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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过来,闻一下(ABO) > 第 36 章 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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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你......”要干嘛来着?江惟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恍然想起来,“对!我是来找你问题的!”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在门口徘徊十分钟不敢敲门啊......

    “就那个,施总说、发下来的考前特训卷,第二张的反面有道题我不太会。”江惟抿了抿唇,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看起来还有点尴尬。

    唐子鹤把人让进了房间,关上门。

    他还算是比较敏锐,看出面前人的状态不太对,瞬间就猜出了原因:“我妈她一直都那样,餐桌上的话你可以直接当做没听到,不用管她。”

    江惟愣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唐子鹤也着实没有想到,这人平时在班里跟夏山他们聊天打趣时看上去口无遮拦,好像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的样子,结果只是被唐女士调侃了一句竟然就一直别扭到了现在。

    原来他在这方面的脸皮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厚。

    有点可爱。

    唐子鹤看着在自己书桌旁随地坐下的江惟,收了收自己的心思。

    江惟环视了一圈,才发现唐子鹤的房间风格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墙面和天花板都被刷成了浅蓝色,除此之外没有再没有任何的装饰。米白色的书桌上只放着从书包里拿出来的作业和笔袋水杯,桌面看起来干净得就像有人每隔五分钟就擦一遍一样,一尘不染。旁边有一个同样米白色的书柜,最上面一层摆满了高三必备的各种教辅资料,五花八门种类齐全,另一边放着一个两米高的黑色衣柜表面也没有一丝灰尘,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房间的主人有洁癖。

    江惟都怀疑自己等下离开后这人会把地板再拖一遍。

    所以人还是会有变化的,毕竟自己曾经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人这么爱干净过。

    但唐子鹤对此什么表示都没有,径直走回了自己的书桌旁边。

    “这题。”江惟把自己的卷子放到了唐子鹤的书桌上。

    书桌对于坐在地板上的人来说还是太高了一点,江惟哪怕尽力伸着脖子都只能看到放在桌子边缘的东西。

    唐子鹤没看卷子,反而去推了推江惟的肩膀。

    江惟:?

    “挪过去一点,”唐子鹤蹲下身,一只手撑在地上,“给我腾个位置。”

    “不用不用,我站着听也行的。”江惟唰的一下站起身,动作快到把身边人吓了一跳。

    唐子鹤皱了皱眉,好像不太理解对方现在的行为。

    “你怎么了?”

    “我?”江惟挠了挠头,再次避开了两人的视线交流,“我没怎么啊。”

    “如果只是因为今天晚餐发生的事情,我道歉。”唐子鹤背靠在墙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江惟,“但如果还跟别的事情有关,我希望我也能有知情权。”

    因为很显然自己才是现在受到区别对待的人。

    江惟放在背后的手骤然收紧,半晌没说话。

    也许并不是因为晚餐的事情。

    他自己其实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但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自己被撞破Omega身份的时候,确确实实的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为什么之前不会这么觉得?因为之前的他可以十分坦然地欺骗所有不知道真相的人,可以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哪怕变成了Omega也没关系,只要回来了,生活还不是会和从前一样。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Alpha和Omega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要骗过别人,先要骗过自己。在这点上,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做的十分成功。

    但猝不及防地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偏偏是唐子鹤。

    是他最想欺骗到底的那个人,也是他唯一想要尽全力欺骗到底的人。

    以至于之前好不容易用谎言建立起来的所有心理防线至此全部崩溃,让他再也骗不下去,不得不打心底里承认:Alpha和Omega是不同的,差异甚至大到可以绕地球一圈。

    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是他,在穿上对方的校服外套,被对方的信息素“包裹”着的时候,也有过贪婪的想法。

    这是最原始的,最无法被控制的本能。

    也是他心绪繁杂交错的源头。

    但他不能说。

    这些事情只能、也只配烂在心里。

    “没事,”江惟又换上了他那副万年不变的标准微笑,重新坐在了地上,“本来我也只是怕你觉得尴尬,结果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坦然,倒显得我不太对劲儿了。”

    “真的?”唐子鹤显然不太相信这番说辞。

    “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江惟甚至往唐子鹤身边挪了挪,试图用行动来佐证自己。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给自己重新裹上一层伪装。

    也许做不到像原来那样密不透风,但好歹也要尽力做到坚不可摧。

    再不济......至少也要撑完高三,大不了等到报志愿的时候再逃到别的城市去——藏不住就跑,跑得远远的。

    他相信距离和时间总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事情。

    两人都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江惟妥协着转移了话题:“所以这道题到底该怎么写?我是从哪一步开始出现问题的?”

    唐子鹤显然也不打算再继续在上个事情上纠结,转头拿起了桌上的卷子。

    “这里,”过了一两分钟,他指着其中的一个算式说道,“这里的公式用错了,计算这个物理量的时候不能用你前面得出的结论,那个结论误差太大......”

    江惟最开始还在认真听唐子鹤说话,等发现自己懂的差不多了之后,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直到对方询问:“懂了吗?”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江惟简直都要笑出声来——这人竟然没有在这种时候嘲讽自己两句,今天简直应该被铭记下来。

    “懂了懂了。”江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夺过卷子写下几个潦草的公式,随即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外走,留下唐子鹤一个人坐在地上,有一种被用完就丢的错觉。

    江惟回到自己的房间,甚至都没关上自己的房门,只是随便在床边找了个地方坐下,花了几分钟补完了这道题后续的过程。

    做题的时候总能让人忘记那些世俗的烦恼。

    但做题卡住的时候......

    江惟挠了挠头,又把额前的碎发一遍又一遍地抚向脑后,另一只手还坚持在试卷空白处写写画画。

    所以这套卷子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难啊?!

    这套卷子存在的意义真的是给他们期中考前特训的吗?真的不是来疯狂打压他们的学习兴趣的吗?

    江惟愤愤地想,太过分了。

    这才写了两道题,他又发现了一题不会。

    但现在就跑到唐子鹤房间去问会不会显得自己十分菜鸡啥都不会?

    烦死了。

    江惟站起身,从桌上翻出了英语卷子,决定把这一套写完再去找唐子鹤。

    绝对、不能、显得、啥都不会。

    英语卷子的难度显然正常很多,和月考难度相差不大,不写作文和听力,整个写完也就只花了大概二十分钟。

    和自己预估的差不多。

    江惟掐着时间,再次敲响了唐子鹤的房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套卷子他们学校最多也就只有两个人能做出来——并且唐子鹤在这方面拥有毋庸置疑的能力。

    “又来了?”唐子鹤还坐在地上,望向门口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只不过这个神情在江惟看来和对方习惯性的面对自己时展现出的□□裸的“嘲讽”只有毫厘之差。

    江惟没接话,把卷子递了过去:“这题。”

    唐子鹤再次把整张卷子浏览了一遍,才好不容易在一堆密密麻麻的草稿中找到了一个打圈的题号,沉默了下来。

    “你等一下。”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去桌上找着些什么。

    江惟接过重新被丢回来的试卷,合理怀疑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正在寻找教辅资料作为外援。

    可惜,对方只是从桌上抽出了一张试卷。

    “你草稿写得太乱,看不清题了。”唐子鹤简单解释了一句,扬了扬自己手中空白的物理试卷。

    江惟:......

    所以这人原来还没开始写,之前只是读了一遍题就能找到自己的错误了?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唐子鹤一直在认真看题,根本没空去注意江惟变幻莫测的表情。

    “这道题......”话还没说完,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几声,吸引了两个人的视线。唐子鹤走过去拿起来看了几眼,皱了皱眉:“我需要思考一下。”

    江惟一愣,突然就觉得心里平衡了不少。

    原来这人也会碰到需要时间思考的题目啊。

    “帮个忙。”正在江惟在心里胡乱感慨的时候,唐子鹤重新坐下,把手机丢到了对方手里。

    “干嘛?”江惟瞬间警惕了起来。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谷仁文问了几道题,帮我回一下。”唐子鹤头也不抬,握着笔快速写下几个算式,“我刚才看了,那几道题你都做了,应该没问题吧?”

    理论上来讲,当然没问题。江惟十分确信自己现在写完的题目都是对的,讲题这件事本身也没问题,但用唐子鹤的号给别人讲题......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我......”江惟绞尽脑汁想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拒绝这件事情,正打算说打字讲题又麻烦又累的时候,唐子鹤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想法。

    “嫌打字麻烦,可以直接发语音。”

    “我不介意。”

    江惟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这人怎么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啊!太恐怖了!

    “......行。”

    江惟按着屏幕,把手机放到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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