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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长假回来之后，林棹和姜啸洋之间的气氛有些变化，两位当事人可能没什么感觉，但经常主动找上门的沈祺察觉了问题。他总记得放假之前这两个人好像还很普通，现在就……有种他插不进去的氛围。
沈祺私底下跑去问了白正文，得到了差不多的回答，短短几天时间，林棹和姜啸洋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但比起这个，很明显他们更关注别的事，虽然家长会开完之后，有那么一两天整个班都不太有精神，可接下来就是附中一年一度的大活动之一。
相对于别的公立中学，附中建校之初是所私立，虽然挂上了公家的牌子，但那些大型活动一直延续下来。其中最有名的，一是秋天的艺术节，二就是春季运动会。
运动会每所中学都有，短的一两天，长的三四天，附中运动会一共三天，保证每个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学生参加比赛。其中前两天是普通比赛，最后一天还有体育生准备的表演赛。
林棹和姜啸洋这次都报满了项目，一个学生总共能报两项，同一个项目一个班要出两个人。林棹报了一百和一千五两个赛跑，姜啸洋则是报了一个长跑和一个铅球。
全班都很期待姜啸洋的项目，铅球暂且不说，五千米的长跑项目，学校最后决定姜啸洋要跑到六千六百米才能算成绩，比普通学生多了整整四圈。通知下来时童芷还特意又找姜啸洋谈话，没想到姜啸洋当时居然回答说：
“六千六百米就可以了吗？不用再加？”
童芷差点没憋出话来。
沈祺得知姜啸洋要跑六千六百米的时候也很震惊，说这简直是挑战中学生生命极限，劝姜啸洋还是别跑了，还试图拉林棹一起劝姜啸洋别去遭这个罪。
结果林棹的回答更气人：“你的生命极限只有一百米不代表别人也是一百米，沈小鸡。”
沈祺只报了一个一百米，还是班上实在没男生用硬报上去的。
沈祺不服：“沈小鸡一百米一定能拿第一！”
姜啸洋听到这话刚想出声，被林棹拍拍胳膊拦了下来，他正疑惑，就看见林棹抬眼看着沈祺道：“那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林棹想了想：“如果你没跑第一，一直到暑假之前每天买杯奶茶，就学校对面新开那家。”
“买就买！”沈祺不经激，当即拍桌子答应下来，随后才觉得不对：“那如果我跑第一了呢？”
林棹笑笑：“你放心，你不可能跑第一。”
“为什么！”
看林棹已经达到了目的，姜啸洋才忍着笑说：“因为林棹也报了一百米。”
沈祺：？？
沈祺又惊又怒：“你故意的！”
林棹把脸上那点笑意敛下来，道：“你有空在这叫不如回去练练短跑。”
已经看到未来的沈祺悲愤无比，本来对运动会的那点期待全都消磨殆尽。可就算他再怎么希望运动会不要来，时间照样走，运动会如期而至。
姜啸洋的两个项目，大长跑在第二天，头一天的铅球在上午，正好和林棹他们的一百米撞在一起。
“姜啸洋。”
在赛道边上统一贴好号码牌之后，林棹拉住了正往铅球比赛场地走的姜啸洋。面对他疑惑的眼神，林棹问道：“我们也打个赌吧。”
姜啸洋来了兴趣：“赌什么？”
“赌我这次两个项目都能拿第一？”
姜啸洋心说你赌两个项目都拿不到第一我赢面还比较大，但他感兴趣的不是赢，而是林棹的赌注，便回答：“可以啊，赌什么？”
林棹猜到姜啸洋会答应，笑笑说：“让我摸摸你的角，那是能摸的？”
只是羊角而已？
姜啸洋有些疑惑：“拟态的时候你摸过啊。”
林棹摇头：“是在你正常的时候。”
正常的时候啊。
并没有很多人摸过姜啸洋正常时候的角，除了他父母之外，林棹应该是第三个。倒不是不能摸，只是一般人很少会有这个想法。其实只要林棹说的话姜啸洋就会同意，不过现在他既然拿来打赌，姜啸洋也不会拒绝。
于是姜啸洋点头说：“没问题。”
铅球比赛场地，本来姜啸洋以为不会有多少人来看铅球比赛，因为高一的一百米过一会就要开始，而且有林棹上场。来了附中这么久，他对林棹很受女生欢迎这一点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认知。听沈祺说，除了外表和成绩之外，去年第一学期的艺术节才是他吸粉的源头。
但此时此刻，姜啸洋发现这边也有不少观众，不过是男生居多。
和姜啸洋一起参加比赛的六班男生在姜啸洋耳边嘀咕了一句：“都是来看你的，因为你要扔加重的铅球，有的来看你笑话，有的来见证奇迹。”
看看观众们的表情，姜啸洋估计是来看笑话的居多。
那个男生又小声问他：“不过你真的能扔的动吗？我普通重量的都不太行……”
姜啸洋想了想，问：“普通重量是五千克？”
男生点头：“你的是正规赛用的，七千克多。”
姜啸洋甩甩手腕，有些疑惑：“学校真的查了魔人的基本身体素质吗？”
男生被他这话回得有点傻，老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裁判喊他们过去排队，他心底才有了个猜测。
姜啸洋同学还真是有自信啊！
事实证明，姜啸洋并不只是有自信而已，就算他拿的是标准赛用的铅球，仍然扔出了最远距离。几个体育生听到成绩之后开始不太服气，等看到姜啸洋扔出去的铅球在地上砸出的坑后，也识相地没再找事。
铅球成绩出了之后，姜啸洋就去了操场上。这会一百米已经跑完了，裁判和几个学生正在统计成绩。姜啸洋一眼就看到站在跑道边上和沈祺聊天的林棹，加快速度走了过去。
“成绩出来了？”
林棹听到姜啸洋的声音就放开了刚才还被他摁着脑袋的沈祺，道：“具体时间没出来，名次当场出的。”说着他看了眼嗷嗷叫的沈祺，“沈祺跑第三，第二是特长生。”
姜啸洋对林棹拿第一这件事并不惊讶，虽然是和体育生一起比，但高一的体育生还没训练多久，和普通学生的差别并不大。而且这次体育生都瞄准了长跑赛，他的那场才是重点。
“沈祺输了啊。”
“耍赖呢，说他爸这个月也扣他钱了。”
沈祺有点憋屈：“谁耍赖！我爸真扣了！”
林棹懒得跟他吵：“不然等会我打电话问问？”
沈祺支支吾吾地道：“虽然扣的不多……”说着又看向姜啸洋，试图寻找外援：“姜妈咪救救孩子——”
姜啸洋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差点笑出来，勉强忍住配合林棹道：“我觉得我救不了。”
林棹要断了沈祺的念想，干脆问姜啸洋：“奶茶喝乌龙奶加珍珠？”
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林棹拍拍沈祺的脑袋：“听见了？每天一杯，送寝室来。”
沈祺愣了半天，看看林棹，又看看姜啸洋，大声叫道：“我就知道！林棹你根本不喝奶茶！啊！”
已经玩够了的林棹没再理他，勾着姜啸洋往边上走，他上午没有别的比赛，也没看比赛的兴趣。两个人一商量，回寝室在校服外面披了件外套，溜出学校吃午饭去了。
下午林棹还要跑一千五，姜啸洋和沈祺在跑道外围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下看比赛，中间沈祺还试图让姜啸洋放弃奶茶，但姜啸洋只回答了四个字。
“愿赌服输。”
沈祺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大气一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林棹坑，棹爹地坑鹅子，能叫坑吗！
最后他说服了自己，恢复了精神，兴致勃勃地准备过一会给林棹呐喊助威。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估计传不到林棹耳朵里，围过来看比赛的太多了，多到姜啸洋都有了疑问。
“怎么这么多人？”
沈祺叹了口气：“唉，这场比赛除了我棹爹地还有四班一智障。”
姜啸洋看了眼预备赛道：“胡猛？”
“是啊，虽然他人很智障，但是脸还勉强能看吧，而且家里有钱。”沈祺说话时非常不屑，完全没有平常的怂样，末了还冷哼了一声：“也没我家有钱。”
姜啸洋还记着之前跟林棹约了之后要一起揍胡猛的事，没太在意沈祺都说了什么，而是直接看向了胡猛。对方可能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在人群里四处寻找。
姜啸洋在胡猛看到他之前偏过头，和旁边的林棹对视了一眼。林棹指指胡猛的方向，看口型是说了句下次揍他。
本以为有胡猛这么个不定性因素在，林棹这场比赛可能赢得不会那么轻松，毕竟比赛刚开始的时候，观众里为林棹和胡猛加油的声音都不太小。然而林棹一开始就把胡猛甩在后面一点的位置，每当胡猛加速时他也快一点，快到终点的时候才拉开一大截，从头到尾压根没给胡猛超过他的机会，跟耍耗子玩一样。
林棹第一个冲到终点之后没停下，绕过围在跑到边上的女生们，跑到了姜啸洋边上。
“我赌赢了。”
没理会问你们打什么赌的沈祺，姜啸洋捏捏自己的手指嗯了一声。
姜啸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林棹还有些喘，刚运动过的身上往外冒热气。姜啸洋刚想说回寝室再摸，角上已经多了个热乎乎的触感。
“还挺硬的。”
林棹只摸了两下，跑到那边有老师喊他过去，林棹跟沈祺对了下拳当庆祝碾压胡猛的胜利，又跑了回去。
“棹爹地太帅了！你们到底赌了什——唉，姜啸洋你很热吗？”
“唔，没。”
姜啸洋把脑子里那个温热的感觉摁下去，摇摇头冷静了些。
晚上的时候，姜啸洋主动跟林棹打了个赌。
“你要赌什么？”
林棹有些好奇，他今天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对姜啸洋是什么感觉而已，没想到对方也能和自己打个赌。
而姜啸洋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试探了，他没什么耐心，也不喜欢弯弯绕绕的。
他说：“如果我明天跑第一的话，你就摸摸我的尾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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