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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以为,已知宇宙中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存在。即便是面对那些我现在无法抗衡的神们,我也不会感到丝毫畏惧。”确认华烨等人逃离,不会再中途折返杀个回马枪后,逆淡淡地开口。
“我相信自己拥有的潜力和背后的倚仗,足以支持我到达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我大可以在宇宙中四处横行无所顾忌,不用像那些普通人那样,为自己的无力而悲叹。”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在听,逆就这么自顾自地说着。
“现在想想,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逆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就算我不死不灭,只要我所在乎的人们,依然会受到死亡的威胁,我就无法做到真正的无所顾忌。”
“‘星辰’,刚刚那几个天渣的数据,你都记录下来了吧。以后他们若是再出现在地球的范围内,记得及时通知我。”将手中的长弓收回虫洞,逆慢慢地转过身,朝着凉冰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这笔账,我先记下了。
……
另一边,彻底被华烨那伙人激怒的凉冰,此时心情也好不到哪去。见那帮天渣被突然出手的逆给吓退,狼狈逃离的样子,凉冰反而冷静下来了。
“阿托,凯莎陨落以后,我就给自己放假了。”凉冰仰头看着华烨等人离去的方向,和自己在恶魔1号上最忠诚的部下联络着。
躺在地上的蔷薇,看着不远处生命垂危的老七,努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身边送他最后一程。眼睁睁地把老七受伤的情形尽收眼底的她,比谁都还要清楚老七受的伤到底有多重。
“因为没了追求,但是啊…”凉冰转过身,收回背后的机械双翼,迈着稳健的步伐,向老七那边走去,“我现在有了新的追求了,那就是…我们的家。”
恶魔1号上,阿托默默地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右手握拳重重地敲击了下左手的掌心,不知该如何回应。
“咳咳…”身上没有几块好点的地方,无力地躺在地上的老七,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我…我好像是要死了…”察觉到有人靠近,努力挤出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凉冰来到老七身边,蹲下身子打量了一下老七的伤口,对老七如实相告。
“没事。以前想打仗想疯了…”老七努力偏了偏脑袋,看了凉冰一眼,“现在好了,打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赢。”然后偏回来,继续望着天空。
“会赢。”凉冰低头想了想,看着老七有些心情复杂的回应。
逆沉默着来到凉冰身后,远远地看着老七和凉冰的谈话,没有出声打扰。
“呵呵…”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老七勉强笑了笑,“冰姐,你真是个魔鬼。能不能最后…给我…给我一个拥抱。”断断续续的向凉冰,说着自己最后的愿望。
逆仰起头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忍再看下去,却还是强迫自己目送老七最后一程。一旁的蔷薇也努力支撑起上半身,满脸哀伤地看着老七这边。听到老七这样的请求,难过地低下头。凉冰没有拒绝老七的请求,伸出双手把老七抱在怀中。
“我特么人生…第一次…被女人抱…”被凉冰抱在怀里的老七,感受着那份温暖,不由有些感慨。
“温暖吗?”凉冰看着老七,轻声问道。
可惜的是,她的这个问题,恐怕再也得不到答案了。原本就只是回光返照的老七,终于还是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
“阿托,带上他。”凉冰侧过头,悄声道。
虽然知晓让恶魔把老七带走,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现在没有更好解决办法的逆,也只能像现在这样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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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恶魔1号上的一处特殊区域,除了中间的通道外,两侧都摆放着一种特制的玻璃容器。每个容器都安置着一名已经逝去的被选中的人类战士,刚刚离世的老七赫然也在其列。
“你们都曾经为自己的信念死过一次,你们的应用撼动了吾王莫甘娜的心灵,你们将在自由的国度获得重生。”行走在通道上的阿托,向这些战士们发表着讲话,“一千年以后,你们的文明会永远留在你们的记忆里。”
“那是你们作为凡人,奋战过的地方。但你们的故事,会在别的文明延续。”
“去那里,作为超级战士,为吾王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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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阵猛烈的冲击波,以恶魔1号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整个恶魔1号好像突然遭遇了地震似的,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原本在各处忙碌的恶魔战士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给震得一个踉跄,不得不扶住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稳住身形。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刚刚那是怎么了?”
震动来得快去得也快,恶魔1号上很快又恢复了稳定。唯有被整得一头雾水的战士们,待在原地交头接耳,却半天找不到答案。唯有此时聚集在王座之间的小部分战士,方才知晓这震动的源头来自于何处。
分列在红毯两边的恶魔战士们都噤若寒蝉,纷纷把视线投向红毯上相对而立的自家女王,和逆这位有些特殊的存在。每位战士都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不敢发出丝毫声响,以免在这时候触及这两位的霉头。
原来在地球上送走了老七,逆跟着凉冰把重伤的蔷薇带回恶魔1号安顿好后,就来到了王座之间。向来不怎么安分的逆,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一言不发,极为反常的保持沉默。同时这种沉默还伴随着极大的压力,让人禁不住感到心慌。
早已换回恶魔妆的凉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逆,一之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像现在这样,以一副带着点小纠结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她。
站在凉冰面前的逆,一直沉默地低着头。垂下的刘海将她的半张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中,令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唯有那不断向四周散发的低气压,宣示着其主人此时的心情。
“那个…丫头…”由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凉冰率先开口试探道,“你…你这是怎么了?生我气了么?”
有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逆当然是选择了前者,相当干脆地直接爆发了。暴怒状态的逆,身体素质和力量方面都得到了极大增幅。
不再刻意压制自己力量的逆,放任体内力量如脱缰的野马般肆意而为,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一股极强的能量冲击波,以她为中心瞬间向四周扩散,引起了刚才那诡异的震动。
“冰姐,有意思么?”逆抬起头,笑容灿烂地开口,配合着那平淡的语气,看着就让人心里有些发毛,“你说不让我插手,让我听话。行,那我就不插手吧,乖乖留在了恶魔1号上…”
“我…”凉冰咽了口唾沫,看着逆这样的架势,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罕见地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太多的孩子,从气势上完全压制住了。
“我寻思着你就算再怎么不济,再怎么隐藏实力,也不至于会让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逆竖起一只手掌,示意凉冰不要开口,听她先把话说完,“可结果呢?老七战死,蔷薇重伤,你自己也挨了几刀…”顿了顿,看着凉冰蓝色的眼睛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冰姐。有意思么?嗯?”
虽然知道这并不能完全把错归咎到凉冰身上,虽然知道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在迁怒于凉冰,但逆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不单是气凉冰没能保护好自己,没能顾及到蔷薇和老七,更是气自己的疏忽与无力。
“……”面对逆这样的问话,凉冰真不知该如何去辩解,唯有保持着沉默。心情复杂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逆。
和逆相处这么长时间,逆给凉冰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古灵精怪,无忧无虑,却又恩怨分明的孩子。平常虽然喜欢恶作剧,但非常有分寸。遇事冷静,行事果断,有着让人信服的魅力。
即便邀请她加入恶魔被婉拒,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不会因种族信仰之类的不同,而对他人抱有歧视的心理。无论是此前一起行动,还是跟着自己偷溜回恶魔1号,看到得最多的还是这孩子的笑脸。像这样处于暴怒状态,笑得让人心里发毛的逆,凉冰还真是头一次见。
没有再过多言语,逆深吸一口气,抬起左手随手一扬,凉冰之前因战斗所受的伤和损耗的能量,立马恢复了原样。做完这些,逆默默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踏入早就准备好的虫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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