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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一：“你想什么呢？想你的季老师？”
沈予有点嫌弃地看他：“你这个人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季老师不就是一个很久以前认识的老师而已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老向我也认识很多年啊你怎么不吃醋？”
骆一被噎得一时无话可说。
沈予：“你是不是就是嫉妒别人长得比你帅？”
骆一：“……你觉得他长得比我帅？”
沈予默默绞手指，完了，好像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沈予：“emmmm，你们不是一种帅啦。”季老师是斯斯文文那种嘛，你就是身上遮不住的……想打人的气息？
骆一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你回答问题超时了，犹豫了，你肯定觉得他比我帅。”
沈予：“……骆一，你是女的吧？”
骆一戳自己碗里的馄饨：“唉……”
沈予：“不是啊，你们就不一样啊！你是那种就是比较冷的那种，季老师就是那种斯斯文文看着温温柔柔的嘛！”
骆一又深深叹了口气：“唉，芋头觉得别人比我温柔了。”
沈予捂住嘴：“我闭嘴，我不该跟你聊。”
骆一也并没有真的怎么样，只是看她刚刚发呆的样子不是很开心，想逗逗她而已。所以他也只是笑了下：“所以你刚刚发呆想什么？”
沈予：“我只是在想，那个挑衅我的男生虽然很蠢，但是应该很喜欢化学吧。”
骆一：……后面那句听着本来是个夸奖，加上前面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沈予：“其实，我以前也挺喜欢化学的。我觉得实验好漂亮，能做出来的那些东西好有趣，可是这样的喜欢，终究还是被其它的东西磨灭掉了。”
她看着碗里飘来飘去的小馄饨，终究还是没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能一直保持对一样东西的热爱，可真好啊。”
骆一：“但你现在，不是也找到了别的喜欢的事情了吗？”
沈予：“但是化学啊，我毕竟有学过，有获过奖，也许我不是顶尖的人才，至少在每次一的考试中一点一滴积累出来的成绩在告诉我，你还不错，你的努力姑且还算有效。”
“可是我现在想去做的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一点信心。”
“可能是小时候谢道韫的故事听多了吧，总觉得所谓的才能，是从小就能展现的，而没有才能的人无论在文学的这一条路上走出多远，都没有办法达到仅仅一个还可以的水平。”
“我知道到现在这个时代，好像再去谈天赋论是一件有点愚蠢的事情，但是当你觉得前路看不清楚的时候，你不能怪别的，你就只能怪你自己。怪自己是不是没有天赋，所以才无法做好。”
骆一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隔着桌子，将手覆她的头顶以示安慰。
他并不了解这一方面的事情，所以就算明知道这种所谓的天才论断一如当年说只有很少的人适合学奥数一样是不对的，但他也无法说出任何的话语去安慰对方。因为不了解，不明白，所以没有资格。
他只知道，那个一向看起来充满生机的女孩，这一刻周遭笼罩的是从未见过的失落。
像是被未来的尘埃笼罩着，显得灰败。
被摸了会儿头，沈予自己抬起头来笑了一下：“总觉得像你在安慰毛毛一样。行了，不说这些了快点吃吧，晚上校庆晚会还要第一次总彩呢。”
逼迫自己吃着好吃的馄饨，港式馄饨特有的外皮滑嫩和里面不知放了什么鲜香四溢的内陷，一口放进嘴里满满的幸福感。果然还是食物最能治愈人啊。
又指使骆一去买了炸鸡翅和可乐，再打包了一杯双皮奶，她这才开心起来拖着不情不愿的骆一往礼堂走。
骆一：“……今晚第一次总彩，我万万没想到，我们的主持人是一直猪。”
“还是一只在猪栏里吃的土肥圆仿佛刚刚滚过泥巴的。”
沈予心情好的都不想跟他计较：“你管我，吃你家大米了？”
骆一：“虽然不是我家的大米，但是刚刚那顿饭好像是刷的我的饭卡吧这位小姐。”
沈予：“咳咳。那还不是你自己乱生气。”
骆一看着地面叹了口气：“果然啊，生气需谨慎。知道你的饭量以后我再也不随便生气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沈予踢他：“……过分了啊。”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去了礼堂，一推开礼堂的大门就感受到了“万众瞩目”这个词的意思。礼堂里一片昏暗，而他们刚刚推开的大门外面，因为在夏天，所以到了六点天还是大亮的。那光唰的一下照进礼堂，他们就剩两个剪影在礼堂门口，那画面……
夏青大声地在后台喊了起来：“那画面简直就像电视剧里的婚礼一样好看啊！！”
沈予：……
夏青亲切地握住了沈予的手，两眼闪着亮晶晶的光：“予啊，你和骆一部长是不是真的在谈啊！！你们太般配了吧！！结婚那天请一定要请我！！呜呜呜我会祝福你的！！！”
沈予：我好悔啊，我为什么想不开要来救夏青的场子啊。
夏青又攀上她的肩头，靠在她的耳朵悄声说：“不过予啊，骆一部长真的好酷啊，他真的对你好吗？我跟你说啊对你不好的男的不能要啊！你看他在那里一脸无欲无求生无可恋的样子，真的是好欠揍啊！”
沈予顺着夏青的目光方向看过去，就看见骆一只是站在一堆准备演出的人中间，一言不发地倚在墙上。目光完全没有对焦，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情。
吵闹的一群高中生之中，那个冷清的身影实在太突出了。
沈予想了想，挑起一个坏笑看着夏青：“今天总彩你有没有叫化妆的来啊？”
夏青点头：“有啊，虽然有点用不上，但是有两个班要用的，所以就叫来了。怎么了，你也要用吗？”
沈予继续笑：“我记得，是不是有好几个艺术班的男生来着？”
夏青想了想：“好像是吧。”
沈予：“那……”她拍的夏青后背一凉：“借我用用呗。”
夏青：“……行啊。”
把那几个化妆的男生找来了以后，夏青就去忙着总彩的别的事情去了，毕竟文艺部长负责总理事务还是很忙碌的。
那几个男生基本都跟沈予一起玩儿过，多多少少有些熟悉。几个人围在一起在后台的一个角落里细细商量着什么。
商量完后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达成协议的邪恶表情。
这几个人给沈予比了个欧克的手势，就集体往骆一的方向去了。
罗安然就站在骆一的旁边，一直试图跟他说话，骆一却统一以嗯、是吗、不知道来回复她，她都快要气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堆男生朝着自己站的地方蜂拥而来。
罗安然摆好了姿态，正想问这些人要干什么，然而这群男生却看都没看她一下，直奔着骆一去了。
为首的一个男生笑得特别媚：“骆部长吧~”
骆一：“……有事吗？”
那男生嘟起嘴，朝骆一眨眨眼：“我们部长啊，让我们来帮你试个妆~”
骆一：“不用了，我又不……”
那男神故作娇柔地推了他一下：“哎呀，骆部长，你不要推辞啦，人家会不知道怎么跟部长交代的。”
后面的一个男生也伸出了兰花指：“对啊骆部长，你要有绅士风度哦。”
另一个可爱长相的男生干脆撇着嘴：“部长，你肯定舍不得我们被部长说的对不对？”
骆一：？？？？？？？？？
沈予在远处，围观了全过程。看着骆一被无奈地压到座位上，一堆小男生围着他用着呀~人家~这种语气说这话，还把各种瓶瓶罐罐往他脸上抹，其中一个还试图给他上点口红，被骆一严词拒绝了。
她没有去凑热闹，只是远远地看着。
这样果然就有生气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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