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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妖修大能是毛团[穿越] > 第 116 章 秦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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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艘通身玄色、只在高高的旗杆上挑着如红莲般跳动的火焰旗的大船漂浮在半空中,破云开雾地向着南边疾驰。

    不知是不是与近些年邪修的兴风作浪有关,中州的天色也变得有些阴沉沉的,总带着一点风雨欲来的不安气息。地上也都是乱糟糟的一片,各处都有邪修诡谲莫测的侵袭,一下子让原来热闹无比的中州变得极为萧条。

    普通人惶惶不安,根本不知哪里才是好的去处,修士也同样焦头烂额,没有三五个人结队根本不敢露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稀里糊涂丢了小命。

    但这艘大船无比显眼地漂浮在半空中,却没有丝毫避讳或遮掩的意思。

    也是,麒麟阁真正掌权的少阁主亲自护着谢远楼出行,又有精卫近百人相随,所到之处,还是没人敢轻捋虎须的。

    谢远楼昨夜休息了几个时辰,今天精神还不错,吃了点船上精心准备的食物,又难得入了一会儿定,眼下正站在船头,有些感慨地看着底下空空荡荡的大道。

    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紧接着肩上一沉,一件不薄不厚的外套就搭在了他身上。

    谢远楼无奈地一挑眉,回头看来人:“我说,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一点啊?”

    他语带调侃,跟过来的人却没有耍嘴皮子的意思。

    秦曜感受到船体结界边缘微凛冽一点的气息,眉间就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将谢远楼揽回了几步:“不是想得太脆弱,而是本来就是,是谁前两天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回去就哼哼唧唧躺了好几天?”

    谢远楼望天:“那是意外,意外!谁知道气机阻滞刚好就跟变天凑在一块了……不对,什么叫哼哼唧唧躺了好几天?明明一声没吭过好不好?而且这不就生龙活虎了吗?都能出发去找小徒弟了嘿嘿……”

    秦曜侧过脸,近乎贪婪地看着谢远楼消瘦了不知多少的身子和依旧苍白无血色的脸,心头再次狠狠地疼了起来。

    不管眼前这人显得多么风淡云轻,当初的种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释怀了。

    后怕与自责在日复一日的希望与绝望中,深深地扎根到无法淡去的爱慕里,早已融入血骨。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时隔多年,竟然又有了一场梦中都不敢太过肖想的久别重逢。

    还能再感受一次,他无比鲜活的性子,和永远神采飞扬的脸。

    “我说我带人跑一趟就行了,保证把你那宝贝徒弟一根汗毛都不少地带回来,你还非得硬撑着赶路,简直不把自己的事当回事。”秦曜压下所有的情绪,向来沉默寡言的他绞尽脑汁地接谢远楼的话。

    “自家的倒霉孩子,自然要自己疼啦。说真的,这几年里,我最担心的就是小陶子了,虽说这小家伙天赋不错,临事也有几分急智,可毕竟什么都没学呢,一下子就碰到邪修手里,我差点以为……”谢远楼摇摇头。

    若不是当时逍遥谷也乱成一团,他硬生生提气擒敌引得旧伤复发自身难保,说不准真也就提着一把剑闯邪修的地盘去了。

    按秦曜的说法,谢远楼的骨子里充满了一股生死置之度外的不要命劲儿,好听点说叫潇洒,难听点说叫光棍。

    一场刺激的冒险,一个重要的人落难,都可以让他随时全力以赴,不计后果。

    如此情深义重,又如此……决绝。

    想到这里,秦曜都有点微妙地吃起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小兔崽子的醋了。

    毕竟自己自诩是谢远楼的至交,又单方面抱着点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的心思,但似乎从来也没机会让谢远楼这么着急过。

    不过大体上秦曜还是很能体贴心上人的情绪的:“天无绝人之路,好在有惊无险。”

    “是啊,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连隐世了那么久的植物妖都遇上了,还能说动人来帮忙。”谢远楼想起这件还算相当秘密的事就觉得不可思议,“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寸不烂之舌练得比他这个师父还厉害了?

    秦曜摇摇头,眉宇间有些发沉:“不光植物妖,连极西都牵扯进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奇遇……或者阴谋。”

    “无妨,既然都到了中州的地界,不论是真的还是陷阱,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虽然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谢远楼做起事来还是非常光棍的,说起这场让两人都将信将疑的行程,整个人充满了跃跃欲试。

    反正这艘明面上的大船不过是顾忌他身体而慢慢行进的幌子,事实上逍遥谷和麒麟阁的人手早就先他们一步赶过去了。

    秦曜看他那“我要搞事情”“我都憋坏了”的小表情就一阵头大,扶着谢远楼的手一紧,警告道:“你还记得我们出来前……”

    “记得记得,只准看热闹,不准出手,否则就把我扔到千生荚中关上一百年——容我提醒一下,一路上你已经提了不下十遍了!”谢远楼摆摆手做了个打住的姿势,一脸生无可恋,“秦曜啊秦曜,多年不见,你这是得了凡人那种上了年纪就爱忘事儿的毛病呢,还是沾上了碎碎念不停嘴的毛病?”

    千生荚是一种愈合和治疗能力极强的灵植所结的果实,细细长长如同豆角,但要大上不知多少倍,一枚豆荚放一个人进去绰绰有余。

    当初谢远楼数度伤情危急,植物妖们又尚未到来,灵药的材料不够,便是躺在千生荚中不死不活的熬了好些日子。

    这豆荚什么都好,就是里头有股子肥皂味,导致谢远楼都躺得有点阴影了。

    秦曜本就不善言辞,被他伶牙俐齿地一通抢白,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完全接不出话来。

    谢远楼偏头看他一眼,忽地笑了一下,拍拍老友的肩:“得啦,放轻松点好不好?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也别扭得慌。”

    说毕有些怀念了起来:“你说我当初花了那么老大力气才逗得你表情多了点,还时不时地能跳脚一两次,这么些年没见,又爱有事没事板个棺材脸了,可惜啊可惜……”

    半真半假的感慨还没说完,忽见秦曜脸边的肌肉动了动,然后嘴角不怎么自然但非常努力地提了起来。

    谢远楼一愣,剩下的话到嘴边便又莫名消了音。

    秦曜侧过脸,冲他露出了一个微有些不自然、但绝对发自内心、而后显现在眼角眉梢的笑来。

    “……以后都尽量不板着脸了,够了吧?”

    谢远楼眨眨眼,莫名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把脸转了回去。

    秦曜也不多说,再次揽了他一把:“走,该吃灵丹了,去船里头。”

    简单一个搭肩的动作,明明都是以前自己常对他做的,现在由秦曜做来,谢远楼莫名就有点不自在。

    他试着扭动了两下,发现对方的爪子纹丝不动,甚至有再加一点劲的趋势,于是又讪讪地停下了。

    一定是他紧张过头了让我有点不适应……谢远楼撇了撇嘴,默默地想。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还没走回船中,笼罩着整个法器的结界发出了一点波动,显示有人拜见。

    谢远楼脚步一顿,显然是好奇心起。秦曜吐一口气,知道把人劝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得不怎么高兴地转身:“发生了何事?什么人?”

    临时被封钦派来送信的妖修越过一种麒麟阁精英上前,见到这位少阁主不爽的表情时,内心也是有点崩溃的。

    天知道他虽然是个强大的妖修,可也从来没有单枪匹马时遇到过这么大的阵仗啊。被中洲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强大仙门围住的感觉……简直有点想化为原型然后炸开身上所有的毛。

    在秦曜的修为面前,一般的妖修想要完全隐藏气息是不可能的。

    察觉到这是一名极西的妖修后,秦曜的表情愈发沉了一点,平日里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麒麟阁少主立刻上线:“阁下远道而来,有何见教?若我没看错的话……阁下这是自南来?”

    “不错,我家主上命我来送一封信。”妖修毕恭毕敬地应道,身体深深下俯,信筒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开玩笑,在庆南楼的这些日子,再迟钝的妖修也该知道陶泽安到底啥地位了。拜一拜妖后大人的师父,不丢妖,倍儿有面子!

    秦曜和谢远楼对视一眼,齐齐意外。

    要知道,极西的妖兽也好妖修也罢,性子什么的另说,都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和高傲——用在普通妖兽身上,大概叫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对于没什么相干的人类,向来是懒得多给眼神的。

    而眼前这位,也实在谦逊太过头了吧?

    双方的信息接受有偏差,秦曜几乎肯定这妖修是有什么阴谋了,又实在摸不准对方一只妖以身犯险到底图啥,只好作势让手下做好准备,然后面上举重若轻、实际上慎重无比地接了过来。

    特地把谢远楼挡在身后不说,还罩了层厚厚的结界。

    将信筒悬浮在船身边缘,秦曜操纵着灵力一解,竟是没能打开。

    秦曜和谢远楼再次惊讶。有手下性子急,已经忍不住带点怀疑地喝上了:“这究竟是什么?”

    妖修也是蒙圈的:“信,信件啊……我家主子让我送的,说是一位绝对德高望重、且让你们意想不到的人写的。”

    秦曜半信半疑地将信筒再次悬到了远一些的地方,再次注入灵气。

    谢远楼眉心也跟着蹙了一下,开始琢磨他们这一趟是不是足够万无一失了。

    便是在这时,秦曜愣了一下,仿佛不确定似地,再次用灵气细细地绕着信筒探了个遍。

    “怎么了?”谢远楼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不妥。

    然而秦曜的表情很奇怪,缓缓地摇了摇头,将灵力一撤:“我……好像真的解不开他,我觉得,你,大概需要辨认一下……”

    谢远楼不明所以地看看秦曜,然后顺着他的视线转向那被火灵气冲淡而去的信筒表面灵光,视线落到某个小角落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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