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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考三天，上午考一门主科下午考两门副科，考场按照上次期末考试的排名分，姜啸洋这个插班生就被分到了最末尾那个教室。他在那个考场还看到了自己班上的几个熟面孔，其中最熟的就是临考前一秒还在求神拜佛的沈祺。
“你不再看一下书吗？”
姜啸洋还记得沈祺那个惨不忍睹的古诗文，考试没要求不能带书进来，这个考场里也零星有几个还想最后抱个佛脚的。
但沈祺只是闭着眼睛祈祷，头都不回道：“没用的，除非我祖宗显灵，不然我啥都记不住。”
姜啸洋听沈祺说得老神在在，仔细一琢磨他这不就是已经放弃了的意思吗。
“还有两分钟打铃，都把书交上来，从后面往前传。”负责这个考场的是一男一女两个老师，男老师姜啸洋没见过，不过女老师教他们班政治，姓李。姜啸洋对她印象不太好，因为她说话时口音很重，有时候甚至用的是方言，对他来说理解难度太高。
姜啸洋之前问过林棹，为什么说话有口音的人能在附中当文科老师。林棹对这个李老师好像也不是很尊重，当时只让姜啸洋上她的课时做政治题就好，听不听无所谓。
“李夜叉真的很烦哦……”
沈祺从姜啸洋手里接过他的书，跟他小声抱怨。李夜叉是他们班几个男生给李老师起的外号，因为她脾气很差，虽然不是班主任，也经常在上课的时候没收他们东西，而且没收得很没有道理。
姜啸洋记得沈祺上周五就被没收了水杯，原因是他上课时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沈祺东西被拿走的时候人都蒙了，就连姜啸洋也觉得李老师怎么乱严格一把的。
“再让我看到交头接耳就算作弊。”李琳看见沈祺在跟后面那个男生说话，推推眼镜说道。
沈祺对姜啸洋做出一个你看吧的表情，乖乖转过头去趴在桌子上。
昨天晚上，姜啸洋发现自己的学习进度还是没有和教学进度持平，林棹最后给他押了题，作文给他准备了三份大纲，两个人熄灯之后还用手机电筒的光背了很久。林棹说如果他作文没押错的话，姜啸洋语文考个及格分应该没什么问题。
姜啸洋拿到卷子先看古诗词默写和古文部分，非常好运，默写题大部分他都背过。古文难度也不是很大，虽然姜啸洋基本看不懂，但划线句解释他可以瞎猜一下。至于最重要的作文，虽然和林棹押的有点差别，姜啸洋琢磨了一下，用其中一份大纲改一改也可以写，至少有分。
这样看下来，姜啸洋心里才有底，他原本不知道林棹的水平到底在哪里，只知道童芷私底下跟他说可以多问问林棹。现在看来林棹成绩应该很好，毕竟作文题都能猜得差不多。
姜啸洋在下面写卷子的时候，李琳正在讲台上盯着他。
李琳打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学校招一个魔人学生，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是歧视，只是这么多普通学生里面怎么能混进一个魔人学生？这样一来别的学生也不安全，这两年有不少魔人攻击人类学生造成重伤的事故，校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收了这么个学生进来。
本来就有偏见，加上开考之前又看到他跟个差生交头接耳讲小话，李琳几乎整场考试都在盯着姜啸洋。不过这对姜啸洋没有多大影响，他早就习惯被人注视着了。唯一受影响的反而是本来就不会写的沈祺，他一直觉得李夜叉在看自己，明明他也没有想要作弊，结果被看得坐立不安，会的题目都忘个干净。
幸好李琳只监考这一场考试，后面两天半的时间沈祺才安心下来。姜啸洋从头到尾心态都很好，每天晚上林棹都会帮他押第二天的题，命中率很高，他觉得这次考试成绩虽然不会很高，但应该也不至于太差。
附中老师改卷效率很高，根本不用等到周一，周六上午早读课的时候公告栏就已经把排名放出来了。六班教室离公告栏有一段路，林棹和姜啸洋都不急着去看成绩，反而是白正文下课铃一打就冲出去了，作为六班八卦通，他势要做第一个把最新消息带回来的人。
天天跟白正文一起闹腾的沈祺此时此刻正在看书，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双眼无神，与其说是看书，不如说是已经失去了灵魂。
姜啸洋看到沈祺那个样子，偷偷戳戳林棹，问他：“沈祺怎么了？”
林棹冷漠地笑了两声道：“你别理他，明天就活过来了。”
白正文速度奇快，姜啸洋估计他也就去了三分钟就回来了，从教室到公告栏还得跑个半分钟呢。他一回来直接冲到林棹桌前，看表情应该是有好消息。
“恭喜棹哥喜提第五！！！”
林棹无语：“第五你还用喜提？”
白正文觉得这还是应该用喜提的：“可你上次才十三啊，进步八名不用喜提用什么，咱班上你还是第一呢。”
林棹摁摁额角道：“我上上次还第四呢……姜啸洋呢？”
白正文这才记着自己不止看了一个人的：“咱们小姜两百多名，但也不算差了啊，高一将近六百人呢，两百多名也是中游了。”
姜啸洋也觉得两百多名对他来说不算低，他进步空间还很大，这个成绩一点他不满都没有，便对白正文说：“麻烦你了。”
白正文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反正都是看。”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往林棹和姜啸洋跟前凑了凑，小声道：“对了，还有沈祺的，你们一定想不到他这次考多少。”
林棹挑眉：“总不能考出历史新高来。”
白正文搓手笑了下，道：“嘿，历史新低，总分五百零一！咱班垫底，年级四百九十几名，四舍五入就是个双五百吧。”
姜啸洋想了想，说：“考语文的时候李老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影响到沈祺了，他坐我前面。”
林棹转头：“李老师？那个李夜叉？”见姜啸洋没有否认，他又道：“她盯着你看什么，不至于花痴高中生吧？”
姜啸洋轻轻推他：“没，我觉得她可能是想抓我作弊。”
白正文在边上嗤了声：“她哪是想抓你作弊，她就是想影响你心情不让你好好考试。”说着白正文又开始讲悄悄话：“你来前一天我去办公室偷听过，你本来要分到李夜叉他那个四班的，结果李夜叉全力反对，最后被咱童妈要来了。”
六班人都喊童芷叫童妈，白正文说是因为童芷身上有母性的光环，主要是童芷也真的很关心六班学生，像一个温和慈爱的老母亲。
姜啸洋听了白正文这话倒没有很惊讶，说：“我感觉到她不喜欢我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林棹示意白正文回座位上去跟沈祺送哀报，转身对姜啸洋说：“她事多，还好你没去四班。”
姜啸洋不认识四班的人，便问：“四班怎么了？”
“你还记得那个胡猛吗？”
姜啸洋点点头：“记得，那个下次我们要一起打的。”
林棹对姜啸洋这个印象很满意，嘴角上扬了些：“他就是四班的。”
姜啸洋疑惑：“李老师那么严，班上还会有胡猛那样的学生？”
“怎么没有。”林棹哼笑一声：“四班学生基本上不是富二代就是关系户，就她班上最乱。”
姜啸洋正想说什么，从沈祺的位置上的一声哀嚎打断了他，几乎全班的目光一下子被沈祺一个人吸引，想也知道是沈祺无法接受自己没进反退一步的成绩，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上午只上第一节课，月考之后就是月底的小长假，周二早上才上课。这节课本来是童芷的英语，但她估计刚考完试又要放周末，觉得班上没几个人能听得进去课，就把自己的英语卷子发下去。
“白正文九十一，踩着及格线过来的，别偷着乐。”
“林棹一百三十二，你成绩太跳，别跟我解释发挥不稳定，你就是不好好写。”
“沈祺，”童芷拿着沈祺的卷子，在他上来的时候没直接给他，“六十三，你又刷新个人最低分了，下次打算考个满分的零头？”
这次英语卷子有点难，整体成绩不太好，童芷本来想发个火给这群学生紧紧皮，不过因为自己班上还有个英语年级最高分，她才稍稍把怒气压了下去：“姜啸洋，一百四十七，年级最高分。”
班上的同学都挺惊讶的，童芷拍拍桌子才让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安静下来，说：“姜同学虽然其它科目成绩不出彩，但就英语单一门把咱们班平均分拉了整整一分半，这次英语年级第二才一百四。”童芷说完又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们考得不好也就算了，哪怕能像他一样单科蹦一蹦呢？”
童芷看底下的学生一个个都蔫吧下去，还是有点儿不忍心，不过她很快就把那点不忍心踹走了，这才高一下学期，到高二分了班还有的受呢。
“我也不训你们了，这节课讲卷子，放假回去别玩野了，周二把卷子上的错题全部抄下来重做一遍，完型和阅读直接抄原文。”
一般这时候下面早就叫成一片，但这次他们自己也知道考得差，童芷看教训够了，终于开始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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