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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当他和林棹分享喜悦的时候，后者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哪家来的傻儿子，硬生生一碰冷水把沈祺给泼醒。
会考后面跟着的是期末考试，这次考完之后，他们才是真的要成为整个附中最重要的那批学生，到了高三，只要他们班上没有突然灵光一闪非要去学理或者学艺术的，基本上不会有太大变动。最近这两天李琳经常找林棹谈话，从这学期以来的几次月考成绩来看，林棹比起学文更适合学理，附中一直以来文化生方面就相对薄弱，理科高分更是少之又少。
李琳其实也不想这么一天天的过来开导林棹，林棹和姜啸洋不一样，要是对面是姜啸洋，他至少还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林棹看着一副虚心领教的样子，实际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李琳有时候话到一半就说不下去，因为她又不是在训话，开导学生得不到回应根本没法继续。
林棹一来二去也被找得烦，李琳来找他还是因为上面的领导要求，其他的几位理科老师就是真的单纯想把他劝去学理。要是林棹对理科感兴趣也就算了，他是真的没多喜欢，物理化学生物在他这里还没历史百分之一有趣，结果偏偏是有兴趣的才是弱项，林棹的历史成绩向来全科最低，尽管这个“最低”是横向对比，放在老师眼里也是他不喜欢那一科的证据。
倒是姜啸洋，自从上次和许自言的流言被后者澄清了之后，整个生活都比以前顺了很多。期中联考时总分进了全市前五，但就文综算的话能排的进前三，各种麻烦事也没来招惹他，似乎是终于过上了普通的学生生活。在林棹频频被几个老师叫过去谈人生的时候，沈祺和白正文都只敢隐晦地打趣几句，就他直接说林棹现在就是理科老师亲儿子，未来的高三七班应该没有林棹的容身之处。
林棹也没办法，虽然他确实喜欢文科，但单说文科成绩他也就是学校前十的水平，还排在羊悦后面，文科老师还不至于惜才到过来救他。到了最后，林棹只好和所有老师挑明，他是因为家庭原因所以选的文科。
不过这个“家庭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就是老师们自己慢慢脑补的事情了，反正他也没撒谎，要不是来自于他父母的童年阴影，被老师们那么一直烦他没准就真的就选理科了呢。
在林棹咬死了不会选理科之后，几个老师才终于放弃了劝诱行为，本来就快期末考试了，林棹还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不少课余时间，复习节奏都被打乱了不少。他这次考试还想试试能不能压过姜啸洋，最近几次他的成绩和姜啸洋咬得很紧，每次都是一两分。等到了高三只剩文综的时候，他应该就没什么希望再反超姜啸洋了。
何况这一次他们两个又打了赌，这次睡得总分比较高暑假就在谁家过，虽然去姜啸洋家呆两个月也没什么不好，但林棹果然还是更喜欢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就在两人都为了期末考试而各自复习的时候，他们本来以为已经“风平浪静”的生活再一次起了波澜。
“上周六的晚上，你们两个都在哪里做过什么？”
附中因为尊重学生隐私，建新校区的时候没有在寝室楼和班级里面装监控，一直以来都靠学生自己自觉，不过也没丢过什么东西，所以学生和家长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也就搁置着没管。
但要是真丢了东西，找都没法找。
学校一开始是接到学生举报，说自己寝室丢了东西，而且丢失物品还挺贵的，据说是台笔记本电脑。先不论为什么会有高中生往学校带电脑，姜啸洋和林棹首先就搞不明白为什么会怀疑到他们两个头上来，而且东西是在寝室丢的，没人在的时候为什么不锁门？
因为失主是艺术班的学生，这件事也由那边的老师负责，李琳只作为中间人在旁边听着，那位问话的老师说话不太客气，就好像已经坐实了他们两个偷东西的罪名一样，听得她直皱眉。虽然她平时是不管学生的事情，自己的学生被乱扣帽子也是在甩她的脸。
但作为林棹和姜啸洋的班主任，她现在开口也不太合适，李琳只好把气暂时咽下去，看林棹和姜啸洋怎么回答。
林棹本来因为这种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被喊道办公室来浪费时间就一脸不爽，听到这老师质问的口气连忍都不想认，当即就怼了回去：“那位丢东西的同学是怕把脑子落在寝室是吗，出门不带钥匙不锁门？”
问话的老师早就听自己班上的学生说过，林棹和姜啸洋都是那种不好对付的刺头，两人以前还在校外打过架，来之前就已经给这两人刻上了坏学生的印象。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艺术楼那边的老师大多是专业课老师，平时很少到教学楼来，也不知道这两个“坏学生”常年在年级前三名里占着位置。
突然被林棹这么一怼，她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毕竟很少有学生像林棹这样跟老师说话的。
一旁的姜啸洋忍住没笑，他已经很久没听到林棹这么怼人了，可能因为如今的沈祺从羊悦那里学来了如何避免被林棹狂怼的秘法——少说话多做事，只要不开口，林棹就不会接。
林棹的脾气就连李琳也有所耳闻，以前她和童芷一个办公室，有一次林棹因为校外斗殴被童芷拎回来和另一方对峙，结果挨打的那边刚开口就被林棹一句“先咬人的才是狗”怼得面红耳赤，完全不顾及当时是在全是老师的教师办公室。
这种成绩好的刺头，只要是不惹出大事，是个老师都不想把他喊来办公室。
但这位老师很明显对林棹的脾气一无所知。
“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是你们两个有盗窃的嫌疑，别的同学锁不锁门是他的事。”
话是很有道理，可林棹没有不怼回去的道理。
“那麻烦您把那位门都不会锁的巨婴叫来对峙，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周六晚上整层楼只有我和姜啸洋两个活人。”
上周六丢的东西，这周一早上大课间就把他和姜啸洋喊到办公室来，要不是失主跟这老师说了别的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上他们两个。他们寝室在整层楼最里面，就真要说找犯人，不说从同寝室的室友那里找，怎么也该找相邻的寝室吧，直接跟定点爆破似的怀疑他们？
林棹想着都觉得好笑。
“这位同学，态度端正一点，你平时都是这么和老师说话的吗？”
问话老师的后半句是对着李琳说的，从刚才开始，李琳看林棹和姜啸洋自己好像就能解决问题，干脆捧着保温杯在边上看戏，反正他们教学楼这边的老师和艺术楼那边的老师平常也不多见，职场都不在一起，惹上了就惹上了呗。
“林棹同学平时很尊重老师，现在应该是心情不好吧。”
李琳这话也不假，林棹平常怼同龄人张口就来，但对他们这些老师最起码的礼貌是有的，之前天天被几个老师轮番骚扰也没多说什么。今天大早上就被喊到办公室，还莫名其妙就被怀疑偷东西，心情不好不奇怪。
“老师，方便问一下是哪个寝室的同学丢了东西吗？”
姜啸洋看林棹还欲再怼，怕大课间这么长时间就在怼老师之中耗过去，在后面偷偷拽了下他的衣服，在他前面抢去了话头。
“哪个寝室？407。”
问话的老师被林棹怼得憋了一肚子气，就算姜啸洋说话时态度没有一点问题，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听到407时，林棹和姜啸洋都是一愣，407是普通四人寝，重点是那间寝室他们周六晚上还真进去过。
“老师，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再去问问丢东西的哪位同学。”
“你什么意思？还能是丢东西的有问题了？”
“那倒不是……”
不等姜啸洋继续说，林棹懒得再继续这场闹剧，差点翻了个白眼，道：“那天晚上从七点开始到熄灯之前我们两个都在407寝室。”
“那你是承认了？”
林棹心说我承认个屁。
“您再回去问问吧，那天晚上他们整个寝室就两个人没在，我们是去抢劫还是联合盗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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