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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杯轻碰。
两人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幸得师尊不吝教诲,弟子才能不受欺凌!”
少年的眉眼在月色的描绘下格外贵气俊美,眼眸深处盛满了一汪柔情。
月朗星稀,夜风轻轻吹佛,暗香盈盈,这夜这月这星光似乎格外的温柔。
花重影正视着眼前的弟子,眸色间看不出情绪。
“这第三杯,不管弟子今后身在何处,弟子的心皆与师尊同在,无论困苦福祸!”说完,仰头而尽,一滴清酒从唇边滑下,落入喉结,钻入了衣襟处,凭添丝丝诱惑。
花重影垂下眼眸,举杯饮完,慢慢地放下酒杯才说道“无论如何你曾是本尊的弟子,今后若不与苍生为敌,不做有负大道之事,为师便觉欣慰”
少年牵了牵嘴角,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片莹白竹笋放入花重影的碟中,放下玉箸低不可闻地说道“这苍生与我有何干系?对于弟子来说,唯有师尊才是弟子的大道”
这熟悉的话,让花重影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她抬眸微微摇头道“你如今不过十七,又一直居住在天池宗,所见所闻寡少,殊不知这世间万般女子,各有风情,定会有你心之所爱。”
少年定定的看了眼花重影,莞尔一笑“师尊说的极是,吃些菜吧,这些菜弟子可是费了很大的心血呢”
花重影也自知在继续说下去会觉尴尬,也上道地夹着菜吃了起来。
这一来二去,菜吃了不少,酒却还未饱,花重影不满地拿过酒坛,直接倒入碗中,豪爽的一饮而尽。
“师尊,这酒甚烈,你……”
花重影不耐地瞪了他一眼道“本尊的酒量甚好,无需担忧!”
“……”想到上次师尊醉酒的娇憨样子,木濯清默默的闭上了嘴。
“一个人饮酒多无趣,来,你且也满上”
看着脸颊绯红的师尊,木濯清默默地端起了碗先干为敬。
“濯清年幼,酒量却甚好,不过,本尊还是要更胜你一筹”说完还颇为得意的抬了抬下颚。
师尊好可爱,好想亲亲她。
“这一别,不知何日再会”余下的话她没说出口,便抬碗喝尽。毕竟是相处了几年的弟子,虽说平日里不曾朝夕相处,但是这徒儿乖觉听话,临别在即心底也生了一丝不舍。
木濯清察觉出师尊的语气,嘴角高高扬起,眼眸中洒落了细碎的柔光。
推杯换盏间,花重影不知摔碎了几个空坛,瓦片凌乱地摊在地上,残酒折射出清冷月光。夜空中一只仙鹤被惊起,振翅而飞,一声清鸣,冲天飞去。
夜里浊厚的雾气四处漫延,爬上了两人的衣衫,远远望出,竟如仙人对酌,好一幅缥缈的丹青画卷!
更深露中,两人皆喝醉了。
又或许,酒不醉人人自醉?
木濯清借着最后一丝意志,夺了花重影手中的酒碗,毫不分说的扶起她朝清欲殿走去。
然而木濯清却还是高估了花重影的酒量。
两人歪歪倒倒的前行,却不知是谁被谁的衣衫绊倒,双双朝地上跌去。
眼看落地的那一刻,少年翻转身形垫在了花重影的身下。
右手保护着她的头,左手桎梏在她的柳腰。她面色红润,双眼迷蒙地趴在少年的身上,这一幕着实暧昧不已。
木濯清僵硬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怕惊扰了怀中的女子。
花重影迷迷糊糊的看了眼,酒气上头又晕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甚至还嫌身下的枕头太硬,不满地蹭了蹭。
少年被酒气侵袭的容颜,更显红润,耳尖绯色晕染,借着酒气,他慢慢地翻身,顿时变成了他在上花重影在下,左手垫在她的头下,右手忍不住细细描摹,她的淡青色柳眉,她秀气挺巧的鼻,她红润的……嘴唇,他莹白的手指来回描摹,许是因为花重影感觉到麻痒,忍不住皱眉嘟哝,木濯清的手指便这样毫无防备地滑入了她的口中。
舌尖手指纠缠不清。
木濯清犹遭电击,倏地收回了手,却牵出一丝甜蜜的银线。
少年脸色忽地绽放出耀眼的笑容,不再压抑,轻轻附上了日思夜想的唇瓣。辗转亲吻,却也只是克制的流连在唇边,呼吸愈加急促,心跳如若鼓槌,情到浓时少年却猛地提起头,拉开了距离。
眉眼深深的看着不省人事的师尊,少年忍不住又覆上额头清浅一吻,恋恋不舍意犹未尽。
然而这一夜委实喝太多了,就连他都只是在强撑着意识,他怕自己再做出过分的事情,扶起花重影继续朝前走去。
终于把师尊送上了床榻,脱下鞋袜,盖好被盖,才一摇一晃地回到了小院中,一躺在床上便闭眼沉睡了过去。
翌日,天光大亮,木濯清做好了清粥,放在花重影的闺房中,留恋地看了眼花重影,便转身毫不犹豫的朝山下走去。
当木濯清出现在神居峰之时,整个天池宗的弟子也已聚集在了广场上,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然而当所有人看到木濯清时,皆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高台之上,四峰峰主正襟危坐,待看到木濯清分流而来,皆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
木濯清走到人群前面之时,朱广贤小跑过来拉住了他。
“小荷花,你当真要接受这天罚?你可知,那三十六道天雷过后,你不死也得脱半层皮”
看着眼前一脸关心的朱广贤,他心下微暖,安慰道“师兄无需担忧,我本就做错事,理应受罚!”
朱广贤一脸愤愤地说道“不就是杀了几个正道之人吗?那些人即便不被你杀也会死在魔族之下,若不是你逼退了魔族,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听他如此说,木濯清脸上的笑容愈加浓烈,俊美邪气的容颜看的朱广贤一愣。
而旁边的弟子听到朱广贤如此黑白颠倒的话,自然是不满地瞪着两人,好几个听不下去的同门正要开口训斥,却被身边的人拉住,这些人都是参与了那一场正魔之战,魔化的木濯清让人心底发颤,现在自然是生怕惹怒了他。
然而也有那因为好友被木濯清杀的弟子,站出来义愤填膺地说道“杀人偿命本就理所应当,更遑论屠杀同门”
有人带头,群情顿时激昂,纷纷愤恨地指着木濯清,口中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许师兄就是为他所杀,尸骨无存!”
“对……这种魔族,本就应千刀万剐”
“竟然潜伏在我们天池宗,真是令人作恶!”
文苍青斜斜地抱着臂,一脸嘲讽。看着这痛打落水狗的场面,真是报了当日被羞辱之仇。
朱广贤愤怒地环视了四周,却全是七嘴八舌的声音,即便他现下说些什么也是毫无作用,只得颓废地站在一边。
木濯清却淡淡地扫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师兄,被狗咬了而已,无需担忧我!”说完,还拍了拍朱广贤的肩帮,然后轻甩广袖,从容的朝着高台走去。
一步步从容不迫地拾阶而上,面对四峰峰主弯腰行礼。
空子桑站起了身,台下弟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日正魔交战危难之时,天池宗弟子木濯清挺身而出,却被杀念控制了心意,屠杀道友和同门弟子,犯下弥天大错.我正道的各门各派理应誓死也要让他付出代价。”空子桑朗声说道,义正言辞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的耳畔。
台下皆是一片叫好声。
唯有朱广贤面色忧虑。
空子桑抬手,场面又再次安静了下来,双手背负继续说道“然而,念在他主动担负责任,并且当日确也退击了魔族,虽说功过不能相抵,但人死不能复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本座和三位峰主商议,天池峰弟子木濯清处以三十六道天雷之刑,逐出宗门!以儆效尤!以慰无辜!”
台下诸多弟子皆不满如此轻罚,顿时嘈杂之声渐起。
然而空子桑冷冷的环视了一片,首座余威震慑得在场弟子皆低下了头,再不敢非议。
木濯清自始至终负手而立,面色冰冷,眉眼微垂。
风扬起了他的长衫,青丝随着蹁跹飞舞,衬得五官更是清冷孤傲,贵气凛然。
空子桑这才转向木濯清问道“你,可有异议?”
木濯清摇头淡淡地道“行刑吧”
千羽霞面色复杂,眼前的少年怕是陷得太深了。爱上自己的师尊,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除了遭受非议,还会有什么结局呢?更别说师尊那般的人儿,怕是根本不懂情爱为何物,到最后唯留一身伤痛罢了。
而站在她身边的南长星,面上依旧温润如玉,然而袖袍之下的拳头确已握得极紧。看着台下的少年,一脸无所畏惧,像是在嘲笑他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空子桑神色也颇为复杂,最终抬袖一挥。
那早已布置好的阵法,突然显现,阵眼正是木濯清所在之地。
四峰峰主同时站起。掐指念诀,那阵法之上升起了阵阵夺目蓝光,原本还是□□,就在这一瞬间,惊雷诈响滚滚而来,闪电嘶鸣咆哮而至,天空沸腾大地震颤,可见威力之猛,让人忍不住想要飞身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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