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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吃不下！
拎着那袋子就往旁边移，也一点不想看到。
他现在根本不是腿软腰酸的问题，而是不对劲的空虚,他不能看到任何能联想起那顿夜宵的东西。
正好老徐的电话打了进来,季然立马接了起来,“老徐。”
“小然,你发的消息我昨晚就看到了,但我见到人也才在刚才。”老徐说。
“问出来了吗？”从江蔚嘴里没翘出答案后，季然就给老徐发了消息让他打听柏松明的情况,或许柏松明会跟老徐说一点。
“小然,柏总伤的挺重，现在在医院里，我四点的飞机到的这里,就在离你酒店不远的一家医院。”老徐说，“只是柏总还在睡，还没有醒。”
“柏松明进医院了？”季然手指碰了下桌面，“伤的挺重是什么意思？”
“皮青脸肿。”老徐叹了口气,“你只说看到他跟人打架,我能问一句,他跟谁打起来了吗？”
“只是鼻青脸肿？”季然问。
老徐重重叹了口气，“你好像希望他伤地更重一点。”
“老徐,怎么是你过来？他的助理呢？”季然看了眼时间，他差不多该出发去剧组了，“如果只是一点皮青脸肿,你还过来这一趟？”
“他过来的事不想让别人知道。”老徐说,“小然,我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看着你们一步步走过来的，哎，不提了，你该去剧组了吧这个时间，别耽误时间，等柏总醒了，我帮你问问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我猜对方你认识是不是？”
“算了，老徐，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季然说，“不用问了，你好好照顾他，我先去剧组了。”
季然在看到江蔚额头那个小口子的时候心底就压了火，所以一心想知道柏松明到底怎么招惹的江蔚，这笔账他怎么也得找柏松明讨回来，但万万没想到江蔚直接把人打进了医院，怪不得小助理死活也不愿意跟他说。
但是感觉很解气，是怎么回事？
上了车，季然先是把刚那份早饭送给了小助理，在小助理从懵懂到惊喜后，才开口问：“昨天柏松明是怎么走的？”
小助理接饭盒的手立马就不稳了，季然只当没看见，说了一句，“今天我就想吃个蛋饼，这份早饭非常不适合出现在我眼前，我们换一下。”
小助理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饭盒，“可是江哥说要让你一天四顿，一顿不落。”
季然猝不及防又想到了昨晚，板起脸，“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嗯？知道要跟谁表忠心吗？”
“季哥！”小助理拿稳手上的饭盒，然后递过去了自己的蛋饼，“季哥，蛋饼，微辣，热着呢。”
“嗯。我刚问你的，你怎么不说？”季然接过蛋饼一口咬下去，身心都极度舒适。
“柏总自己走的。”小助理一半身体已经侧了过去。
“自己走去的医院？”季然看过去，小助理整个人都侧过去了。
“什么医院？”小助理又把身体扭了回来，“怎么会去医院？”
季然端详了下小助理的表情，发现小助理还真是真情流露，“你不知道？”
小助理摇摇头，“柏总去了医院？他去医院干什么？伤的又不重。”
“鼻青脸肿有吗？”季然问。
“……那比这个要严重点。”小助理仔细品着季然的表情，然后跃跃欲试地又说了一些，“但不至于去医院，而且打架输了，还好意思去医院吗？”
季然没忍住笑了出来，“是啊，打架输了怎么好意思去医院？还要大老远把老徐折腾过来。”
“徐哥来了？”小助理吃惊问。
“嗯，早上四点的飞机到的，应该折腾的够呛。”季然转向窗外，当时他要能把老徐说服过来，说不定现在老徐的日子会舒服很多。
“那我待会儿给徐哥打个电话问个好。”
季然转回来看向小助理，“有良心，你徐哥会很感动的。”
“昨天柏松明和你江哥到底为什么会打起来？”季然突然又问。
小助理没做好准备，在编瞎话也来不及了，只能支支吾吾说道：“柏……他说……你跟他早就有过……一腿……”
季然神情逐渐冰冷，小助理没敢再开口，默默转了回去，随后又默默转了回来，“江哥已经好好教训他了，往狠里打的那种。”
“不够。”季然说。
小助理没明白。
季然说：“下次让你江哥往死里打。”
小助理点点头，已经下定决心下一次他也要在混乱中给人送上几脚给他季哥出出气。
季然下车的同时老徐的消息也发了过来，【是江总先动的手。】
季然冷哼一声，【你问问他说了什么。顺便再告诉他一句，以后不用在我面前出现了。至于他说要赔上柏然娱乐毁了我，告诉他，我等着他。】
季然周围的冰冷一路走到剧组里面才一点一点消散，但心情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柏松明这次把他恶心透了。季然狠狠灌了自己两瓶水后才缓了过来，迎上小助理投来的担心目光，“我没事，找化妆师过来上妆吧，别耽误时间。”
小助理嘴上说着我们来的很早不会耽误，腿上还是跑了出去找人，但的确是真不会耽误，但他季哥习惯早一点准备好。
季然看了眼老徐刚发来的消息，【小然，方便接电话吗？】
季然拇指动动停停，最后还是发了，【不方便，在化妆。】
然后背靠在椅背上，那恶心的话就没必要再说出来恶心一个人了，但他也没办法再听老徐替柏松明说话。
老徐又发了过来，【好，你空了给我个消息，这事有误会。】
季然捏了捏手机，看着误会那两个字，小助理不可能会骗他，柏松明说的指不定比小助理复述的还要难听，不然江蔚不至于直接招呼上去，还瞒着他。
季然发过去，【没有误会。】
老徐：【小然，你空了我给你解释吧。】
季然到傍晚收工也没回复这条消息，但是在回到酒店后，还是在大厅见到了老徐。
“我就是过来碰碰运气。”老徐对季然笑了笑。
但季然却在这一瞬间看到了这笑容里的心酸，不知是因为他一天没有回消息，还是因为柏松明，或者两者都有。
“老徐，你瘦了。”季然把人带进自己房间，“你什么时候来的？”
“操心的事多了能不瘦吗？”老徐依然笑着，“也没来多久，想着碰碰运气，也没准备等很久，没想到我运气不错，还真能等到你。”
就这会儿，房门被敲响了，季然知道是送餐的来了，过去开门把东西接过来，好几个保温盒，老徐静静看着季然一个一个摆出来，直到季然把筷子递过来，“都瘦成这样了，把这顿饭先吃了。”
“你可别寒碜我了。”老徐笑。
季然没有收回手，“老徐，你知道你这个笑容很心酸吗？”
老徐脸上的笑戛然而止，看着季然，然后苦笑出声，也接过了筷子，“你说我也不是吃不起一顿饭，怎么就突然活成了这样？”
“我把你的饭吃了，你吃什么？”老徐动筷子前就问。
季然想到了被自己拒绝了的夜宵，有片刻窒息，然后才慢吞吞说：“嗯，待会儿，吃点夜宵。”
老徐点了点头，然后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季然在旁边摸出手机，点开江蔚的对话框，指尖点了点，然后删，又点了点，又删了。
然后看到对话框里多出了一个问号。
江蔚发来的。
季然下意识就摁暗了屏幕，下一秒屏幕就又亮了起来。
【想我了？】
季然这次指尖飞快：【脸呢？】
手机铃声当下就响了起来，季然立马按了拒绝，然后眼尾瞥了一眼老徐，才给江蔚发去消息，【老徐在我这里，怪可怜的，我把我的饭给他吃了。】
【所以，你是来定夜宵的？】江蔚一下子就抓到了季然的中心思想。
【不是。】这怎么能承认？坚决不能。季然手指动了两下就发了出去，【老徐太可怜，我心里难受。】
江蔚已经退出聊天界面，给酒店管理层打去了电话，点好给季然的夜宵后才重新点开聊天界面，他对老徐可不可怜不感兴趣，他更想知道季然为什么要拒绝夜宵，【为什么早上让小助理给你取消了夜宵？】
【会发胖。】季然觉得自己的理由简直光明正大到完美。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你不用担心，不会。】江蔚回复，【厨师严格把控，不会让你多涨一斤肉。】
但是会让我精.尽人亡，季然在心里接上。手上却很自觉地违心道：【主要是情绪上有罪恶感，多吃一口都觉得能长一斤肉，所以夜宵就算了，我不想每天都活在这股罪恶感里。】
江蔚：【除了担心胖就没有些别的原因？】
季然脑中很自觉出现了一些十八禁的画面……
指尖哆嗦了一下，【没有！老徐快吃好了，我去看看他，回聊。［笑脸］】
江蔚看着那个笑脸放下了手机，想着待会儿夜宵送上门时，季然会出现的精彩神情，脸上的表情都松乏了很多。
老徐的情绪实在是有些糟糕，季然下楼给人单独开了房间，把人安抚好回到楼上时正好遇上来送宵夜的员工。
“季先生，你的夜宵。”
季然呆愣地看着递过来的袋子，脸上出现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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