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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川渡发现乱步已经在了。
“注射器庄园里可以找到,里面装的液体藏在钢笔里。”乱步从口袋里掏出的钢笔。
小说家人气很旺,连续得了几个很有含金量的奖项,钢笔上有独属的标记。
算是人赃并获。
大厅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他们纷纷聚成小团体,拿出搜集到的证据试图为偶像正名。
每个人拿到的线索似乎都是不一样的,且各有见解。
森川渡看着乱步利落地把他们一个个驳回得哑口无言,颇有点看好戏的兴味。
显然连线索也是“因地制宜”的,那些人拿到的是有暗示性的线索,倾向于满足小粉丝们的偏爱。
圈子不同,森川渡在此之前甚至不知道这么个人,拿到的也就更严谨。
第一关的眼睛,第二关的心,以及第三关的“危险就在最意料不到的身边”。
都表明了不能只用眼睛分辨是非,深藏在皮囊下的心灵才是杀机。
如若看不清真相,偏要维护眼里的所见,下一秒死亡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置身事外的森川渡能接受现实,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承受打击性的转折。
——这让他们感到被背叛。
这是不可原谅的,也不会轻易认同。
果然瞥见有人涨红了脸,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小侦探,仇恨得像在看结怨的敌人。
分明是说不过,就要动手打人了,森川渡迅速思考了下,好像也不需要再潜伏了。
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利用武力压制也不失为最有效的办法。
想到这,银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住男人高举起的手。
受惊了的小侦探退后几步,很是疑惑地问他:“你干嘛?不过是个没相处过的陌生人,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小侦探纯真无暇的碧绿眸子里染上些许被突袭的怒意,脸颊也鼓起,颇为不满。
他不能理解这种毫无理由的狂热行为,分明已经是摆在面前的真相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
森川渡大概能懂这是名为喜爱的感情在作祟,碌碌一生,无聊没有意义的事情不知凡几。
总要为自己寻到些能够灌注满腔热情的存在,可以是某个爱好,也可以是某个人。
可以是爱情亲情友情,也可以是崇奉信仰。
毕竟他也在寻找,现在更偏向于找到值得托付终生的亲情。
森川渡指挥着银链空闲的一端卷来个精致的小甜点,轻轻放到乱步手里,成功安抚了生闷气的小侦探。
真好骗,果然是个小孩子。
森川渡默默注视着小侦探叼着小叉子,乖乖呆在身边,心下暗叹。
浑没发觉自己对他的忍耐性高了许多,甚至愿意更多地纵容着他。
一旁的太宰治看在眼里,感叹了句不愧是乱步先生,杀人于无形,不战而胜。
也是真好拐,身为他们武侦社的轴心,一个舒芙蕾就收买了。
太宰治咳了声:“森川,我们该出去了。”
没错,既然那道声音装傻溜了,那他们就该主动出击。
庄园的大门是笨重巨大的木质,沉默的骑士般忠诚地严守庄园,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放出任何一人。
但再威压严实,对森川渡而言也只是一堆数据,没有什么不可以崩坏。
困难地活到现在,除了紧抓在手的“家人”,他已经不再惧怕任何。
森川渡上下打量了下,思忖着要不要把门弄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危险!别碰。”
安井枫?
疑似是他一直没找到的人,森川渡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个混血的英俊男人分开人流,目光专注地看着他一人,一步步走来,好看得宛如一幅画卷。
森川渡:?
怀疑看到了偶像剧,这人怎么这么好看,作弊一样、被上帝宠爱恩赐的外貌。
安井枫走到森川渡面前,金发凌乱,紫眸缱绻柔情:“门里面结构复杂,安装了开关,弄坏了会引爆整个庄园。”
是,吗?啊,紫眸,是那个坏家伙的人格。
森川渡反应过来,碍于担心贸然挣脱会又伤了人,终究没甩开肩膀上的手,被迫直面男人那双仿佛随时随地都在说情话的眼睛。
“知道了,我不碰,你可以放开了。”
森川渡稍稍错开与男人对视的视线,虽然他时常困于异能带来的影响,觉得眼前都是虚幻的数据。
但自从封印了深层次的异能,他很努力说服自己这都是现实。
……这兄弟怎么让人这么别扭,撩人不看对象的吗?
难道是无意识的?
……
可以的吧,自家兄弟,没惹出事前,就忍了。
“安井是在说装满整个庄园的炸弹?”太宰治悠然插兜,懒散地瞥了眼安井枫,“中也口袋里有个东西,森川帮忙拿下?”
“中也手都被你弄断了,应该不方便动作吧。”
森川渡:?
他不是给中原中也止痛药了,别说太宰治没用过,不可能不知道逆天的效用。
不过他还是顺势示意让安井枫松手,转身看中原中也:“我帮你?”
中原中也一直难得的安静着。
他看到了安井枫与男人的亲昵,莫名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理不清心中的情绪,只能沉默地皱眉,独自烦恼,意图思考下组织的事。
而如今沉浸在组织里的事物,突然被问,中原中也慌忙地抬头:“什么?”
橘发青年茫然走神的样子有点萌,森川渡眨眼,冷静地重复了遍:“要我帮你拿口袋里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我袋子里没有什么特……”中原中也本能地摸进口袋,话音一停,顿时隔着森川渡瞪向太宰治。
肯定是他在打架时偷偷塞进来的!除了太宰治,谁还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把他当作储物站吗?!
芥川也是,虽然实力很不错,但也是太宰治嫌麻烦扔过来的。
“啧。给你。”短短几小时,中原中也实在是气累了,撇嘴把东西递给森川渡。
接过那个按钮,森川渡若有所思,就听到太宰治凑过来笑道:“这就是那个开关吧?对吧?”
后半句似乎是在问安井枫,但目光还在留在森川渡手心,太宰治笑了笑。
也没在意安井枫的回答,他早有了答案,果然耐心等男人点头后,才解释道:“森川还记得井上吧?”
对上男人疑惑的视线,太宰治对他眨了下眼,语气颇有些自得:“他参与过这里的装修工程。”
“井上手上有图纸,我找到了其中那道花纹特殊的门,就找到了开关。”
森川渡回忆了下,太宰治当时确实是看了两眼,但那么短的时间。
……哦,对了,他得到的那张图纸。
森川渡想起揣着的那张纸,堪比迷宫的花纹,也亏太宰治记得住。
他确信没想起给太宰治看,也就是说青年是按照几日前记忆里的样子找的。
……可以的,习惯就算了。
总有些人是怎么也赢不了的。
“现在关掉?”森川渡问他。
太宰治没说话,安静点头。
关了按钮,森川渡突然想到,如果没找到……那岂不是他们都要被炸死在这?
森川渡瞥了眼安井枫,男人目光含笑,温柔优雅,乍一看很像蓝眸那位。
如果,真的是安井枫安排的话,难道不是同归于尽吗?
森川渡不由皱眉,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接下来就是找到开门的钥匙,但太宰治歪头称他能解决。
他掏出根铁丝,轻松打开门,笼罩着整个庄园的透明结界立刻消失。
安静站在他身边的直美一眼就看到了哥哥,她欢快地跑向谷崎,幼鸟归巢般扑进他怀里:“哥哥大人~直美好想你!”
谷崎眼角还沾着泪,感受到怀里熟悉的温度,顿时弯了眉。
即使下一秒又被妹妹抱得腰间生疼,也配合地呼救求饶:“直美,太用力了!等等,啊~还在外面……”
像往常那样普通的互动,谷崎分外珍惜,小心地把对直美的爱深藏心底。
那对兄妹的快乐打闹,森川渡完全没分出精力关注。
——他看到了他家老头子,一如四年前初见,从天而降。
羽衣蹁跹,白发随风飞扬。他踏云而来,汇聚了整个夏天的金眸即使在夜晚也亮如星辰。
乍一看,清贵凛然的气质宛如九天谪仙,是仙鹤化神,高洁美丽。
森川渡知道,此刻心底溢满的温热情绪,叫做思念,叫做欢喜。
经历一场鸿门宴,好不容易见到一面,然而他家老头子可没那么好心情来安抚他。
森川渡捕捉到他眼中的怒意,也察觉到了隐藏其中的关切和欣慰。
他默默垂眸,自觉地卸了全身的力,认错般任由老头子一脚把他狠狠踹进墙里。
有灰尘扬起,迷了眼,森川渡咳嗽两声,确定肋骨肯定断了两根。
他听到老头子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小子,可以啊!出来没几天就惹事。”
佐藤鹤太郎眯眼,迅速抽出绑在大腿上的匕首,狠狠往森川渡左臂刺去。
银光一闪,森川渡感觉到左臂有风吹拂,匕首准确划开衣服插入地面。
这种时候乖乖认错不说话就可以了,他的琥珀眸子软成了大猫的眼睛,无声撒娇。
大家长来了,他有可以诉说委屈的对象了,谁还不是个没成年的宝宝了。
……哦,他也才成年没两年。
佐藤鹤太郎也看到了森川渡绑了一手臂的绷带,他没挪开踩在肋骨上的脚,俯身注视自家不省心崽子:
“不说话就可以了,嗯?我是这么教你的?”
森川渡被他嗯得一抖,靠在石堆里也不敢动弹,乖乖开口:“我不是故意的,异特科出卖我。”
虽说崽子经常明里暗里说异特科的坏话,但从不是口说无凭地抹黑。
佐藤鹤太郎也明白自家崽子有时候会傻,却从不会轻易着了别人的套,他面对崽子讨好的眼神,知道他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但现在是在外面,不好直接谈这件事。
他没好气地瞥了眼森川渡绑在左臂的布条:“你啊,这回异能暴动可是被报告回去了,也幸好我刚好处理完任务,才能来看你。”
森川渡这么个一没控制住就要毁天灭地的核弹级大杀器,异特科肯放他出来圈养,除了得力手下佐藤鹤太郎的保证,当然是因为有设备保障。
这布条还是森川渡自己挑的,他改变了部分数据,一旦异能指数超标就会传回总部。
这次不算严重,不然异特科就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他,让佐藤鹤太郎成功独身赴往。
也亏他家老头子实力强劲,森川渡默默想,不然还真没啥说话权。
森川渡示意他可以起来了,低声道:“谢谢。”
佐藤鹤太郎可没怎么看到他在外面吃瘪。
自从崽子18岁起,就被派出去借着宣泄精力和训练异能的幌子做了无数任务,森川渡可鲜少受过重伤。
更多的,还是他亲自在训练场上打出来的。
他装作没看到森川渡逐渐暗沉的眼神,依旧踩着不动:“啧,要见你服输可真难得,说说吧。”
“是谁这么大能耐,还能欺负了你?”
仙风凛然的男子说到后面已经语含杀意,身后长及腰腹的白发无风自动。
谁还不护短了,自己欺负大的崽子怎么能被别人打了去?!
更别提后来他知道了森川渡在庄园里遇到的事,简直差点气炸了,怎么有人舍得这样对待他家孩子……
森川渡清楚看到男子的怒意,嘴角悄悄勾起的弧度怎么也没止住,说到嘴边的话变成:“没事,我自己会处理。”
孩子终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也有了可以依靠的朋友,佐藤鹤太郎心中酸涩,欣慰道:
“这样啊,也好,你自己做主吧,老人家也该退休喝喝茶了。”
森川渡眼尖,发现了老头子眼里的怀念和遗憾,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他突然想起遇到的麻生谷,眼眸一沉,欢喜的情绪一扫而空。
森川渡趁着男子松懈,把一直踩在他身上的人踹开了,银链绕到自己身后,蛇类般游走着示威:“踩够了吧?”
男子一时不察,却也是了然,这才是自家崽子,他摔在石堆里弄脏了衣服也只是笑:
“哈哈,你小子这才对嘛,受欺负了就打回去……啧,胳膊要断了!真是记仇。”
佐藤鹤太郎听到胳膊断掉的声音,无奈妥协了,还是心疼崽子受了伤。
他顺着崽子的力道站起来。
他的异能「木偶戏」,可以生成控制身体的线,不管是硬度还是韧性都已经淬炼到了极致。
他先前用线包围了庄园,狠狠攻击,却只导致整片庄园震动,才没敢再轻举妄动,生怕弄塌了庄园。
但地上站了太多人,为了第一时间获得信息,他选择站在线上,跑到空中观察全局。
这样太显眼,更别提他俊朗如仙的外貌本就能惹来视线,同样他一有动作,就被许多人关注到了。
等佐藤鹤太郎用线把他们两人的伤缝好,就有一个眼熟的夫人走过来。
“森川君,真的是你。”只见过一面的井上夫人轻声道。
对上两个男人疑惑的视线,她缓缓解释道:“我在家里看到樱明街的庄园被警方包围的报道。”
“从被困在内的名单上看到了您和太宰君的名字,实在有些不放心,才来想着赶来看看。”
提到逝去丈夫最后工作过的庄园,夫人眸光微暗,还是很快提起精神,眉眼温柔:
“樱子也想来,但时间太晚了,我就没让她来,那孩子时常提起你们。”
想起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森川渡也不由耐下性子,听着夫人说起后面的事。
佐藤鹤太郎甫一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就立刻观察崽子的神情,发现他没有异色才松口气。
看到一旁走来的棕发青年,也颇觉庆幸,深感让崽子来横滨对了。
太宰治似乎对老头子更感兴趣,陪着井上夫人说了几句,便不着痕迹地把两人支开了。
两个男人都察觉到了,却也配合。
佐藤鹤太郎本就有对青年试探心性的意思:他需要知道自家崽子身边的人值不值得托付,能不能安心让崽子长驻横滨。
森川渡瞥了眼太宰治,也就随他了,跟着井上夫人去另个方向。
不紧不慢走着,时不时在井上夫人说话时应两声,他突然捕捉到有人在喊麻生谷的名字。
通知了夫人,他停下侧目,循声望去。
是一大家子人在抓着警方的手不依不饶,布满泪水的脸满是岁月的痕迹,苍老疲惫。
注视着他们痛苦的神色,森川渡听到夫人低声道:“那是麻生一家,据说是来找长子的。”
还是长子吗?森川渡不禁为那样死在最美好年纪的孩子不值,这样的家人……
想到最近发生事情的巧合,夫人有些感叹:“你还记得最后自首的经理吗?”
森川渡闻言回头,是背黑锅的替罪羊吧,井上公司的经理,最后应该处以死刑了吧。
“他也姓麻生,听说他夫人得了消息没受住上吊了,关在牢里的麻生听闻后立刻随她去了。”
经此一遭,井上夫人也差点奔溃,但为了孩子,为了尚且年幼的樱子,她还是强撑了下来。
大人的罪孽不能祸及孩子啊,他们是最无辜的,他们还有更长远的未来,那比什么都重要。
井上夫人用手帕拭去泪水,这次见到森川太宰两人,更让她坚定要接着努力生活。
至少这个世界还没有失去愿意对陌生人施以善意的人,她也要以身作则,常怀善心。
安静倾听夫人诉说着感谢,森川渡其实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能支撑她有勇气活下去。
他转身继续迈步,把那一声声痛苦呼喊着“麻生谷”的一家人抛在身后。
只是在茫茫世界中擦肩的陌生人而已,各自有着人生线,他又能置喙些什么。
森川渡可不愿意自作多情去帮助,又不是圣父,淌这摊浑水做什么。
一家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要怎么唤醒,无异于让人面对残忍的现实,生念破灭。
不过是听了别人一腔感谢之词,又不是真的是救世主或是什么舍己为人的耶稣。
森川渡叹了声,心情也沉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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