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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领沉默了一阵，“先这样，不可能拖着一直等，你写不出来，我们就不发歌，这不现实，我让他们再找找。”
段方青觉得也行，没说话，就当默认了。
因为昨晚上说起了工作室的事，段方青见四周没什么人了，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这是很严肃的问题，段方青其实也没把握说，张领必定会辞职跟他走，两人相处起来，不过三个月，他没这么大的自信。
“不用见着那帮虚伪的人，何乐而不为？”张领说。
这是答应了。
话题就没再继续下去，都心照不宣，录了一天的歌，也累了，张领把段方青送回去，就没留。
还没进屋，就先在门口遇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人，看身形，段方青就笑了，有点兴奋，“你怎么来了？”
盛怀禹转身过来，摘了口罩，“先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段方青一把抓住盛怀禹，“怎么回事，不忙吗？”
“要去国外一段时间，明天出发。”
段方青调笑道：“那盛老师是舍不得我，准备在我这春宵一刻了？”
盛怀禹一步一步逼近，目光灼灼，缓缓开口：“你在想什么？”
段方青脸一红，退了一步，“没什么，没什么。”
含糊地混过去了，最开始想法，段方青是既羞涩，又有点蠢蠢欲动。
盛怀禹摸了摸他的头，“不要多想，我今晚上，没什么别的目的。”
“吃饭了吗？”
段方青回忆，“没有，录得比较晚，比较累，准备回来点外卖的。”
盛怀禹走到厨房，开了冰箱，“还有些东西”，对段方青说道：“你先去洗澡，我给你煮碗面。”
段方青挺高兴的，进到厨房，凑在盛怀禹耳边说道：“好贤惠的盛老师。”
在盛怀禹转身的那一秒，段方青就撤退了，一头钻进了浴室。
等段方青洗完澡出来，桌上已经摆了一碗面，冒着热气，盛怀禹的坐姿端正，正在等他。
段方青凑近闻了闻，“好香，怎么这么会做饭？”
“以前学过，你尝尝看，没葱和香菜，辣加的不多。”
盛怀禹的这碗面是完全的满足了以前段方青的要求，段方青食指大动，没多久，就吃光了一碗面，摸着肚子，满足道：“饱了，手艺不错！”
盛怀禹幽幽地看了一眼段方青，收了碗筷，稍后出来，催促道，“不是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你呢？”
盛怀禹道：“我去洗澡。”
段方青原先是想问，他去睡觉了，盛怀禹一个人回去，要不要他送一下，完全是没想到，盛怀禹要留在这。
段方青又不愿意赶盛怀禹走，盛怀禹说去洗澡，应该是留在这里，他还有点小激动。
盛怀禹看了看腕表，“不早了，你去睡吧。”
段方青犹犹豫豫，临进房间之前，多嘴问了一句，“我等你吗？”
盛怀禹已经进了浴室，没听见。
段方青看了看时间，距离刚刚盛怀禹洗澡，已经过了半小时，虽然可以理解洗澡有快有慢，不过，盛怀禹是在泡澡吗？
半小时都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了？
段方青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出去，浴室的灯已经灭了，应该是不在，又往前去客厅看，盛怀禹正在他的沙发上铺毯子，低着头，叠着毛毯，没发觉他。
段方青靠近了些，问：“你要睡沙发？”
盛怀禹放下手里的毛毯，看向他，“你家似乎没有客房，书房里应该没有床吧。”
“睡沙发会着凉，我的床大。”
段方青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了。
这突如其来，该死的羞涩！
五分钟后，盛怀禹出现在房间门口，倚着门框，迟迟不进去。
段方青哽着嗓子，“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别杵在那儿，像我虐待你了。”
盛怀禹浅浅地抿了抿嘴，爬到段方青边上，躺好。
“关灯。”段方青闷声闷气地。
段方青房间的关灯按钮一直是在左边，之前给盛怀禹挪了地方，触不到那个地方，主要还是跟按钮之间隔了个大活人的缘由。
盛怀禹伸手关了灯，整个房间都暗下去了，段方青是累了，这会却怎么也睡不着，身边人的温度，似乎在灼烧他的皮肤，莫名地觉得燥热，有些不适。
一下又开了床头的台灯，做起来，已经乱糟糟地头发又自己挠了一遍。
盛怀禹压根没睡，他跟着坐起来，“睡不着吗？”
段方青点点头，“不是很困，我看看手机，会不会吵到你？”
盛怀禹又近了一分，说话的气息似乎都从段方青身上拂过，“那看看电影吗？挑你喜欢的。”
段方青在盛怀禹的注视下，仗着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脸红，用电脑选了一部盛怀禹之前拿奖的电影。
“是这部吗？很喜欢吗？”
自己选的电影，硬着头皮也得往下接话，“整个故事的概念我很喜欢，就跟《红痣》一样，很不错。”
看不清段方青的紧张，也自然看不清盛怀禹的表情，只听见他说，“嗯，看吧。”
电影开始播放，盛怀禹是男主，出场的很快，段方青又说起话来，“这是什么时候演的，看起来比现在稚嫩多了。”
盛怀禹回忆，“前几年吧，还是造型的问题，显得小些。”
“当时的演技就很好了，完全代入了角色感。”
盛怀禹揽过段方青，“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我的电影。”
段方青没有躲开，，偏头说，“盛老师演技好，完全没有挑剔的地方。”
盛怀禹不禁失笑，揽得更紧了些。
电影没看完，段方青就频频打哈欠，最后是盛怀禹伸手，强制关掉了电影。
“睡吧，很晚了。”盛怀禹温柔的说。
段方青眼皮打架，完完全全把那股燥热的劲儿给压下去了，再无不适，就任由盛怀禹抱着他，鼻尖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股盛怀禹常用的淡香味道，很安静的睡去。
段方青终于睡熟了，盛怀禹挪了挪手臂，轻轻起身，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其实，有不适感的不止是段方青。
之后，又小心的回去，保持着刚刚的样子。
黄隽的电话来时，比盛怀禹定好的闹钟更好，段方青还没醒，盛怀禹披了件外衣，下床走到窗边接电话。
“我去哪接你？”黄隽问。
以往都是盛怀禹的家，这次临走之前，盛怀禹跟他提了一句，他可能不会在家，要是去接他，先打个电话。
盛怀禹淡淡地报出地址，“海源小区，七栋六零一。”
“这是哪啊，你新买的房子？”
盛怀禹回头看了眼段方青，唯恐动静大了些，说道：“你过来就行，路上买点早餐。”
打完电话，盛怀禹看段方青应该还不会醒，替他掖了掖被角，就出去收拾。
黄隽来时，盛怀禹正在处理昨晚吃过的碗筷，身上系了围裙，过来给黄隽开门。
黄隽提着早餐就僵在门口了，“你这是在洗碗？”
“嗯，昨天没洗，今天走之前洗干净。”
黄隽左看右看，这房子不太像新房子啊，问道：“什么时候在这住了？过年的时候不是还在华雅吗？”
盛怀禹擦干净最后一个碗，“这不是我家。”
“这不是你家，你穿的跟老妈子似的？”
话一出来，黄隽就捂住了嘴，完了，说错话了！
盛怀禹神色如常，“早餐呢？”
黄隽把手里的递过去，“这地方我来的少，时间花的久了点，应该凉了，你热热再吃。”
盛怀禹看了他一眼，熟练的在厨房热起早餐。
段方青迷迷糊糊也醒了，趿拉着拖鞋就出来了，正好与还在东看西看的黄隽对上了目光。
段方青一下就清醒了，场面一度尴尬，他跟黄隽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黄隽也愣了，不太自然地打招呼，“早…早啊！”
盛怀禹端出已经热好的东西，说道，“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段方青“嗯”了一声，听话的去洗漱。
等段方青洗漱出来，那两人都坐在桌边，盛怀禹道：“过来吃吧。”
段方青坐下，开始吃，头都不抬。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像是早恋被父母抓住了一样，盛怀禹在他家过夜，第二天他的经纪人就目睹了现场，这感觉可真不够好。
黄隽还是非常有眼力见的，坐了不到五分钟，就道：“我放车里的文件似乎没拿，我先下去一趟。”
盛怀禹点头。
黄隽悻悻地去开门准备出去，却意外地看见了门外正准备敲门的另一个人。
是段方青的经纪人，他认识。
张领见开门的不是段方青，倒回去又看了门牌号，确认无误之后，就透过门框剩下的缝隙往里瞅，果不其然，先看到了一头鸡窝的段方青，接着就看到了……坐在段方青身边，慢条斯理地喝粥的盛怀禹，就不知道怎么动作了。
黄隽看他一脸呆滞，“砰”地一声关上门，拉着张领说道：“边走边说，你现在不太适合出现。”
段方青的余光里似乎看见，关门之前，那里似乎有两个人，说道：“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
盛怀禹递给他豆浆，“先吃，有人黄隽会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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