔了段距离站着的橘发青年依旧一脸嫌弃,视线根本没留在太宰身上。
“呀~森川终于来啦,好慢哦。”
太宰治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打量,侧目回望,扬唇笑得开朗。
接着,他歪头,视线转向安井枫,轻声道:“安井君有好好照顾我们森川吗?”
“嗯?受伤了吗,看来经历了苦战呢。”
森川渡推开凑近了,弯腰查看的太宰治,在安井枫回答前抢先反问:“看来你很轻松?”
闻言,太宰治视线在两人间转了圈,直起腰,笑的得意:“当然,有我在,当然没有问题啦。”
这人说的话要么漫不经心没有意义,要么遮遮掩掩藏听不懂真意。
十分只能听三分,三分要靠自己猜测被掩藏掉的深意,四分要深究太宰治话语引导的所向。
“是吗?”森川渡不置可否,看向不屑撇嘴的青年,“只有中也君?你们应该也是三个人吧。”
“被他毫不犹豫地击杀了。”中原中也想起那位贩卖幼女的男人,不由犯恶心。
森川渡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中原中也是在怪罪太宰治。
看到黑发男人挑眉,中原中也回过神,又连忙接着说:“我不是说他做错了,不然我们也出不来。”
“只是在忌惮,这里的主人本事可真大,这些人死了,传出去了可不好处理。”
重力使又回忆起那通电话后,芥川到现在都没动静,怕是也进不来。
连能撕破空间的罗生门都没办法,对方实力不可小觑。
中原中也想到这,心里一沉,思考着回去必须通知首领戒备。
“怕什么?”太宰治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慢悠悠道,“你在这里干干净净的。”
“没有监视器,随即组合三人,没多少存活下来的人认识你。”
“简直是最佳的屠宰场。”和墓地……
在这消失的人,连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森川渡头疼地看着太宰治感叹的夸张表情,意识到这与麻生谷说得不同。
但他却是更相信自己的能力,在少年说完后,他又特意查看了遍。
得出的结论与太宰治相同,那么排除对方有这方面的异能者,就是确实没有监视器。
如果是这样……还真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自相残杀,相当省力的暗示。
把玩人心,很有手段。
“对了,值得一提的。”太宰治突然收敛了表情,正色道,“我们遇到的是那位山崎小姐的未婚夫。”
森川渡:?
那位井上的情人?
“貌似还有隐情。”太宰治轻叹了声,有些怜悯,“那位未婚夫有暴躁症,经常打骂山崎小姐。”
“两人交往甚密,可能只是山崎在向井上求救而已。”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折,森川渡说不清是要怜惜死去的两人再难以说明真相,还是感叹世事难测。
完全不知道情况的中原中也:?
事情在世人眼中已经结束,森川渡很快平复心情。
知晓了更为全面的真相,也只在心中晕开一圈涟漪,来不及发展成浪花,就消失无踪。
“这么多人受害,有对你们有影响的人吗?”安井枫突然问了句。
带着关心意味的温和眼神似乎在说,如果有,他会努力帮忙寻找。
太宰治微微勾唇,俏皮地拖长语调:“当然……没有。”
“我们也该适当相信一些在外面的人,毕竟群体的力量要大于个人。”
中原中也颔首,不得不说,他有时候确实很赞同太宰治的观点:“确实,偶尔也可以依赖下伙伴啊。”
“况且,那是群很可靠的家伙,值得信赖。”
重力使脸上有些骄傲之色,坚定信任同伴的样子很耀眼。
配上他小巧的身高,莫名有点可爱。
森川渡扫过他颜色瑰丽的眸子,闪亮得像捶胸信赖小弟的橘猫,眼中闪过笑意:“对。”
见三人都没有担忧的表现,安井枫笑了笑,声音很轻:“是吗,那很好。”
“哦呀,安井君难道是在遗憾吗?我们不受影响的话,不利于你的行动吗?”
这样的反应却引起太宰治的兴趣,他饶有兴趣地晃了晃酒杯,幽深的目光意味深长。
面对青年暗含敌意的质问,安井枫不慌不忙,目光坦然地落到他身上:“怎么会,我只是为难,为难失去机会表明真心。”
“毕竟做了错事,为了祈求原谅,就要想办法弥补啊。”
说着,男人低落地垂眸,深邃的眼窝显得忧郁,颇有几分病弱美人惹人怜爱的风韵。
祈求的是谁的原谅,戏是做给人看的,不言而喻。
人家都摆出这种样子了,他也不好再针对,太宰治深深看了眼,颇感无聊地扭头。
同样理解安井枫意思,森川渡说不清此刻的心情。
说心里触动,不合时宜;说无奈,显得忘恩负义。
要怎么才能说明白——他真的不需要自责。
安井枫一日不放下芥蒂,森川渡就一日不能忘怀。
就像男人一直在提醒他,他欠了他一次。
唯一真的不了解情况,中原中也看出了三人间的奇怪氛围,摸不清头脑,心情更烦躁:“喂喂,弥补什么的出去以后也能做吧,如今的重点不是抓到犯人吗?!”
“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是唱哑剧的时候吗!”
重力使一番毫不客气的话,彻底搅乱了诡异的气氛,直截了当地拉回主题。
太宰治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奇的事,偏头不住地上下打量:“呀,中也居然变得这么敏锐~”
哈?!这个混蛋,他什么时候不聪明了!中原中也不爽地瞪他,眉眼凌厉。
要是目光能杀人,太宰治大概被凌迟成数万片而惨死了吧。
这感觉颇为熟悉,森川渡默默站到他们中间,适时开口:“你们来得早,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终于有个靠谱的要谈正事,中原中也收敛跃跃欲试,想揍扁青花鱼的念头。
“突然冒出了个目击证人,现在嫌疑人范围集中在两个人身上。”
耐心等中原中也说完,太宰治示意单独站在大门那的白衣青年,语气赞叹。
“那个人,构思周密精妙绝伦,堪称万里挑一的天才,写了那样完美的犯罪小说啊。”
森川渡隐晦地望去,青年气质干净,穿扮斯文温雅,端正的站姿都是读书人君子般的风骨。
不难猜到白衣青年给人的第一印象,中原中也低声道:“看样子也不像是吧?”
“所以他们更加偏向于是另外那个家伙。”他把目光投向另一角无人靠近的地方,“据说是个杀人无数的杀手,在地下世界很有信誉。”
“从不顾忌伦理道德,只要价钱合适,没有做不成的交易。”
从外观气质上,那个把高定西装穿出狠辣匪气,脸上还横贯了一道狰狞刀疤的男子,确实更有说服力。
他们这些经历多了的人,更能看出点别的门道,比如白衣男子手上大抵还没沾过血。
刀疤男子就截然相反了,他身上背负的罪孽,已经可以把他就地解决了。
“很可惜,宴会的主人似乎很民主,选用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式处决。”
说着,太宰治叹了声,似乎有些无奈:“所以我们的意见并不十分有重量呢。”
就是这样一幅对所有事情不上心的样子,让他分外看不下去,中原中也嗤笑了声。
“哈,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不作为了?真是……”
几乎是立刻发觉中原中也微妙的停顿,太宰治警觉地挑眉:“……喂,这个眼神,你不会是想打我吧?”
森川渡闻言,好奇地看了眼。
橘发青年眯起狭长好看的眼睛,呲牙试图笑得狠厉的样子也很好看得惊人。
灼灼其华,艳色灼人。
只是青年正沉浸在怒气中,说出来的话就不太好听了。
“真、聪、明、啊,太宰。”重力使一字一顿,意有所指地瞥向走廊,“把你拖走狠狠揍一顿就能醒神了吧,精神百倍哦。”
太宰治淡然回以微笑:“中也果然是脑子里都是肌肉的暴力小矮子啊。”
“你!”又戳到痛点,中原中也气结,带着手套的纤长手指握拳,发出咔咔声响。
见势不妙,夹在中间的森川渡占据了好位置。
他悄悄调整方向,让他们不再能看着对方互嘲。
真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对别人都算性子平和,总要保持一段距离,见了对方却要争吵了才算正常。
在旁一直保持安静,隔岸观火的安井枫适时出言邀请:“森川,我们再去多调查些情报吗?”
心中有了猜测,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太宰治早就注意到男人突然变成紫色的瞳色,性格也诡异得像换了个人。
怕是调查是假,把人带走单独相处才是真吧。
那他就更不能让安井枫得逞了。
森川渡倒是赞同安井枫的话,刚想开口,看到太宰治突然凑近:“难道森川也认为我会松懈,不认真对待吗?”
“这么重要的事,我的同事都被抓走了,处理不当就要牵扯巨大。”
青年即使穿着西装也浑身缠着绷带,语气越来越委屈,仿佛被信任的人抛弃了的可怜样子。
森川渡:……
不想说话,只想看他还能怎么演出朵花来。
他没想到的是,一直看起来和太宰治不对盘的橘发青年,居然也别扭地按着帽子,随声附和:“你别看他这样,确实没有能超出太宰治预计的事情,相信他就可以了。”
然而太宰治并不领情青年难得的统一战线,语气幽幽:“什么这样,我有哪样吗……中也不率真,不要恶心地影响了森川啊。”
眼看中原中也又要炸毛,森川渡头疼地抢先道:“我和安井去那边看看,你们自己小心些。”
重力使咽下没说出口的话,欲言又止地看向男人的背影。
他本能地看向总能看穿一切的前搭档,直到看到他安静摇头,才没再多阻拦。
跟着男人走远,森川渡并不知道,看着他离开,目光幽深的太宰治在想什么。
他只是随意地跟着安井枫走,直到发现他们走到了个人少的安静地方。
或者说,刚好能观察到全大厅的人,又不被察觉的隐蔽角落。
还没想到要说什么,森川渡就察觉到男人温柔注视的视线,像是赞叹某个钟情的稀有藏品。
深情的紫眸像是要溺死人的伏特加,又像柔软缠绵的丝绒,暗藏执着的讨好之意。
他差点跌入男人的眼神里,森川渡凭借强大的冷静回过神,抿了抿嘴唇:“你是不是,有病?”
意识到语意有骂人的意思,他刚想补救,就听到男人很快回答:“是啊,有病。”
堪称乖巧的语气,男人能把骂自己的话,说得像是告白,也是人才。
森川渡被噎到了,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两眼,才吐出想说的话:“不是,你是有精神病吗?”
“比如人格分裂?”安井枫配合地接过话茬,深邃英俊的五官依旧平和,“是啊,我有病。”
森川渡:……
好像,说得也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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