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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而复古的样式是贵族最近兴起的潮流，少年身上的衬衫也是如此，绣着繁杂的蕾丝，袖口如花瓣绽开。
在刚刚一番动作下，素白衬衫产生了褶皱，领口散乱，那衣袖中的手腕竟比这雪白衣袖还要耀眼几分。
谢安垂着眼看着银发男人。
目前纪泽表现出的这忠心耿耿的样子，多半是因为目前父亲仍在，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疏于锻炼，之后便可用计将江延夺走。
他当然不会顺遂纪泽的心意。
“你自然是我的。”黑发的少爷理所应当道，袖扣处的宝石早不知掉在哪里，但他琥珀色眸子中的光彩足以胜过任何华丽珠宝，嘴唇的颜色娇嫩而鲜艳，“你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话呢。”
纪泽的眸子中燃起了银色灼灼烈火，那火苗顺着血液游走至他的指尖与胸膛，少年娇艳的脸庞便端坐在这火焰中央，似有光晕倒映在男人银色瞳仁中。
谢安并未主义到男人骤然亮起的眼睛，他微微攥拳，感受着自己孱弱的身体，沉思道：“……但你不过是SS级精神力，而且依旧是人类之躯，算不得什么。这次是你正巧在这里，但下次若你不在呢？”
刚刚燃起的欢愉欣喜尽数消弭，纪泽仰起头，脸色略微苍白：“少爷，只要你愿意，我将永远伴你身侧。”
谢安冷冷的瞥了纪泽一眼，哼笑道：“怎么，你也要像我的父母一样，劝我放弃机甲，去读中央艺术学院吗？”
谢安冷笑一声，蓦然伸出脚狠狠踹向纪泽的胸口，纪泽纹丝未动，甚至在少年出脚时悄悄放松了身体。
饶是如此，SS异能者的身体对娇嫩的小少爷而言，依旧太过坚硬，当少年收回脚时，脚底微微泛着浅红，在那白嫩皮肤的映衬下，娇艳欲滴，似被露珠浸湿而格外鲜妍的花苞，下一秒便要盛开。
“在我还年幼时，父亲曾将我抱在膝头，一字一句地教导我，贵族的权利便是责任。”像是被气的狠了，谢安自床上迈下，雪白的脚趾深陷在猩红的柔软地毯中，少年在这地毯上来回踱步，咬着牙恨恨道，“谢家从未出现一个不上战场的公爵！”
“当我年岁渐长，被检测出精神力堪堪为A，他便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这句话。”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谢安的眼尾似沾了蔷薇的汁\/液，愤怒在胸口烧灼着，却令他的眼睛蒙了层雾，“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做我的刀。”
怒火令少年瓷白的脸上浮起浅浅的红晕，连带着那在黑发之下的莹润耳珠也微微带着红色，灼烧着的怒火令他艳丽的轮廓更盛：“我便是自己的刀，荣誉凭我自己守护。”
“……我明白了。”跪在地上的SS级异能者轻轻道。强大威压慢慢释放出来，“少爷，在帝国，没有人会比我更懂如何操控精神力。”
那毫无实体的精神力慢慢朝着娇贵的少年压去，在这样可怖的压力之下，少年额头慢慢渗出些许汗珠。
片刻，那压力尽数褪去，谢安被呛了一声，跪坐在地毯上，狼狈地大口喘气。
面前忽然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谢安茫然地抬眼看去，鸦色的睫羽上还带着细碎的水珠。银发男人专注地盯着他，柔声道：“少爷，打开你的精神海。”
——不管少爷想要什么，他都会尽数取来。
在曾经暗无天日的一段时光中，他念着少爷的名字，在炼狱中生存下来。
但此刻，他忽然有些庆幸那段时间。
少年娇弱却傲慢。
他愿为少年达成心愿，而不惜一切代价。
以至于，他毫不犹豫说出绝密的修炼方式，丝毫不曾思考这方式如此惊世骇俗，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他收起锋利爪子与利齿，用再柔软不过的腹部面对他的少爷。
……打开精神海。
精神海强大且脆弱，通过开放精神海锻炼，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方式。
若是这一方法可行，高阶异能者可以轻松提携低阶异能者。
而低阶者的生命，尽在他们一念之间。
哪怕在剧情中，也并没有哪一部分写道，纪泽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能力。他帮助江延提高精神力，是通过大量物理性的训练。
打开吗……？他可以信任吗？
谢安平缓着呼吸，感受着刚刚可怖的压力，似乎与他幼时感受到父亲的压力也并不逊色，试探道：“你很厉害？”
“是。”
谢安轻声问道：“有多厉害？比起父亲呢？”
男人沉吟片刻：“略不如。”
“……那你为何，要与我一起来到这里。”谢安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的父亲绝对不会让一个成熟的SS来这里虚度时光。
……纪泽呢，他又是怎么想的？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实力与能力，陪他这个无能的继承者来读书？又为何要将这可以动荡帝国的秘密轻松告诉他？
绝不是他刚刚所想的，为了抢夺江延。
多半是为了其他什么，无法诉之于口的目的。
但他并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了。
谁还能没个秘密呢。
开放精神海。
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搭在男人修长的手上，干燥，温热，掌心布了一层茧子。
纪泽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少年背靠自己的胸膛，几乎将他整个抱入怀中。手也被轻轻握住，带着茧子的手蹭在少年娇嫩的手上，隐隐传来些痒意。
“放松……少爷。”纪泽圈住他的少爷，像巨龙用尾巴盘住他最珍贵的宝藏，“打开你的精神海，让我进去。”
少年微微瑟缩一下，闭上眼，慢慢打开他的精神海。
这是星际间每个人生来就有的一小片精神空间，无数精神力交织在一起缓缓起伏着，如一片海洋。
少年精神海中的精神力脆弱杂乱，在精神海中四散着。
过了半响，那四处散开的精神力安静了下来，当男人尝试靠近时，它们乖巧地停留在原地，没有再跑开。
男人尝试着缠住一道乖巧的精神力。
哪怕谢安竭力信任纪泽，弱小的精神力被缠绕的感觉还是令他不安。少年的睫毛不住抖动着，只要纪泽有了哪怕一丝恶意，他的精神海便会尽数摧毁。
但那强大的精神力温柔且温顺。在等谢安适应后，它慢慢将那些毫无章法随意波动的精神力笼住，轻轻梳理。
在那些杂乱甚至彼此冲撞的精神力被拢在一起后，那强大的精神力裹挟着他们巩固着精神海的边缘。
在反复几次游走后，少年脆弱的精神海边界逐渐坚固，游动的精神力集合成群后朝着一个方向缓缓移动着，不断加固着边界。
因为疼痛，少年的面色苍白，唇瓣却被咬出点点血迹。
“这是锻炼精神力海，少爷。”纪泽解释道。
随后，强大的精神力带着冰雪气息在他血脉中奔腾着。
剧痛袭来。
纪泽按住明显想要逃离的少年，额上也布了一层汗：“这是淬炼□□，少爷且忍耐。”
从未受过如此疼痛的小少爷的眼角泛起薄红，水汽在潋滟的琥珀色眸子中凝聚，悬悬欲滴。
身体血脉中的剧烈疼痛令喉间传来血腥的味道。
被遏住的十指在纪泽的指间张开又蜷缩，指尖无力挣扎着，如被露珠浸湿的凤蝶无力地闪动着自己的翅膀。
不过是这样游走了一圈，娇弱的小少爷忍不住哽咽起来，剔透的皮肤因为哭泣而泛起红色，轻轻触碰时面庞温热，与冰凉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仿佛不过一瞬，又仿佛过了许久。精神力在体内周转一圈后，慢慢回到精神海。
纪泽一手轻松包住少年的两只手，为指尖回温，另一只手则为少年拭去面上泪水：“少爷，你可以尝试着使用一下精神力。”
谢安喘息着。精神力在血液间游走时剧痛无比，小少爷的眼中泛着点点泪光，似碎钻洒在海底，泛着粼粼波光。
但当他尝试着使用精神力时，那泛着水光的眸子慢慢亮起，璀璨如虹。
原本薄弱的精神海稳固，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稳定的精神力。
依旧维持着圈住黑发少年的姿势，纪泽垂下头，眼里带着担心，低声问道：“少爷，疼吗？”
淬炼精神海的疼痛剧烈，哪怕是最初他在经受这一实验时，也曾经因为疼痛数次昏迷。
“不会哦，”感受着身体中游走的比之前明显强大的精神力，谢安心情极好，轻轻笑了一声，“有你在，并不会太难忍受。”
男人微微一顿，银色的眸子骤然亮起。
谢安将手抬起，来回翻转着。
手腕处骨骼纤细，肌肤下埋着淡青色的血管，手指雪白修长，孱弱似蝶。
但在那脆弱的外表下，已经蕴含着逐渐增长的力量。
“你做的很棒。”谢安夸赞道，唇边含着笑意，自男人怀中站起，向窗边走去。
“阿延说，他只喜欢强者，”看着窗外，谢安唇边含着笑意，“不知这样，他会喜欢吗？”
纪泽依旧保持着放在的动作，慢慢将指尖还存留着少年温度的手指握住，银色的眸子暗沉，声音轻柔：“……那，少爷，不如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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