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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创全程赔笑，左一个陆总，右一个陆总，可是陆南湛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目光全程落在宋清羡身上，陈创更加确定，这俩人关系绝对非同寻常。
饭吃得差不多，宋清羡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陆南湛温柔地看着她，“好。”
见宋清羡离开，陆南湛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陈总是想拿东城一期的项目？”
陈创一听有戏，赶紧忙不迭地点头，“是，很期待能和陆总合作。”
陆南湛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缓缓开口，“可以谈谈，但是……”
“您说，您说。”
“找个合适的理由让她离职。”一想到她在别人身边做秘书，还要出去应酬，陆南湛就感到胸口郁结。
陈创是个精明的人，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宋清羡，用宋清羡换合作，自然不亏。
“好。陆总您觉得她学业繁忙，应该以学习为重这个理由行吗？”
陆南湛微微颔首，“行，注意方式，别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嗯嗯，明白。”
陆南湛目光落在不远处走来的宋清羡身上，语气平淡，不显山不露水，“这件事…”
三秒之后，陈创反应过来，“是公司的安排，陆总您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陆南湛挑眉，陈创还算是个聪明人。
宋清羡笑着回到座位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创给卖了。
**
吃过饭，陆南湛送宋清羡回了学校。
下车前，宋清羡笑盈盈地看着他，“阿湛，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陆南湛唇角浮起一丝浅笑，“好。”
“那我去找你。”
“我来接你。”陆南湛语气温柔却透着不容置喙。
“嗯。”宋清羡点头，“六点可以吗？”
“可以，你决定就好。”
宋清羡笑得眼睛弯弯，下车前抱住陆南湛的脖子亲了一下，然后快速跑下了车。
陆南湛看着她的背影，温柔的笑意一点点在眼底蔓延开来，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
晚上不到六点钟，宋清羡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手里拎了两杯奶茶，特意买给陆南湛的。
南川的夏天经常下雨，刚才还好好的，天空忽然就阴了下来，雨滴大滴的落下来。
宋清羡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六点了，回去取雨伞太浪费时间了，随意找了个有檐的地方躲雨。
一辆迈巴赫在她面前停下，陆迟宴降下车窗，“清羡。”
宋清羡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
“刚好在你们学校做了个讲座。”
陆迟宴，社会精英，青年才俊，霸道总裁兼经济学客座教授，自带男主光环。
在书中，在『宋清羡』向陆迟宴表白，以及各种作妖之前，因为宋清澜的缘故，陆迟宴对她还算不错，把她看作妹妹。
宋清羡啧了两声，“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呢？厉害厉害。”
陆迟宴，……。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嘲讽的意味呢？他感觉宋清羡对他的态度变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生日之后，就开始冷冰冰的了。他惹到这个骄纵的千金小姐了？
“去哪？要不要我送你。”陆迟宴嗓音温润。
“不用。”
陆迟宴撑了把雨伞下车，房檐下的雨有一些滴在了宋清羡衣服上，他把伞撑过她的头顶，“你姐姐叫我去你家吃饭，一起吗？”
“不好意思，有约了。”
陆迟宴听她的语气里有一股小得意，试探性地问道：“不会是，我弟弟吧？”
“嗯。”宋清羡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陆迟宴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震惊，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真要追他？”
“不是要追他。”宋清羡微笑纠正，“是已经追到了。”
陆迟宴的表情明显不相信，“真的？”糊弄鬼呢。
宋清羡瞥了他一眼，“骗你干嘛？某人记得给我放烟花。”
“……”陆迟宴顿了片刻，“挺好的，亲上加亲，有时间一起吃饭。”
宋清羡看着他陷入思考，其实他们两个的关系是可以缓和的吧，如果她能做点什么，阿湛是不是就不会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见她发呆，陆迟宴把雨伞塞进她手里，唇角轻勾，“那你慢慢等吧，我先走了。”
走之前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好你。”语气里却是满满调侃她的意味。
宋清羡不知道的是，她和陆迟宴有说有笑的样子，全都落在了不远处车里陆南湛的眼里。
他神色阴沉，眼神也被阴戾所侵占，羡羡还是因为陆迟宴才靠近他的吗？
她和陆迟宴同撑一把伞，那样熟稔亲密的聊天说话，可羡羡明明说，希望自己给她撑一辈子伞的。还是在骗他吗？
陆南湛双拳紧握，脊背绷紧，漆黑的眼眸里是深渊般的阴鸷和暴戾，他的胸口开始止不住的剧烈起伏，胸口翻滚着怒火，他高大的身形开始细微的颤抖起来，他差点天真的以为，这一次会不一样，这一次他抓到了光。
他的喉间溢出沉闷压抑的一声冷笑，他在奢望什么，羡羡怎么会真的喜欢他这样不堪的人。
半晌，陆南湛开口，嗓音寒浸如同淬了冰，“回家。”
趁他还没有完全沦陷时尽早脱身，否则又要不受控制的变成疯子，伤害她。
方城顿了片刻，犹豫着开口，“宋小姐好像还在等您……”
陆南湛声音阴戾，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你听不懂我说话？”
方城觉得脊背发凉，默默发动了车子，缓缓驶离。
宋清羡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阿湛为什么还没来？
她给陆南湛发了微信，【阿湛，要到了吗？】
陆南湛敛着眸子，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她和陆迟宴在一起画面，不断地与重生之前的种种相互重叠，他看来暴戾又脆弱，仿佛呼吸都会把他压垮，他把手痛苦的插进头发里，像是再次回到了荒芜的黑暗。
听到消息的声音，他身体动了动，静默半晌，缓缓拿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犹豫半晌，最终没有回复。
过了十分钟，宋清羡又发了消息过来，
【阿湛，你在忙吗？】
【不忙的话记得回我消息】
【我在等你哦】
陆南湛看着她的消息，心像是被揉作一团，纠结，痛苦，她在等他吗？
五分钟后，陆南湛命令道，“去学校。”
方城松了一口气，快速调转方向盘，刚才车内压抑沉闷的氛围几乎让人窒息。
车子停在离宋清羡不远的位置，陆南湛没有下车，在车内看着她的背影，窈窕优雅，长发束成高马尾，娉婷玉立，像是优雅美好的白天鹅，让人不忍触碰，玷污。
他贪婪地望着宋清羡的背影，羡羡，也许我们本就不该再有交集的。
十分钟后，宋清羡收到了陆南湛的微信，
【别等我了，我们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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